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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帝国最受人追捧的小皇子,却因一场意外失去了大部分记忆,自此飘荡在虚空里,直至某天被自称是系统的人找上,说只要绑定它穿越各个世界完成任务积满精神值就能帮助自己重生并恢复记忆,虽说除却遇到危及生命的情况以外并不会给于多余的帮助,倒也特许他每个世界抽取一个锦囊辅助任务,可谓是金手指一般的存在。 颜景一本就是个有自主意见的人,能不受到束缚还能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权衡之下自是欣然接受。可不曾想首次出师便如此不顺,第一回抽锦囊便如此莫名其妙,与任务完全搭不上边,若不是曾经亲眼看见一个个纸团被塞进锦囊,他甚至都要怀疑一切都是系统在作梗。 脸色变了几变,他最终认命的叹息一声,开始分析这个世界的任务。 金榜题名,脱离颜家。 脱离颜家暂时是不可能了,而金榜题名嘛颜景一眯了眯眼,搜索了遍原主的记忆,找到有关科考的内容,发现最近的一次科考就在一个月后,只可惜原主因颜景皓的陷害被耽搁根本没报上名。 错过这次科考便要再等三年,颜景一自认是等不了的,便又让系统查了查有无办法添补名额,得知若是能有朝中大员推举,亦是能争取到一个名额的。 朝中大员...... 原身所在的颜家虽还承有侯爵之衔,却早因无仕出而逐渐衰落,此时不过是个空壳子,哪会有豪门贵族愿意结交。忽地,颜景一眼前一亮,脑海里闪过原身未婚夫的面孔柯寒。 论朝中地位,柯寒贵为丞相,为他争取一个名额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论关系,柯寒身为原身的未婚夫,周旋此事更是情理之中。然而,二人虽已订婚,实则并无过多交集,这桩婚姻也不过是受原身父亲逼迫才不得已订下,至于他屈服的原因颜景一饶有兴致的挑起一边眉梢,看到了原身记忆里幼时的一桩往事,虽然模糊,倒也能猜出一二,不由愉悦的勾了勾唇,他想他想到办法了。 说做便做。感觉到身体不那么难受后,他便出了浴桶,匆匆将衣服穿好,便往回走。 来去皆匆匆,他自然也没发现,在他厢房的墙壁上有一个拇指大的圆孔,透过圆孔能看见一只狭长阴寒的眼睛,而眼睛的主人正紧紧的注视着他。 男人的身体同样泡在水中,因为屋内没有点灯,全身都隐藏在黑暗中,唯有露在外头的一双寒眸,阴鹫而锐利。盯着那道纤细修长的身影,直到人走远,男人才着人点上烛火,渐渐从浴桶中走出,精壮健硕的身材也一点一点显露,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下似散发着点点光芒,每一寸都蕴含着爆发式的力量。 早在颜景一靠近时他便有所察觉,却冷眼旁观他的狼狈。然而一番观察下来,那人一改往日怯懦胆小的伪装,精彩纷呈的表情却让他颇觉意外。若非今夜偶然得见,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颜大公子竟如此善于伪装,连他都蒙蔽了过去。 似想到什么,他朝虚空中看了一眼,一道黑影随之从暗处走了出来,跪下行礼唤了声大人后便双手呈上他的衣裳。 男人伸手拿过套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颜景一离开的方向,淡道:去查查。 黑衣人低应一声,领命而去。 男人穿好衣服后仍立在原地没动,从半开的窗户口凝视着天上的满月。数年前,他因救师弟而受了严重的内伤,每逢满月便会引起血液躁.动,必须浸泡在由寒冰化作的水中方能缓解,而这处客栈便是他暗地里的养病之所,却没想到今日竟撞见了如此生动的一幕。 风吹动树梢,清寂的月光自窗户缝隙里洒下正好照亮了他半张脸,露出的那边,棱角分明的轮廓仿佛经过刀削斧啄般,英挺而俊美。 就这样静静伫立许久,久到前去打探消息的黑衣人回来他依然站立在原地,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 黑衣人下跪行礼,将所打听来的事事无巨细全都禀报,末了见他仍旧不吭声,不由试探着问:毕竟是名义上的丞相夫人,可要派人过去盯着话虽说的好听,但至于过去盯什么二人都是心知肚明。 丞相夫人想起方才见着的那副活色生香的一幕,男人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的有些微动容,暗道倒是比女人还要魅惑。思及此他不由玩味的低笑了一声,然而也不过一瞬便又敛了情绪,朝黑衣人摆手道:不必。下去吧。 黑衣人应声离去,男人伫立一阵,也轻撩衣摆慢步离开。 颜景一回府时已是深夜,他原本打算直接回院,谁料刚跨进大门迎面就跑过来一人,贴上来就急道: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老爷子领着人在前厅等了好些时候了,就连老祖宗都请过来了,这会儿人还在前厅坐着呢。 颜景一低头,认出说话的这人是原身院里的随从小虎,因着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也算是唯一一个还对他衷心的仆人,面色不由柔和下来。 至于前厅,料想是客栈那事没抓着他的把柄,这是有人不甘罢休在这等着瓮中捉鳖了,只可惜......他不屑的轻笑一声,继续往里走,显然并未当回事。孰料小虎巴着他便往外张望,又四下看了看,拽着他的衣袖神神秘秘的道:少爷,您今儿看见过小姐没听说黄昏时就出去了,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呢。对了,李姨娘身边的桃花说是您邀她游青湖才出的门,偏着您也没回来,老祖宗气得直哆嗦,非说要等着见了人才回院里去。 颜景一听得脚下一顿,就她自己出去的 那倒没说。小虎跟着停步,道:不过她院里的春花也不在,想来是带着一起去的。 有人跟着就成。颜景一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又继续迈步。虽说他恶心被人用这样的方式算计,倒也没想过用同样的方式去报复一个女人,那样的行径太过卑劣,他不屑于此。不过这颜景皓倒是狡猾,没算计成他与人私会,这是打算又将颜景霓的过错安在他头上还真是不死心。 脚下不疾不徐的走着,他还是打算去前厅露个脸,澄清自己的同时也适当表达表达对meimei的担忧之情。 拐过长廊,远远便瞧见颜景皓立在门口,正一脸焦急的往外探望着,看见他时脸上先是欣喜紧接着便又皱成了一团,大喊一声大哥后,快步走过来,拽着他的袖子就往里奔,嘴里还故意提高嗓音道:大哥你怎么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走这么慢,父亲跟祖母都急的上火了,你说你也真是的,带小妹出去玩也不说跟家里说一声,咦,对了,小妹呢 话落时刚刚踏进前厅门口,颜景皓装作往外找人的模样将他往里一推,险些让他磕着门槛。颜景一不动声色的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衫,紧走几步朝上座的祖母和颜忠戊行了礼,又转过头环视一圈底下立着的李姨娘及一干仆从,最后面向颜忠戊道:回来时便听说景霓还未归家,出门时可有捎话说是去哪 大哥这话倒是问的莫名。不等颜忠戊说话,门口的颜景皓便折将回来,面上似笑非笑道:不是大哥派人来邀小妹出门游湖吗,怎的还问起父亲来了。是不是出去玩的太尽兴忘了时辰怕被责怪倒也没甚大不了的,父亲和祖母也就是担忧她。大哥你让她赶紧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