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节
话音未落,韦凝之猝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茶盏倾倒,湿了一双衣袖。 薛筝皱眉挣了挣,反挣得他站起身,将她拉近至眼前。 凤眸微眯,冷笑道:“这么几句花言巧语,就哄得你收心做个贤惠妇人了?” 薛筝顿时心中了然,嫣然笑道:“是啊!” 韦凝之面色一沉,突然用力将她一拉,随即吻住她的唇。 薛筝…… 薛筝狠狠咬了下去。 韦凝之吃痛松开了她。 薛筝更痛,痛得扶桌弯腰。 这厮是没看到两人之间还有一张茶桌吗?就这么大力拉着她撞上茶桌,还堵着她的嘴让她喊不出痛! 薛筝正想抬头骂人,突然被人掐腰举起,狠狠撞在墙上。 旋即,他低头迫近。 薛筝屈膝撞他,被他用腿压住。 “韦凝之!”薛筝怒目圆睁。 韦凝之勾唇一笑,道:“那天未尽之事,是不是该继续一下?”说罢,再次吻住她。 腰侧撞痛的地方被他用力掐着,唇齿间有血腥味弥漫开。 她用力睁大眼,企图找机会再咬他一口,非得咬下他一块rou,才能解她此时心头之恨。 无能为力之恨。 但她没有找到机会。 因为韦凝之很快停了下来,就这么咫尺之隔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泪光颤动却死忍不落的眼睛。 “如果那天没有被打断,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还想嫁给别人?”他低声说着,抬手去摸她的眼睛。 薛筝狠狠拍开他的手,仰起脸,连吸几口气,将泪渐渐忍了回去。 “是不是齐国公想要你入东宫?所以你同萧琢一拍即合、各取所需?”韦凝之问道。 薛筝面色一沉。 这些要是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见太子? “不是!”她冷笑道,“我就是喜欢萧琢!” 韦凝之面色冷极:“你猜萧琢能不能活着出诏狱?” 薛筝虽坚信合东宫、萧氏之力,能保萧琢安然,但听着这话还是觉得刺耳,正蹙眉欲驳。 却在这时,门外急叩,仆从慌报:“郡君,御史台提审萧五郎,用、用刑了!” 薛筝勃然变色:“韦凝之——” …… 此时,做坏事不留名的池某人正拿着新鲜出炉的诸王妃名单,蹙眉沉思。 第526章 萧琢出狱 黄昏,常乐坊池宅。 池长庭翻身下马,一边往里走,一边和平时一样问道:“姑娘在干什么?” 仆人答道:“姑娘去东宫了。” 池长庭脚步一停,脸色沉了下来。 这姑娘越来越不像话了! 距离大婚只剩一个月了,还往东宫跑!这么迫不及待吗? 气死他了! “回来叫她来见我!”池长庭冷冷一拂袖,回了书房。 才进屋坐下没多久,池棠就回来了。 “你又去东宫干什么?”池长庭沉着脸质问。 池棠的脸色也不好看,一边迈着着急的步子进屋,一面忿忿道:“爹爹你知道了没?御史台对萧五叔用刑了!” 池长庭身形微僵,点点头,“唔”了一声。 “都还没开始审理,谁给他们的胆量对五叔用刑!还好当时阿彤也在,把消息送了出来……我本来想去诏狱看看,但是萧家、薛家的人都到了,我就没进去,改去东宫了……太子殿下也还不知道是谁——”池棠越说越气,不自觉攥起拳头挥了挥,“爹爹!你说究竟是哪个jian人要害萧五叔?” “咳咳咳……”池长庭突然呛得直咳。 池棠忙上前顺他的背。 池长庭缓过气来,瞪了她一眼,训斥道:“还什么都不了解,就知道是jian人了?” 池棠嗅出一点不对劲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父亲大人一阵,悄声问道:“爹爹,不会是你干的吧?” 池长庭理直气壮:“苦rou计你懂不懂?” 池棠想了想,问道:“苦rou计你告诉太子殿下了吗?” 池长庭从容饮茶:“太子日理万机,这么点小事不必打搅他!” 池棠蹙眉道:“你谁也没打招呼就把萧五叔给苦rou了?我们还都以为是韦凝之或者高家的人干的!” 池长庭呵呵一笑。 这样以为就对了! 池棠眨了眨眼,再次小声询问:“爹爹,你不会就是要诬陷他们吧?” 池长庭眉心抽了抽:“用在亲爹身上的词能不能好一点?” 池棠“哦”了一声,问道:“爹爹,你嫁祸给他们是不是想让晋陵公恨上他们,再也不跟他们为伍?” 池长庭欣慰点头。 虽然当时没往这方面想,但是女儿这么会为他找解释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可是你这么快就把韦凝之钉死不好吧?我们跟韦夫人的关系还可以,我觉得韦凝之也许还能挽救一下。”池棠道。 “我自有主意,”池长庭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语气微顿,吩咐道,“明天你和兰泽一起去探望萧五!” 这是应当的,池棠听话点头,紧接着,又听到他说:“顺便告诉他,两仪殿中传出了诸王正妃名单——” “是谁?”池棠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顺便? 池长庭笑了笑,道:“蜀王妃么,还是定了萧家那个小姑娘!” 池棠一听就急了:“爹爹——” “急什么?”池长庭悠悠道,“只是传出消息而已,还没定下来,这个时候传出消息正合适,萧家人都在气头上,打了他们的人,还想娶他们的女儿?说不定一气之下,兰泽的机会就来了。” 萧氏原本想全族苟着,表面保皇,实际上也不敢得罪东宫。 但现在族中最优秀的子弟被阴了,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就是池长庭也不敢保证。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先发生点什么的并不是萧氏。 翌日,池棠和池兰泽去探望萧琢,正说到蜀王妃人选时,突然来了一名红衣内侍,称两仪殿召见。 池棠不放心跟了进去。 两仪殿中,跪着一位她意料之外的人。 “萧舍人并未杀害赵王!” “那晚我一直同萧舍人在一起,萧舍人所领的禁军,是我盗了家祖父的印信借来的——” 而萧琢领禁军的目的变成了忠心护驾。 这种鬼话自然没人会信。 但是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不在场证明。 这一场殿审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才散。 众人三三两两走出宫门。 池棠因为等东宫步辇,反倒落在了最后。 前方萧琢一袭白衣,墨发披散背后,在兄长萧镂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着,看着我见犹怜。 池棠有些心疼,悄悄问身旁的太子殿下:“萧五郎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李俨淡淡道:“只是背上打了两鞭子——” 话音未落,池太子妃就“嘶”了一声,好似被打的是她似的。 “鞭子很疼的!衫衫就被打过……”池棠更心疼了,“殿下让商大夫给他拿点药吧?” 太子殿下不想说话。 池棠没有注意到太子殿下的小情绪,眼看到宫门了,忙道:“停一下,我还有话要跟萧五郎说!” 待下了步辇,却瞥见宫门外薛筝翘首等候,又将脚步收了回去—— …… 薛筝一见萧琢就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多亏谢大姑娘作证……”萧琢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言。 谢婉还远远落在后面,搀扶着与她一同进宫的冯翊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