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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是云杪的强项。 闻言,碎玉元君面色微露一丝尴尬,很快又另一道声音轻轻响起。 正是晚辈。说话的人是沈观霞。 太阴真水之事,太清观一直很重视,自然是要把这件要事交给观内最靠谱的弟子才放心。 云杪面色却未有半分异样,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好,待五月初时,我便与观霞同行浣沙溪。 沈观霞面色淡淡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微松了一口气,云杪未因先前的事排斥他,他心底没由来地生出几分喜意。 几人交谈间,又将话题转到了云杪从锁妖塔九层内带出来的玉简,沈观主并未隐瞒玉简中的消息,原来那是太清观祖师爷阮真的亲笔札记。 上面以阮真的视角记录了一段往事,从札记的内容来看。 阮真当年与太白宗的祖师爷穆白本是情投意合,两人相互许诺会结为道侣彼此扶持,却不料半路杀出一名唤作步怜花的女子,将穆白迷的神魂颠倒。 阮真惊怒之下,偶然发现步怜花并不是普通的人类女子,而是专门修炼媚术的修士。 自古以来,修炼媚术的女修一向被视作歪魔邪道,阮真恐穆白被迷惑导致心魂受损,遂要揭穿步怜花的身份。但同为女子,步怜花在玩弄人心与左右情感方面的本事比阮真高了不止一点半点,阮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阮真对穆白的糊涂失望至极,两人分别创立了不同的宗派分道扬镳,期间未曾停止过与步怜花斗争,最终落得两败俱伤,幸而顺利撕下了步怜花的画皮。 步怜花自此后消失不见,不知生死,穆白终于恍然大悟,然阮真早就心灰意冷,不肯再原谅他。 但念在往日情分上,阮真也没有选择将穆白被妖女迷惑的事公之于众,毁掉他与太白宗在元天大陆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 后来阮真知晓自己寿元所剩不多,便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宗门上。身消道陨之际,她念及生前这些意难平之事,便亲手写在了札记中,存放在锁妖塔九层之中。 没想到外界盛传了许多年的事,真相竟是这样。 云杪微叹,这太清观的祖师爷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并非外界所传那样善妒偏执,反倒是穆白亏欠了她太多。想来穆白最后之所以难除心魔而渡劫失败,便是因阮真到死都未曾原谅他。 但云杪转念一想,这穆白到最后也没有勇气向所有人承认自己的过错,还阮真一个清誉,怪不得突破不了心魔。 这样的男人,她是不大看得起的。 只是沈观主和碎玉元君尊重祖师爷的想法,似乎并没有想将真相公之于众的想法,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云杪也不好多说什么。 与太清观商议好前往浣沙溪后,云杪便开始着手助沈逍游治疗神魂上的旧伤,时不时地在缥缈峰和太清观两头跑。 易雨寒也终于自静止空间内出关,虽才过去了一个多月,他却是修为暴涨,境界从练起十二层一路突破到了筑基后期大圆满。 仔细一瞧,他离突破金丹期仅有一步之遥,但易雨寒很耐得住性子,没有半分急躁。他受云杪教诲以后,反倒刻意把自己修炼的脚步放缓了不少,基础打的非常扎实。 掐指一算,易雨寒在静止空间内修炼了整整一百七十多年,他的《缥缈心诀》与《桑木仙抄》同时修炼到了三层,《焚海决》也参悟了大半。 云杪十分满意,别看易雨寒只有筑基期修为,但他底子打的格外扎实,论其实力来,根本不属于金丹中期的修士。 不论是太清观的修士,还是缥缈宗的同门自己,在亲眼目睹易雨寒的飞速突破时,皆是震惊不已。 云杪却微微一笑,半句不提静止空间的存在,只将结果归结于宗门心法上。 沈观霞却垂着眸未曾说话,易雨寒的飞速提升很扎实,并不像借助丹药外力突破,这让他联想起了自己。 他手腕上那片淡青色花纹内所藏着的空间,和元天大陆的流速是不一样的,之所以能在不到三十年内超过沈君越的境界,不仅仅因为他一出生就是金丹期修士,也离不开神秘空间的帮助。 不仅如此,空间内的书楼有许多玉简功法,还记载了如何巧妙隐藏修为气息的神奇功法,在元天大陆内闻所未闻,像是另一个修□□的产物。 实际上,沈观霞已经离分神期仅有一步之遥了,但在外界眼中,他仍是元婴后期的修士。 不为别的,只因空间的存在,让他修为的提升速度太过恐怖了,可他心心念念着解开空间的秘密,不曾放慢过修炼的脚步,只好向所有人隐藏修为。 只要踏入分神期,他就有把握破除禁制,可老天仿佛偏偏不想让他如意似的,这一步之遥怎么都跨不过去。 突破境界的那一抹机缘,到底在哪里 易雨寒出关以后,大呼小叫的元星洲和讶然的留情也被云杪丢进了静止空间修炼。 如今易雨寒的综合势力反倒成了弟子中最强的,云杪考虑到他已有足够的灵力,便叫他去纵崖渊内取幽冥火喂食太阳真火。 这三片叶子你妥善保管好,每片叶子可在危险时刻护你一次周全,不过为师认为,你不会用得上。 多谢师父,徒儿一定今早归来。易雨寒收下叶子,带着可储物的桑木镯离开宗门,独自踏上了修行历练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