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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斗室可以调制重力和模拟天气,所以每一天,南渠都被折腾得遍体鳞伤,站也站不起来。 而罗德也只在那两个小时内分外恪守严酷,两小时后,重力和天气都定时关闭掉。南渠软倒在地上,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事实上这还算好的,之前一段时间,他每次都是哭着走完过程,两小时还没完就晕过去了。 从格斗室出来,院长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院长,一剂神奇的复原药下肚,伤口结痂,酸痛消失。罗德院长把南渠抱到浴室,南渠半卧在浴缸里,感受着院长有些凉的手指剥开衣物,浑身软刺又变回了血rou之躯,热水缓缓上升水位,逐渐淹没他的躯干,赤条条的白色皮肤上一道道刺眼的红色疤痕。罗德蹲下身,温声道,还有力气自己洗澡吗 南渠埋头不语。他体型偏瘦,骨架小,到学院以后,每天都吃得营养均衡,才长了点rou,浴缸按照罗德的身形设计的,南渠窝在里头,显得小小一只,屈着膝埋头不说话,更小了。 罗德望着他,不自觉蹙眉。 都盯着好好吃饭了,还是很小一个,这些天的锻炼让他rou结实了起来,腿是细长的,很白,有些许不明显的肌rou,可至少没有之前那种会被风刮倒的感觉。或许他的教育方式有误,艾伦和正常人不一样,他需要的是呵护,而并非严厉,可要是不这么教导,以后谁来保护他而两个小时,对于学院里大部分的学生来说,都不算什么,有些年纪更小的,十岁不到,就能自己咬着牙在十倍重力房间里跑跑跳跳了,但艾伦还是年级吊车尾。 罗德院长拖着南渠的后脑勺,使他枕在浴缸壁上,用水打湿他的头发后,从柜台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药剂瓶中挑了一瓶带有附加作用的,倒在他的发梢,是股奶香,南渠闻着很熟悉,就好像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他闭着眼,罗德道,还有半个月开学,这半个月你什么也不用学了,就呆在这里养伤,我有事出一趟远门,明天带你回家乡看一看。 家南渠喃喃念着这个词,事实上,在艾伦的记忆里,一年前的事情都有些退化了,除非是每天在他眼前加深他的记忆,他很容易在岁月流逝中忘记所有人。 不知道兰德尔教授怎么处理他的消失事件的,但他们总有一套让人不会怀疑的方式,抹掉他这个人存在,从出生到成长经历,统统都消失。而艾伦本身,也是对任何人都毫无意义的特殊群体。 头发上的药剂散发的奶香气让他昏昏欲睡,他只能隐约之间感受到温水冲刷着发丝和身体,院长的手从他的胸口向下移,似乎把那些面目可憎的伤口当成脉络和地图,向着未知区域走去。 清洗后,罗德把熟睡的南渠抱上床,给那些每天都在叠加的伤痕擦药。而南渠会无意识地哼哼叫唤,会扫开他的手再翻身用屁股对着他。 做完这些,他才去洗澡,脱下长袍后,从蝴蝶谷生出的青灰色骨翼颤抖了几下,像初生那样缓缓张开。他把紫色药剂倒在水里,透明的水迅速被侵占,罗德躺了进去,泡了一整夜。 以致于第二天,南渠看到浴缸飘着的白色躯体吓得牙刷都掉了。肤色苍白甚至有些泛紫的高大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水里,听到动静后才缓缓睁开眼。 南渠捡起牙刷,惊魂未定地叫了声,院长罗德看起来就像个什么冷血动物一样,冬眠醒了,身上裹着雪,缓缓又在常温下恢复了冻结的血液流动。 他浑身□□地站起来,水珠顺着肌rou滴落在地上,南渠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只能朝下,盯着罗德的脚趾看,喉头不自在地滚动,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院长没穿衣服的样子。 当他一靠近,南渠就感受到一股冷冰冰的水气,似乎刚从冰窟里捞出来,南渠打了个寒颤,罗德微笑了一下,那股冷气就瞬间散去,他抻了个懒腰,对着镜子打了个哈欠,小可爱,昨晚上睡得好吗 好。他和罗德在镜子里对视,又慌不择路地和受惊的兔子似地扭开脑袋。 伤口呢,还疼吗 南渠眨眨眼,答道,还疼实际上罗德给他喝了药后就没什么感觉了,难受也只难受那两个小时。 罗德蹙眉,怎么搞得。 他不擅长撒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骗院长,或许只是想看到院长心疼的表情。 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再上一次药。 他慌忙摇头,啊不不用了。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乖,脱了我看看。 南渠挣扎了两下,可是罗德力气大,嘴里一边哄着,他就逐渐放弃了抵抗。伤口好了不少,罗德的药十分有用,昨天的疤现在就剩下红印子了,南渠红着脸被院长翻来覆去地看,手指一摸上去,南渠就打一下抖,那手指一寸寸地在他的身体上抚摸,实际是半点□□意味都没有,可他就是被摸得浑身发软,双腿打颤,站也站不稳。 他紧张地扒着洗手台,罗德开始亲吻他的肩膀,那是一处伤口的位置。 南渠快哭出来了,院、院长,你 罗德按住他,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