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页
死一个手下不算什么,只要他想,有很多兽人会自愿来跟随他。 但让他现在心情很不愉快的,是骁柏拆除了他的炸弹,让他的爆炸无法顺利实施,让他的计划直接搁浅。 他心底憋着一口气,得尽快排解出去,不然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跟封覃继续合作下去,然后自己提前将安防局给炸了。 他极度渴望见一点鲜血,猩红艳丽的血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诱人的东西,没有任何其他事物可以取代它。 至于这份鲜血的来源,他已经有了目标。 和封覃合作的时间虽不久,但都了解彼此脾气,若没有早上的那通电话,唐明喻会在看到骁柏的那一刻,就把他的脖子给当场拧断,但封覃特地打电话过来,提醒他不要动他的人。 唐明喻的炸弹,有半数以上都是封覃提供的,他也有弄到的法子,不过觉得麻烦,有人愿意将货品送到他手上,能够让彼此都开心的事,他觉得没必要拒绝。 所以他找封覃过来,当面确定一下对方的态度,看封覃是真的,还是假的在意那个漂亮的人类。 今早的事,我代殷末向你道歉。封覃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让唐明喻瞳孔微微一紧。 这话的潜台词,就表明骁柏是封覃的人,唐明喻得暂时放过对方,不然就算是同封覃对上。 要他放过那个人类,当然可以,但不是没有条件。 训练大楼。唐明喻两手插在长款风衣的兜里,他嘴角噙着邪邪的浅笑,目光盯着对面的封覃。 封覃在安防局里安插有內应,唐明喻话里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然而封覃一瞬间就明白了。 唐明喻以炸了安防局的训练大楼为条件,如果封覃不同意,那么他不仅会炸训练大楼,还是杀了骁柏。 內应自然不会只放一个,封覃做事,向来都有周全的准备,一条路走不通,立马就会转令一条路。 正好地铁站那里给他做事的人类被骁柏抓了,趁着下次机会,将对方一起给灭口,到也可以。 炸一栋大楼,保住骁柏的命,还有安抚住唐明喻,于他而言,没有多少损失。 唯一有的,大概会让安防局那些人开始意识到,他们中间有他的內应。 不过就算后面被发现,他的计划应该也差不多要到尾声了,不只是训练大楼,他要让整个安防局都在这座都城里,被彻底夷为平地。 同兽人作对,就是和他封覃作对,这样的地方,不能,也不该存在。 封覃随后点头同意了。 这完全在唐明喻的预料之中,他很好奇,之前封覃好像对那个人没这么在意,怎么着难道还真的喜欢上对方了。 做为同族加盟友,唐明喻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一下封覃。 你小心,别陷太深,那是个人类,还是个专门杀兽人的人类。唐明喻的善心,几乎就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偶尔浮出来一瞬。 封覃微眯了眼,从唐明喻话里听出来一点谐喻的意味。 人类尘埃落地那天,就是他的死亡之日。封覃冷冰冰地道。 希望如此。那人必然是个死,不过这会,唐明喻心情瞬间就舒畅了,他得赶回去准备更大量的炸弹,以便几日后,炸毁安防局的训练大楼。 嘭,到时候一定会听到这个美丽动听的声音,他觉得全身细胞好像都随之开始欢呼雀跃了。 唐明喻坐进旁边停靠着的汽车,摇下车窗玻璃,挥手同封覃告别。 骁柏是在第二天早晨起床时,从96那里得知道昨夜封覃和唐明喻间的谈话的。 并随后知道了唐明喻准备开始着手炸安防局的训练大楼了。 那栋大楼独立于其他建筑物存在,但却是可以说是安防局里最为重要的部分之一,安防局的成员们,在进入到安防局后,都会到训练大楼进行一番训练,那是必经的一个过程,若大楼被摧毁,新收进来的一批新人,将无法在断时间里提高战斗力,也就意味着,无法派遣到实战中去。 因为就算去了,他们也顶多是过去白白送命。 但他阻止过唐明喻一次了,且那次对话只有只有唐明喻和封覃知道,他若是在中间采取什么行动,也许会引来封覃的怀疑。 然而明知道会出事,却什么都不做,看着他们草芥人命,似乎也不怎么合适。 具体时间好像还没有定下,应该不是这两天,为未来发生的事烦恼,没什么必要。 骁柏将这事暂抛脑后。 从卧室里走出去,骁柏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半兽人,男孩刚醒,还有一点睡眼惺忪,不过在感知到他的气息后,眼眸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骁柏往隔壁打开的房间里望,望到床铺上空荡荡的一片,连个床单都没有,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人搬过来住,自己还没将床给铺好。 那么这样一来,昨天整个晚上,黎隐就是在客厅睡的了。 这是自己的疏忽了,骁柏走到黎隐面前,同他道了声歉,随后返回屋里,将多余的被套棉絮给抱出来,抱到隔壁屋,以很快的速度,迅速换好。 我今天,能同你一起出去吗黎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各个子比骁柏高一点,低眸看着骁柏。 骁柏颔首:可以。 黎隐露出开心的笑,毫无城府。 两人简单洗漱后,一起出了门。 任务几乎每天都有,大的小的,急的重要的。 信息组会将任务都筛选一遍,然后选择其中的一些发到骁柏手机上。 大部分都能当天解决。 这天的任务有两个,骁柏只带了黎隐,只是过去医院查看一下状况。 出事的人因身份的关系,无法带到安防局。 到医院,出示了安防局的身份,护士将两人领至一间铁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 十分钟前给病人打过镇定剂,他这会情绪稳定下来了,你们可以问一些问题,但最好不要过于激怒他。护士提醒了几句。 多谢,我们会注意的。骁柏温柔微笑。 护士脸微微泛着红潮,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贝:有什么事情随时按铃。说完后她就急匆匆走了,似乎在逃一样。 旁边的黎隐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昨天来,他拳头猛地攥紧,抿着唇角。 病房里一张铁架床,躺在上面的病人四肢都被铁链给绑着链接到床柱。 这人是名远近闻名的慈善家,在社会上有一定声望和名声,奇怪的是,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去地铁站搭乘地铁,却又意外的,被人给注射了兽化的药剂。 骁柏走近到床边,低眸里,就看到病人暴露在病服外的皮肤,已经开始生出斑驳的兽纹,黑褐色的兽纹,遍布着他的全身,甚至他的脸庞,都已看不出过去的一些痕迹,除了身影还是人型,单从皮肤看,只会觉得这就是一个兽人。 被袭击注射针剂的男人在骁柏他们进来那会就已察觉,此时瞪大着瞳孔,瞳仁呈竖状,却也不是黑褐色,而是泛起了幽蓝色,像狼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