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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给秦母盛了一碗汤,温柔道:今天的汤熬了老半天了,你尝尝好不好喝。 秦母:这鱼不错,你也吃一块。 顾母:你最近嗓子不舒服,吃这个好。 两位老母亲复制了乐溪与顾扬清平时的相处模式腻腻歪歪,你夹来,我夹去,嘴上还不断地说着话,根本没有乐溪夫妻说话的空隙。 乐溪: 顾扬清: 少顷,顾扬清咳了一声,提醒她们适可而止。 秦母和顾母动作稍微停顿了半秒,小声哼了哼,随后继续自顾自地夹菜来夹菜去,没搭理顾扬清。 十多年来,天天在家里看着你们两个小的花式秀恩爱,她们吃尽了狗粮,看得牙都疼,眼睛都要瞎了。 难道只准你们虐狗,还不许她们彼此自我安慰吗? 顾扬扶额,斟酌着出声道:没回吃饭都这样,你二老不腻吗? 秦母冷哼道:怎么?羡慕我们了? 顾母嫌弃地挥挥手,我们这叫姐妹情深,你一个男人永远不会懂。 举筷的夫妻俩见之,对视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你们继续吧。 他们平时相处的各类举动都是无意为之,谁知道会把她们刺激成这样。 又是一年开学季,天德学院迎来了一批单纯可爱的新生。 高中部和大学部师兄师姐们,在众师弟师妹茫然的小眼神,暗搓搓地给了他们一张照片作为欢迎礼。 蓝天白云绿草地,一棵茂盛的花树下,一男一女俩发光的美人闭目酣睡,梦幻得不真实。 这是天德学院近年来才兴起的某种风气,就像最近流行的拜锦鲤求好运,拜学霸求考过等等相类似的cao作。想要爱情或者婚姻美满的话,需得求一求拜一拜现实中活着的灵魂伴侣。 新来的小师妹捏着相片,满脸疑惑地问道:师姐,您给我一张相片做什么? 师姐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解释说:知道为什么近些年来,我们第一贵族学院的名头替换成了恋爱圣地吗?这就是原因,有了它你就可以玄学恋爱了。 照片只有一张,丢了就没了。记得平时多摸摸,睡觉时放枕头下,很灵的。某师姐叮嘱新来的小师妹,记得不能外传哦,不是我们学校的,就是你爸妈都不能乱说,否则要被千里追杀的。 小师妹懵逼脸。 玄学恋爱,还有这cao作?!! 厉害了我的天德学院! 师姐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突然尖叫一声,拉着满脸不可思议的小师妹拔腿就跑。哎呀,直播访谈要开始了,快快跟我走。 她所提起的访谈,正是顾扬清今天要客座的访谈节目。 身为玄学恋爱的死忠党,如何能不是乐溪和顾扬清夫妻的脑残粉呢? 当师姐急匆匆托着小师妹去了自己的宿舍,打开电脑,访谈会已经快到了末尾阶段。 商业方面的内容已经谈说完毕,主持人便问及了顾扬清一些较为轻松的问题。 我是您夫人的书粉,其实很多人对您的爱人十分的感兴趣,但是她为人低调,大伙对她了解有限,您方便和大家谈谈她吗?这个时候,业外的平常人对乐溪的了解只停留在大文学家的表面,对两人的夫妻之事还知之甚少。 谈起乐溪,顾扬清冷淡的表情瞬间柔和温暖了起来。我们大学相识,大学结婚,算起来已经相识十六年,结婚十五年了。 主持人因为顾扬清的神情变化和他画中的内容愣了一下,惊讶道:天,你们大学就结婚了? 顾扬清点头微笑说:嗯,我夫人前几天出版一本小说,主角是以我们两个为原型的,内容也是我们相识以来一起经历过的所有。 她说要把我们的一切记录下来,只要活着一天就会写一天,直到心脏停止跳动那一天。这只是第一部,未来还会有第二第三部。凡是大家所有想知道的,有关于我们的事情都在里面了。 主持人叹气道:令夫人的新书实在=在太火爆了,一直处于缺货状态,我找了好几个朋友帮抢都抢不到。看来要买到,还须得等上一段时间。 顾扬清无声地笑了笑。 听说尊夫人除了写作之余,还喜欢拍照对吗?主持人又问。 顾扬清沉吟道:说不上十分喜欢,只是她每一天都要拍上一张我们两个的合照,从我们恋爱到今天差不多照了五千九百张,家里面的实体相簿,已经有三十多本了。 镜头落在别处的时候,主持人咽了咽口水。 女主持默默吞下一盆狗粮。如果您出差不在家的时候怎么办,提前照吗? 顾扬清摇头沉声道:十六年来,我们没有分开过一天,我上班出差都是和她在一起的。 被秀了一脸的主持人笑容有些僵,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夫妻间最好适当地保持一定的私人空间,无时无刻在一起应该会腻吧。 顾扬清神情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对于她,永远不会腻! 主持人心下直呼卧槽,比较起他们,平时诸多明星的秀恩爱方式简直弱爆了! 受不了了,顾总能不能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连遭数盆塞狗粮,她的胃部胀的真的非常难受。 到结束阶段,一个商业访谈节目生生扭曲成了秀恩爱节目,好在时间差不多了,主持人连忙总结结束。 访谈直播间的一众人士胃胀,屏幕前面的无数关注者,也啊啊啊地尖叫起来。 天德学院里,师姐疯魔狂叫,小师妹的眼睛亮晶晶的,听了顾扬清短短几分钟的谈话后,她已经变成了乐溪和顾扬清的坚定CP粉。 出了电视台,顾扬清径直去了地下车库,弯腰进入了一家黑色私家车内。 顾扬清在乐溪的额头落下一吻,等久了吗? 乐溪含笑轻轻摇头,没有,我们回家吧。 访谈节目结束后,一间狭窄脏乱的地下室里,余尽谦佝偻着腰,艰难地挪过去,关上了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老旧电视机。 当年红极一时的小鲜rou,如今面黄肌瘦,头发灰白,浑身散发着一股死气,看着恍如一个高龄将死的老者。 余尽谦脑海中回想着顾扬清的言语,神情恍惚地呆坐了半个小时。 他用骨瘦如柴的双手,掏出了乱衣下的一本新书,颤颤巍巍地翻阅开来。 余佳佳完成了一单生意,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多年以出卖皮rou为生,就算浓妆艳抹也无法掩藏起松弛下垂皮肤,当她步入地下室门,看见余尽谦捧着一本新书看得入迷,怒火一下就喷薄而出。 她一把推倒余尽谦,边捶打着他边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废物,我辛辛苦苦赚钱养你,吃喝的钱都不够,你竟然还有闲钱拿去买书,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