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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沧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微动,强迫自己清空脑中逐渐开始被Alpha恶劣本性侵占的念想,站到了文泓身后。 他单腿跪在文泓身后,略微倾身,避开直接触碰到文泓,掌心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从侧面看像是他将文泓圈在怀里似的,一个藏着Alpha自己不可言的心机的动作。 而文泓垂着眼并不清楚,只能感觉到身后逐渐贴近的气息与温度,以及从身后的Alpha身上倾泻而出将他整个人裹挟其中的信息素的味道。 这样带着强势侵占意味的Alpha信息素依然会让文泓下意识地警惕防备,纵使他理智上知道闻沧不会伤害到他,按在椅背上的手指不自觉抓紧,像在竭力按捺住自己想要逃离抑或是反击的念头。 闻沧注意到他握着椅背边角而用力到泛白的手指骨节,收敛了些自己的信息素,指尖试探着轻轻拨开文泓后颈的发,动作尽可能轻地取下他后颈上的抑制贴:“我不会伤到你的,你可以不用这么……警惕。” 跨年夜那天脖子上被文泓掐出的红印第二天都没消的闻沧担心他下一秒就把木椅背的边角掰断。 “你以前经历过什么吗?”闻沧有些无法理解他的反应,这让他想起去年在丁亭秋剧组,文泓杀青宴醉酒那天极为娴熟的格挡和闪避。 “没有,”家庭十分幸福和睦的文泓现在不是很想跟他闲扯,简短道,“可能是从小学格斗的缘故。” “防身的?”闻沧的视线落在他后颈那一块因发情期而发烫红肿的腺体上,又企图让这样的谈话分散自己心猿意马的不入流的想法。 “不是,去的Alpha班。”文泓有点无法忍受他突如其来的问候,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到自己因为发情期而带来的身后让他熟悉又不愿意在旁人面前显出的生理反应。语气也忍不住有些生硬地催促起来,“闻导不会是闲的没事想来找我聊家常的吧?” 闻沧:“……” 从来都是别人绞尽脑汁想跟闻导搭话攀点关系,极少会有闻导主动找人聊天的情况出现,就算是闻沧的前辈他也没必要降低姿态去交谈,而在自己Alpha儿子情感生活的引导上相当缺席的闻栩和余酌玉也没有教过他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做。以至于他如今辨明了自己的心思,想和文泓搭话都显得生硬无比,还听到文泓的隐隐约约的嫌弃意味。 闻沧没再试图搭话,难得地有些无措。 他撑在椅子两侧的手悄悄握紧了,俯身覆唇到文泓后颈的腺体上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椅子一角被文泓用力掰裂的细微声响。 文泓阖上的眼睫颤得厉害,死死咬住牙才勉强没让自己从唇缝间泄出低吟。 他的所有感官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后颈最脆弱的地方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闻沧干燥的唇覆上自己皮肤时给他带来一瞬电流窜过后脊似的,让他忍不住颤栗的温软触感,能感觉到Alpha的尖牙穿破腺体的疼痛和主权被侵占的无措,以及Alpha强势的信息素注入自己腺体里毫不含糊地圈占属地的耻意。 这些都是文泓从前无法想象,如今却真实呈现在他面前,而又让他本能地想要逃离的事情。 他急促地吐息两口气,难以想象自己的信息素竟然毫不排斥地晃晃悠悠散了出来,去迎合身后的Alpha,像所有被圈养在自己的Alpha身边的、温顺可人的Omega那样,臣服于Alpha。 文泓身上的力气都随着信息素的弥散被抽尽似的,让他只能借着椅背的支撑勉强不让自己向后倚靠在Alpha的怀里。 文泓的信息素不算甜,却有着让闻沧不愿只是浅尝辄止地只停留这一瞬的醇香。 Alpha的易感期将所有Alpha的狠戾本性尽数暴露,连带着那些滋生于阴暗的情绪也难以自抑地占据到心理上风。 ——例如他想将面前的Omega据为己有,让他只留在自己身边,想让他身上萦绕着自己的气息,想让他白皙的后颈上永远地留有专属于自己的标记。 这一切在平日都会被闻沧下意识压制、躲避的想法,都在这一刻争先恐后地涌上他的心尖,混着面前清香的Omega信息素,一下下地挑弄着他的神经,侵占他的理智。 闻沧身上陡然迸出的信息素刺激得文泓猛地睁开眼,手下无意识地用力,皱起眉硬生生地掰断了椅背边角,身体带动着椅子前倾,想要远离Alpha的掌控范围。 标记过程中,Omega的逃离举动反而会加重Alpha可怖的占有欲与控制欲,但文泓掰断木椅边角一声脆响像是惊醒了闻沧,闻沧眼里清明了些许,他忙松口直起身,文泓后颈已经恢复原样的腺体上被咬得过重而渗出血丝的牙印触目惊心地落在他的视线焦点上。 闻沧眼里布上些血丝,他尽力克制住胸口里翻涌着的种种情绪,往旁边站了站,偏开视线不欲让文泓看到自己眸子里掩饰不下的阴沉情绪。 文泓活动了下脖子,发出几声脆响,撑着椅子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腿软,心想医生不是说咬一口可以缓解Alpha的易感期吗?怎么看起来是在加剧? 文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腺体,触到刚刚形成的临时标记,闻沧这次咬得好像有些重,有点疼。 闻沧闭了闭眼,声线比以往听起来要沉许多:“我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文泓:“好的,不送。” 闻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