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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真脸上悲伤的神色还没有敛尽,起先并不知晓,后来听阿筐无意间说过,便猜测出几分,那日在生辰宴上见到陆二公子,才敢断定猜测。 陆渊流又问道:那日姑娘落得一方绢帕在此间,明日可否给公主送去 乔真都快将这件事情忘记了,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不必,是两只鸳鸯的吧那是本公主先前绣给你大哥的,麻烦你转交给陆大公子,并替本公主转告一句,那帕子我已经不需要了,是扔是留都随他。 陆渊流挫败道:是。 乔真并不想再与陆渊流说些什么,而且她还要急着回公主府,不然晚上又有一大堆物品等着她挑选,选择恐惧症都要出来了。 晚上。 陆渊流在书房里对着那方绢帕,他的内心纠结急了,最后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他闯进陆渊川的书房,将绢帕递给陆渊川,哥,这是公主绣给你的。 他紧抿的唇瓣,将乔真需要他转告给陆渊川的那句话给吞没。 陆渊川拿起绢帕展开,发现上边是两只交颈的鸳鸯,他微微弧了嘴角。 陆渊流看着陆渊川柔和的眉目,他将嘴角的苦涩咽下,然后默默地离开。 陆渊川原本想放弃的心,又重新复燃,他不信原本那么喜欢他的乔真,一朝说放弃便能真的放弃。 至于陆渊豫与陆大夫人,也是时候解决他们了。 乔真每日都让许阮筐派人盯着陆府,稍有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她汇报。 八月十八,陆府的三公子陆渊豫回京,在祁京掀起轩然大波。 乔真也跟着脑残粉在花满楼上窥得陆渊豫的容颜,佛系禁欲美男子。 八月十九日,陆府的内权被陆丞相收回,陆渊川与陆渊流为一党,陆大夫人为一党,陆渊豫中立。 八月二十日,陆渊川与陆渊豫发生争执,偷窥的人向乔真汇报,一向面无表情的陆渊川与神态自若的陆渊豫都罕见的面色极差,而且周身的气势很森然。 八月二十一日,陆府的内权被陆渊川收入囊中。 八月二十二日,陆大夫人被休弃,而原本的陆夫人回来。 原本的陆夫人是陆渊川与陆渊流的亲母亲。在丞相府暗中偷窥的人回来汇报,原本的陆夫人(李氏)其实并没有死,但一直被陆大夫人(徐氏)设计关在某个地方。 而陆渊川也因此一直受陆徐氏的摆布。当初陆渊豫得知一切的时候,他难以想象他善良的亲生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情,受到打击的他便去观澜寺带发修行。 而陆徐氏不甘因此而让她的儿子离开祁京,所以在陆渊豫离京的半个月之后,她又威胁陆渊川将陆渊流送出京城。 这些年陆渊流过得也不是那么轻松,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他也要担忧陆徐氏会派来刺客袭击他。 而原本的陆夫人陆李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瘦骨如柴。当年她回娘家的时候,马车在山路上遭歹徒的拦截,眼见她的清白不保,她便纵身跃下山崖,却运气很好的被悬崖壁上的树枝给勾住。 当初的徐氏只是个采茶女,她阴差阳错的救下李氏,并将李氏安顿在家中。 李氏觉得徐氏是个好人,便让徐氏带着她的信物去京中找陆姓的文臣。 怎知她是引狼入室,徐氏虽然带着李氏的信物进京,却编造李氏已身亡,且她日夜做着些光怪陆离的梦,而那些梦,都是李氏与徐氏在闲暇时说起的过往。 也不知该说陆大人是蠢还是太痴情,在一番浅显的调查之后,竟信以为真,之后他便娶徐氏为妻。 而李氏便一直待在当初的山崖脚下的茅草屋里,她是大家闺秀,那些粗活她不会做也做不得,即便是做些刺绣赚点银钱,也被徐氏的父母尽数搜刮了去。 李氏一直以为徐氏是因为她而遭遇不测,所以她对徐氏的父母都有愧疚之心。直到有个地主看上李氏,徐家的父母意图将李氏嫁给地主卖个好价钱。 而此时的徐氏也派人到李氏所在的地方,将李氏接到某个村子里,整日里不允许李氏出门,将她日复一日的关在小屋子里。 李氏虽然瘦骨如柴,但她当初的风华,从陆渊川与陆渊流的脸上便能看出。 而且据乔真所知,徐家的老两口得知李氏成为陆丞相的夫人之后,竟然还敢上京在丞相府外徘徊,而且用当初的那些经历威胁李氏,否则便要将以前的事情说出去,并且大肆宣扬。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日,乔真在得知陆李氏单独去羽湖边的芳菲亭的时候,她敏锐的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肯定有猫腻! 所以她直接带着四个婢女还有四个小厮去羽湖。乔真是祁国几朝以来的公主,地位自然可比皇后,带八个下人祁帝都嫌少,至少带十二个才能勉强衬托乔真的地位。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要去找下家(25) 到羽湖的芳菲亭,乔真便看见徐家老两猥琐的笑着,似乎还口恬不知耻的说着什么,而李氏却被气得身子都颤了。 乔真并没有直接上前,而是手握团扇侧耳听着,陆丞相夫人的热闹,可不是天天都能凑到的。 直到陆李氏从腰间拿出锦囊递给徐家的老两口,这锦囊被徐老头掂了掂,里边发出的响声可听出里头的银块又大又多。 徐老头又道:你也算是老头儿半个女儿,你有的东西,分给我跟你娘一点,这是不过分的吧 陆李氏气得说不出话。 乔真觉得听到这里也该适可而止,所以她拐弯出去,这什么时候,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胡同里蹦出来的跳蚤,都敢自称是当朝丞相夫人的爹娘了 陆李氏一惊,谁 乔真带着身后八个丫鬟走到陆李氏身边,她斜眼看向陆李氏,你便是陆丞相近日接回来的夫人怎么软弱成这般 陆李氏心中刺痛,她以前也是端庄大气的贵妇,不知从何时起,竟畏首畏尾的。她眼前的女子出行带八个侍从,这般仗势,应当是当朝的珠玉公主。 臣妇陆李氏拜见公主。 徐家老两口看得目瞪口呆,只是局限的认知让他们更加恬不知耻。 徐老太婆蛮横道:别欺负俺们是乡下的,就拿俺们当傻子耍。公主都是活在宫里头,用的金子银子,怎么会在这里! 徐老头子细想:好你个李氏!为了打发俺们,竟让人充当公主!你们今天要是不接俺们去享福,不救俺们的女儿出来,俺们就把你要嫁给地主的事情,说给街头的混混听!他们整天乞讨,只要一天,看你的名声怎么办! 陆李氏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真的公主,但她又不敢肆意出言替自己辩驳。 乔真挥了挥团扇,黛眉轻蹙,聒噪!来人,将他们带到衙门,打个二十大板再说。她又改话,让衙门的人过来,本公主要亲眼看着他们挨打。若是天下人都似他们有恃无恐,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徐老头与徐老太婆哭天喊地的声音响起,辱骂声、哭丧声不绝于耳,放在现代已经可以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