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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寒和灼炎是在三天前遇到这只队伍的,不过两人嫌麻烦就没有靠过去,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走其实主要是两人都不认识路,不知道哪条路是到郡县的,否则早就超到前面去了。

    而现在,这支杂乱的小队伍遇到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危险拦路的土匪。

    说是意料之外,是因为他们现在走的可是黄土铺垫的官道,虽然是官道当中相对荒僻的位置,但一般来说,盗匪都会尽量避免这种地方。因为官道上除了人多以外,还经常会有驿站的驿马经过,那种带有政府性质的送信人,如果遇到了盗匪,大概率都会是盗匪倒霉这就好像专偷公共汽车的小毛贼从某个肥羊身上偷到了导弹设计图纸一样

    但是眼前这帮土匪,不知道是饿极了还是胆子太大,他们居然真的在官道上劫人,而且还明目张胆地要抢劫杀人。

    如果仅仅是一出抢劫,岁寒也好,灼炎也好,都不会对此太感兴趣。灼炎可不是库洛洛,对什么都喜欢分析评价一番,他对于同行的工作水平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是有趣且有戏剧性的故事在这次抢劫中发生了,首先是强盗一方,在粗鲁蛮横地说完那套此山是我开,此书是我栽之类的台词以后,他们当中走出来的头领居然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女,俏生生地立在所有人面前,告诉这些被抢劫者交钱不杀。

    然后就是那只商人的队伍,那队伍里主事的商人这些天大家都有看到过,是个年过四旬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胖乎乎小老头。

    这一下遇到了强盗,那小老头登时被吓软了腿,话都说不利索了,更不要说主持大局或者想出办法。而此时,正当大家害怕的时候,那马车的车厢里却传来了女子说话的声音,她称呼那商人爹爹,语气中却没多少亲昵,只是淡定从容地和对面的土匪摆明车马谈判起来:我们交出银钱,又怎么保证你们能放过我们呢如果必然会死,倒不如拼死一搏了。

    那女土匪头子闻言冷哼一声:现在刀在我们手上,我们说会放,你们也只能信着,贪心不足小心我们连这点活路都不给你们。说罢手上一翻,一把乌黑的匕首不知如何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那就是没有保障了,或者说你们也从来没打算给什么保证,毕竟是要翻脸的不是吗不过你也未免太高看了自己身边那几个蠢货,并不是挂个土匪的名头,就真的会杀人的你身边那几个手下,且不说既不高大也不强壮,恐怕连血都没见过几次吧。车厢里的女子语气同样冷冽,言辞如刀,却并不露面。

    车队里的人在她的点醒下看向那几个土匪,果然注意到他们虽然摆出凶恶的嘴脸,但其实身高体型都并不可怕,自己这边二十多人,对面的土匪也就十人出头,其中带刀的只有两个,领头的女人手上也就是把小匕首,登时车队的人也都生出了反抗之心毕竟那车厢中的少女说得没错,这帮土匪看起来并不像是真的想放过他们。

    双方你来我往又争了几句,却也没辩出个章程来,那女土匪显然是铁了抢劫的心,而那商户女却也根本不打算屈服于对方一个土匪的名头。

    哈~欠灼炎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好烦,还在叨逼叨。

    岁寒耸肩:你自己说的不插手的,那不是只能等着或者我们绕过去

    灼炎果断摇头:不绕,这两个女人起码那个女土匪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准也是个女主角,有灵泉空间的,再看看。

    岁寒听到灼炎的论断有些吃惊,再仔细看了看那土匪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可能这女子身量娇小,虽然站姿很有范,穿的劲装也很精简,看起来很专业但是从那劲装袖子以及裤管的形状看得出她其实没什么肌rou,身材只能说是纤细这不像是练武的人。

    灼炎冷笑了一声:也就是欺负欺负这些容易被唬住的弱质乡民了,稍微身量足一些胆子大一些的男人,都足够把这女人揍得找不到北。

    很多小说里面都会说女杀手或者女士兵穿越到古代的弱质女流身上然后就能大杀四方的故事。稍微自认为有脑一些的作者,也会写一些类似于前期体力不足力量小不能持久,后面锻炼锻炼就好了之类的故事线。但其实这种事情在现实里面更可能的情况是这些人在穿越以后别说大杀四方了,短时间他们连走路都困难。

    肌rou强度的差异会导致人的意识和行为失衡,简单一点,大家只要想想植物人清醒后复健的过程就知道了,在患者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他们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该怎么走怎么跑,但是身体却因为肌rou萎缩而很难支撑这不是简单的过去能拎十斤现在不拎十斤改拎一斤的问题,而是手脚互相打结完全无法正常作息的问题。

    更不要说肌rou力量不足,人的攻击、防御、速度、反应能力都会全面下降,说白了,这不是一拳下去打不痛的问题,而是根本无法cao纵自己的身体做出有威胁的攻击的问题。一样是攻击软肋,例如用手肘击肋的战术动作,特种兵一击可以让对方立刻失去反抗能力,而一个普通女孩子这样一肘子最多把自己男朋友打得嗷嗷叫,这就是最基本的力量带来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