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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吴兰台一走,瑟瑟随手扔了荷包,用干净帕子不紧不慢擦拭与吴兰台相握过的手。 吴兰台这个人,面和心黑,刚一确定瑟瑟伤不碍事,就送来了那先前瑟瑟见过的妇人。 那妇人姓徐,自称徐娘。是吴兰台专程派人去均州寻的花楼里专门调|教人的老手,最是不喜董瑟瑟秀才家出生清贵的脾性,董瑟瑟撞柱之前,玩了好多阴招,只把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蹉跎的苦不堪言,见了她就胆颤。 徐娘来的时候,已经得了嘱咐,如今的董姑娘失了记忆,老爷只管让她把人当做妾室来教,打着为老爷好的旗号,走软功夫。 门口丫鬟心气大,根本没理进来的徐娘,徐娘只自己打了帘子进来,脸上堆着笑,吊三角眼看着就不是好人,笑起来更是阴森森的,偏她自个儿觉着和气,热热情情挥着帕子坐在瑟瑟床边,言语间问了好,就想让瑟瑟下床来,跟她学东西。 瑟瑟伤中,体弱多病的娇,每日里难得起身走上一时半刻的,大多时间都病恹恹躺在床上,除了吴兰台,谁也不见。 不过这偌大的县衙后院,她能见的,也只吴兰台一人罢了。 徐娘话里话外,都是当初县爷对她有多好多好,如今她倒是没了记忆,什么都不知晓可不行。再者她一个妾,讨好自家夫君的一些手段必须要有。 瑟瑟垂着眸:徐娘说的话,我听着了。只不知,我要学些什么 这么配合,可比之前不情不愿来的好说话多了。徐娘心里头松气,觉着一定时间内,肯定能把她教出来,到时候,大把的银子,足够她独立开一家妓寨了。 姑娘要学的,自然是怎么留住老爷的手段了。徐娘一脸神神秘秘,暧昧地笑,姑娘生的好看,学起来后内外兼备,有了笼络男人的手段,姑娘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瑟瑟若有所思,软软应了:既然这么好,徐娘不妨示范示范,我这会子起不得身,先好看看,改明儿熟悉了,也学得快。 这话徐娘爱听,如此积极,可省了她的事。 只是着示范,该怎么示范,让徐娘有些犯难。 瑟瑟瞧着,抿唇一笑,纤细的手遥遥指向外头的丫鬟:我看菲儿就很好。 那丫鬟,长得清秀,自打吴兰台来了县衙,一心就想着攀高枝儿,可谁知屋里住了个身份暧昧的董姑娘,她还是来伺候人的,心里头早就嫉妒红了眼,干活服侍没有一项尽心尽力的,敷衍也就罢了,还到处诋毁董瑟瑟,等董瑟瑟被徐娘打断了那根傲骨,就放下胆子踩着董瑟瑟,放肆欺凌。 菲儿先是一愣,而后想着,她学成了,莫不是可以去试试爬老爷的床顿时眼睛一亮,不等徐娘应下,扑通跪下对着瑟瑟叩头,满心欢喜:小的自当尽心尽力,为姑娘分忧。 瑟瑟柔柔弱弱用帕子掩着唇角,细声细气:那就劳烦你了。 徐娘是什么人物,楼子里什么样的女伢到了她手里头,再硬的骨头也能打断。来了县衙,因为董姑娘身份暧昧,她不好意思下外头的手,只玩阴招,让董瑟瑟找不着痕迹,有口难言。再加上董瑟瑟本就心思阴郁,难得见着吴兰台,告状也难以启齿。反倒让徐娘嚣张了不少,各种子手段,轮番使在她身上。 如今瑟瑟倒是坐在床上,托腮看她使手段了。 丫鬟可不是什么金贵人,且菲儿以往心高气傲,没少给她受气,这会子落在她手上了,怎么打怎么狠都成。再加上徐娘想在瑟瑟面前立威,吓住了,日后就又好拿捏了,故此对菲儿,是软硬各种手段接连上阵。 原本满心欢喜的菲儿,受了那档子调|教,身心都要被揉碎了,偏徐娘还自以为教了她,就是师傅,把菲儿当自己丫鬟,不时打骂。 不出几天,粉腮杏眼的丫鬟给蹉跎的打断了骨头,唯唯诺诺,惊弓之鸟般吓破了胆子。 全程,瑟瑟只托腮眨着眼,静静看着。徐娘下手狠了,她拧眉哀叹,徐娘下手轻了,她勾唇淡笑。等菲儿被徐娘打断了骨头,瑟瑟半夜下榻,光着脚,手持烛台,轻飘飘走到外间扔着的草席上,蹲下来,摸了摸浑身发抖的菲儿消瘦的脸庞,昏黄的烛光下,眉宇清怜的瑟瑟眸中满是怜惜,口吻温柔轻哄着:好丫头,辛苦了。 瑟瑟抱着痛哭流涕的菲儿,烛光下,菲儿眼中燃烧着恨意与惧怕,而瑟瑟眸中摇曳着焰火,目光悠远落在墙上订着的绣画上,似笑非笑。 这会儿就怕了可不行啊,以后,还有更苦的,等你受着呢。 徐娘自认使出了手段,拿丫头立了威出了气,在瑟瑟面前也挺直了腰板,等她用过午膳,迫不及待就问:姑娘也看了几日,如今我们可该开始了。 瑟瑟自饮了茶漱口,闻言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犹犹豫豫:徐娘,你那手段,我看着害怕。 徐娘笑脸一僵,没有想到,为了出气下手狠了些,倒是把人给吓着了。 董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对丫鬟的,能对您使么,小的对您肯定不是这样来的,您请尽管放心。 县爷都认了这是他的妾,身份摆在这,徐娘明面上也不能过分。只她心里算盘打得好,只要瑟瑟被她调|教几天,用上了药,到时候还不是任她磋磨,故此徐娘面上倒是一点不显,口气恭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