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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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意识到这不是真的,但是对于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一个人,尽管是幻象,还是让妙歌难以下手。 刀子已经抵在白泽的喉边,晶莹的肌肤就在刀下,吹弹可破,似乎只需再用力那么一点点,血液就会顺着刀子流出来。就连这削铁如泥的匕首也是白泽出发前送的...如今却要用在这样的地方。 可是,真的师傅也许还没有进来,也许也在幽冥界的某个地方,自己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妙歌心中一横,闭紧双眼,锋利的匕首不顾一切的落了下去。 匕首刺破肌肤,刺穿骨骼的感觉通过刀柄清晰的传递到手中。匕首深深的插进了白泽的喉咙,已经停止流动的血液,小范围的喷溅到了白泽雪白的袍子上,像冬日里绽放的红梅,在黑暗中仍然醒目的刺眼。殷红的鲜血像蜿蜒的小溪,顺着光滑白皙的颈部流到漆黑的鹅卵石的缝隙中,消失不见了。 妙歌没有拔出刀,而是倾身将嘴唇附在白泽的唇上。白泽的嘴唇不再炙热,只剩下失去生机的柔软。不知何时而起的情愫,在此时终于被宣xiele出来,妙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只有面对幻象,最真实的情绪才会没有任何遮掩的流露出来。让妙歌自己也吓了一跳。 妙歌有些慌乱的再一次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双手一同用力的握住刀柄,猛然向前推去。 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妙歌的唇,顷刻间失去了依附。 一个影子冲了上来,抱起了头颅,欢天喜地的走了。 渐渐的,周围的影子心满意足的散去了。只留下了一地的血污。 妙歌满手是血,双手颤抖的摊开在眼前,心中忽然变得无比的空旷。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虽然明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但是如此真实的感觉,还是让妙歌忍不住一阵眩晕。 再没有任何东西挡在洞口,妙歌用匕首,撑着地面,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看着洞外的一轮黑月。突然觉得身体中的什么在快速的流逝着,只艰难的向前走了几步就倒在了洞口,晕死了过去。 再醒来。依旧是无尽的黑夜。黑色的月亮只有轮廓可以发出淡淡的光辉,映在黑洞洞的天空中,像是一个发光的圆环。 没有一颗星星伴随在它的身边,即孤独又苍凉。 大地是一望无尽的枯萎。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是那种比冰冷的戈壁更加摄人心魄的荒芜。妙歌感觉自己仿佛趴在冻土之上,身上是一阵急过一阵的恶寒。衣衫上没有干的水,已经析出冰碴。头发也披散着冻在了坚硬的土地之上。 妙歌咬着牙,努力的试着动了动沾满血的手指,想要爬起来。身后却响起了隐约的脚步声,沉重,僵硬。妙歌刚想回头去看,就觉得自己的脚被拉了起来。 “师傅?!”妙歌一阵惊喜,紧接着是一阵更深的寒意...这不是师傅... 他的脖子上有被切割的痕迹。手脚上全是断裂过的血痕。从背后看,就像是一个残破又粘合起来的白色布偶,血迹斑斑,诡异恐怖。 他丝毫不顾及妙歌的感受,拖着她的脚,往戈壁深处走去。地上留下一片拖拉的痕迹。妙歌被冻在地面上头发被撕扯掉了,手和脸似乎粘掉了皮,像刀割一样的疼。 “放开我!”妙歌挣扎着,可是根本使不上力气。想去摸腰间的定乾坤,可是定乾坤却被落在了刚才昏倒的地方,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妙歌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头,向这个古怪的白泽扔去,可是却像打在了一堆破败的棉絮上,没有任何反应。 法术全失,妙歌只能试着调息最单纯的内力,想要一跃而起,竟发现也完全运用不了。在这个鬼地方,无论身怀什么样的本领,都变成了最素的素人。 难怪幽冥界会在三界之外。 仙,人,魔的力量在这里简直苍白的可怜。 妙歌的身上被剐蹭的到处都是伤口。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感觉到大地渐渐柔软起来,冻土在慢慢的融化。天空中的黑月亮慢慢隐去,一颗惨白的巨大日头挂在了天边,黑夜的轮替似乎只在一眨眼间就完成了,连日出的过程都没有。 太阳变得越来越大,大的好像要把天空吞噬掉一样。地面瞬间变成了烤rou的砧板,过热的气流在大地表面浮动,让妙歌的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妙歌想要在拖拉中,撑起身体,却都失败了,guntang的沙砾摩擦着皮肤,沾染上一丝丝的血迹,妙歌感觉自己如同被置于烈火之上,伤口加上炙热,让妙歌忍不出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不知道这个古怪的白泽,是不是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温度,他拖着妙歌,快速的躲到了附近的一处山洞之中。 山洞中的阴风,让灼伤的痛苦有了些许的缓和。妙歌已经顾不上疼,抓住这个机会,就想要翻起身来。却被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洞口锋利的岩石之上,眼前一黑,顿时觉得口中一阵腥咸。 妙歌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合谷xue,死撑着没有昏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自己再温暖熟悉不过的面容,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逼近过来,脖子上刚刚被自己切割过的血粼粼的暗红色痕迹,即狰狞又醒目。 外面的天空快速的又陷入了黑暗,黑月亮和师傅惨白的脸一同出现在妙歌的视野里。这让眼前的一切更加的诡异和恐怖。 妙歌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急速的寻找着可以逃生的方向。却再一次的被狠狠的击中在崖壁之上,这次的力量太大了,妙歌顿时耳鸣不止,眼前变得花白一片,根本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破碎的白泽像一匹饥饿而没有任何其他情绪的狼,瞬间贪婪的扑了过来。将妙歌抵在了崖壁之上,一口咬住了妙歌雪白的脖颈,牙齿撕扯着,深深的陷入了皮肤,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