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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手里抓着冷宫唯一完好的四角凳,气的双眼冒火,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她怒道:贱婢! 那宫女将她手里的凳子扯了下来,承蒙云主子看的起。她又转身对着站在门口的傅容屈膝行礼,在他的示意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云妃看到傅容,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襟,小兔崽子,云绢呢小安子夏嬷嬷呢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云妃这两年过的实在是不好,夏嬷嬷小安子他们都是老实人武力值又低的可怜,只能任着云妃磋磨。 傅容特意摆脱太子在唐皇后那儿求了个恩典,将他们调到了先帝慧太妃的寝宫,慧太妃吃斋念佛,她那儿事少清闲又远离宫中是非,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夏嬷嬷他们走了自然有新的人调进冷宫,傅容按理使了把手,来的宫女太监都会些粗浅的功夫,脾性也大,云妃被治的服帖,一点儿浪都翻不起来。 云妃又开始骂骂咧咧,傅容撩开衣袍坐在凳子,静静地看着她撒泼。 云妃现在可不敢打他了,骂的累了便狠狠地剜着他,恶声道:你来干什么 傅容平声道:闲来无聊,找你问些事儿。 云妃灌了口冷水,捋了捋好几天没人打理的杂乱头发,你想问什么 先褚贵妃。 云妃猛地睁大了眼,好一会儿发出一阵冷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容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道:多知道点儿东西总归是没错的。皇室生存不易,他总得多寻些法子。 云妃梗了梗脖子,那你问错人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吗傅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母妃,容我提醒你,现在,你根本没有资本在我面前说不。 云妃气息一滞,半晌方才将半掩的大门拉开,外面没人,她便坐在地上,低低笑道:褚兰褚兰,呵。 她其实不姓褚。云妃面有诡异,你知道她原本该是姓什么吗 傅容:我若是知道又不会来找你问这些了。 云妃啧啧了许久,说的也是。她顿了顿,小兔崽子你可要想清楚了,知道的越多可不一定就越好,须晓得口舌耳目总是容易招祸的。 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说了什么。太子大婚,六宫上下都忙得紧,可没谁有闲工夫盯着冷宫。 云妃咬了咬头发尖儿,她姓傅。她哈哈笑道:巧不巧,她和你一个姓呢。 东宫龙凤双烛整夜不歇,红帐暖光里太子躺在屋内的贵妃榻上双目紧闭,显然已经熟睡。 蒋韩蓉坐在床上将画卷抻开,塞了一块莲子糕在嘴里。 春江瞪了她一眼,洞房花烛夜,你把当今太子给敲晕了蒋韩蓉,你有病吧你! 蒋韩蓉重新拿了块莲子糕丢进画里,嘁了声,我是为他好,我都病入膏肓了,万一传染给他怎么办 我看你明天怎么交待。春江咬着糕点,含糊道。 哦,他自己不胜酒力晕的,可不关我的事。 蒋韩蓉,你可真行。 蒋韩蓉往榻上指了指,对着春江道:太子叫什么来着 春江连续翻了好几个白眼,傅熙,听说这个太子很不错。 蒋韩蓉瘫在床上打了个嗝,嘻嘻笑了两声,是挺不错的,歹竹难得出来这么个好笋。 第110章 美人图(九) 傅容在冷宫呆了将近一个时辰, 外头小雨渐大, 飘了几滴在他额上,微带着些凉意。他接过小太监帮他撑开的伞, 提着灯笼回往北苑。 云妃坐在外头的石阶上,张开嘴接着雨水, 宫女使劲儿拽着她回屋, 她将人推开在外头又转又跳,傅容踏出冷宫院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次过后他大概是不会再过来这里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楚意吃着桌上的栗子糕, 对着他笑了笑。 傅容舒了一口心中郁气, 和她挤坐在榻上,就着她的手将双指间剩下的小半块糕点含进了嘴里。 他的唇瓣扫过她的指尖, 传来的软凉触感让楚意眉心一跳,她双手抵着他的肩将人推远了些,傅容不解地望向她,将口中之食咽下, 笑着问道:花月jiejie,怎么了 他面无异色,楚意又重新拿了一块栗子糕, 摇头道:没什么, 你去哪儿了莹草他们早回来了。 傅容含糊回道:没去哪儿, 只四处转了转。 楚意也没追根问底,应了一下便转而谈起了东宫大婚的事儿。 见到太子妃了吗 今日没见着,明日去长信殿请安应是能碰上的。 啊, 我还想问问你新娘子漂亮不漂亮呢 肯定没有花月jiejie好看。 他又把话头扯到她身上,楚意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俯身凑近了些,两只手捏着他的脸,小子,你最近不大正常。 傅容不解地眨了眨眼,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