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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央在书房听到他们的对话时,本来就深邃的眸色更加的暗沉,他内心苦涩道,是,我是魔障了。 明明最讨厌甜点,可是现在却开始吃,只因为入口的那种甜腻,就像是毓如公主给人的感觉。 魏央以前在军营打完胜仗回来的时候,听到过一些有家室的士兵笑着说:终于可以回家了,想死我的妻子儿女了。他那个时候还不懂,想念会死人吗 现在终于懂了。 整个将军府仿佛都是毓如公主的影子,一会觉得墙头上,她还在笑意盈盈道:早啊!,一会又觉得她坐在那里看书,声音软软地唤道:魏央你看这个故事好好玩,一会她又出现在他的卧榻上,在那里径自睡得香甜,睡颜恬静又美好 耳边也总是出现她娇俏软孺的声音:魏央魏央 魏央我想吃糖葫芦了。 魏央我想吃杏仁酥了。 魏央我想吃梅花烙了。 仿佛又回到了在公主府做侍卫的时光。 他只要在将军府中,就总会拿出那帕子看,她给他绣了央字的白衣他也好好的珍藏着,睡前总会拿出来,还会去装满了她给的剑鞘、剑穗的屋子里,一呆就是几个时辰。他沉静地看着这些的时候总会想,她买这些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欣喜的期待的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于是后来,魏央甚至宁愿在别的官员府中过夜都不愿意回来,回来回来就满眼都是她、处处都是她,可是,又其实哪都没有她。 不过好在,他马上就要出征了。 只是不知,出征是一种解脱,还是更加的思念蚀骨。 **** 很快就到了魏央将军出征那一日。 皇城外,密密麻麻的银甲士兵整齐地布列着,士兵们站得笔直,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显得气氛很是肃穆。军队前方,一身淡银色铠甲的魏央将军端坐在白色骏马上,他面无表情,眸光冷厉,正在与他面前的皇帝说些什么。 整齐的军队外,有一些围观的百姓们,他们中有一些颤颤巍巍的老人和不舍地低声哭泣的妇女,在旁边不舍地看着自家当兵的儿子。 士兵们中,较年轻的士兵,脸上充满稚气,满脸都是对要去保家卫国、做铁血真男儿的向往;而沧桑一些的士兵,眼中是对亲人的不舍和依恋,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他们已经见识过战争的可怕,只期待着自己还能够活着回来。 只有魏央,仿佛丝毫不受这种悲壮的出征气氛的影响,他身上满是冷冽的气息。皇帝和他交谈了一些事情后,最后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希望你能凯旋而归。眼里满满都是信任。 魏央低声应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语气坚定而沉稳。 按理来说,说完这句话,魏央就应该整兵出发了。可是他却没有立刻出发,而是抬眼仔细地扫了一圈下面送行的人群,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皇帝见他这个样子,不由问道:将军可是在等什么人 魏央摇了摇头,他顿了顿,最终抬手扬起马鞭,眼眸中是昂扬的战意,他沉声喝道:出征 于是旌旗被猛然挥起,沉闷的步兵们脚步声响起,溅起阵阵尘土,浩浩荡荡的队伍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变成了远处的一条线,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围观的人群渐渐都散了,皇上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身边的太监想了想,还是小心地尖着嗓子提醒道:皇上,该回宫了。 皇上不语,直到旁边的太监都紧张地出了一头的冷汗才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一行人离去。 其实,皇上最担心的不是魏央会不会赢,而是担心他最宠爱的女儿,会不会遇到危险。昨天毓如公主来到宫里,非说要去军营,他自然是不让的,最后她都快以死相逼了,哭哭啼啼地说什么魏央死了我也不活了,他实在被闹得没办法,再者,他也给了她护心甲和一些上好的金疮药,想必她不会出什么事。 刚才看魏央似乎在找什么人的样子,看来也是把她放在了心上。想必他,也不会让她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皇上微微放下了心。 可是北采却没那么让人放心。 她此刻真是欲哭无泪,终于明白了系统为什么让她练轻功了。步兵练得就是脚力,脚都要走断了。 她穿着有些宽大的盔甲隐藏在离魏央比较远的、后方的军队里,盔甲又沉又累。她承认,刚刚看到魏央四下寻找她的样子,她有点得意,也承认魏央穿铠甲的样子真的特别霸气,但是,去边境军营的路也太长了吧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她一直不敢和周围的士兵说话。旁边那个稚嫩的小士兵似乎特别的崇拜魏央,满脸都是敬仰,当魏央说出征的时候,他脊背挺得笔直,眼神炽热,简直就是现代的迷弟。 北采看着好笑,这个小士兵看上去很耿直,和他说话应该不会暴露自己吧,他肯定不会想到她是女的。 于是在行兵过程中她就尝试着压低声音粗着嗓子问他的名字,想和他聊聊天来打发这漫长路途的寂寞,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