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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紧挨的审讯室里和其他的都不相同。 凳子上没有坐人。 地上反倒躺着一个。 袭珧走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霍乱就躺在那儿,睡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人事不知。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给门边站着的警员提了一句,“给他盖张毯子。” 警员转身去拿毯子了,袭珧没叫醒他,慢步出了局子。 他一脸疲惫的开车拐去了医院。 是时候来看看受害者了。 站在门口重振精神的袭珧满以为推开病房的门会看见一个虚弱又孤独的身影,万没想到。 先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烤rou味儿。 干净圣洁的病房里。 两个大男人相对而坐,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烤rou拌饭鱼丸粗面,又精致又丰盛。 旁边儿还很有仪式感的放着两个高脚酒杯,里头盛的却不是酒,而是浅绿色的茶,还飘着几粒枸杞。 祈无病嘴里咬着串儿看了他一眼,就毫不在意的移开了。 闻观更过分一点,端着茶慢条斯理的喝,连眼神儿都没给。 袭珧:“我怕是瞎了。” 第24章 闻着病房里的香味儿,袭珧很自然的搬个小凳子坐在了小饭桌另一边。 他装作不经意的拿起一根儿串送进嘴里,顺手的特别坦荡荡。 说白了就是不要脸。 祈无病皱眉,看向他手里的属于自己的串儿,礼貌地问,“您哪位。” 袭珧惊讶的睁大眼睛,“你不记得我了?上次你蹲局子就是我去审你的。” 祈无病顿了顿,“啊……” 闻观在旁边儿接了一句,“他忘了。” 袭珧挑眉,明着讽刺,“这都能忘?光辉历史啊。” 闻观丝毫不给其继续威风的面子,伸手把他手里的串抽出来扔进盒子里,搬着小桌子就走,“你问话吧,我回避。” 袭珧刚吃一口,还没来得及品味儿,就看见了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串儿,他沉默了。 祈无病抬了抬胳膊,想阻止,还没碰到小桌子,这人就已经没了影,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袭珧搓了搓手,不爽地说,“他就是存心不让我吃,太过分了。”说着他坐的端正了点儿,“来聊聊?” 祈无病点头,“好。” 袭珧一时没反应过来,惊的下巴都僵了,“这么干脆?” 祈无病一本正经,“配合警官调查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袭珧眼神奇怪的盯他,像在看一个假冒伪劣产品,“你确实不一样了。” 祈无病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品,慢吞吞地问,“我以前什么样儿?” 袭珧劲儿一下就上来了,“你那会儿真绝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欠揍的人,亏得观爷那么顺着你。” 祈无病装作不经意的垂眼,“顺着我?怎么说。” “你真忘假忘?那会儿他……”袭珧突然住嘴不说了,怀疑的眯了眯眼睛,“你套我话?” 祈无病一脸乖巧的喝水,沉默。 袭珧“啧”了一声,“你还真忘了啊?算了,跟你说正事儿。” 祈无病遗憾的小声叹气,“你要说什么。” 袭珧低声说,“你和霍乱关系怎么样?” 祈无病想了想,“就那样吧。” 袭珧皱眉,“哪样?” 祈无病思索片刻,“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就算你俩不亲近,那他在家里做了什么,你这小叔叔应该有发现吧。”袭珧眯了眯眼。 祈无病抬眼看他,“我确实知道一些,但我没管。” 袭珧说,“为什么不管?” 祈无病吃力的抬起胳膊,看着自己瘦削的手指骨节,“因为我忙着虐|待动物,嗑|药,欺负小孩儿,干坏事。” 袭珧:“……你在逗我?” 祈无病摇头,“不,我在交代犯罪事实。” 安静的审讯室。 周华亭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她摇晃着手腕上的手铐,听着它发出的声响,眼神飘忽,毫无焦点。 突然,门被推开了。 是霍乱。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小西装,头发蓬松,面容清秀,手里还拿着一根烟。 皮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他停在了女人两步处。 “mama,抽吗?”他说。 周华亭的身体猛地僵硬,半晌才转头,看着眼前的霍乱,她嗓音轻轻的,“阿乱,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霍乱摇了摇头,脸颊上的酒窝时隐时现,“就算所有人都恨您,我也不会。”他走的更近了些,把烟塞到周华亭的手心里,“mama,以后烟要少抽,不然对身体不好。” 周华亭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低头笑了笑,笑声里全是讽刺,“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你的小叔叔霍瞑,也是你杀的,那你父亲,霍凡,是怎么死的呢。” 她的嗓音越来越低,“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都能接受,可你为什么要……” 霍乱猛地睁大眼睛,剔透的浅色眼珠周围瞬间盈满了泪光,“mama,你怀疑我?你是不是疯了?” 他抽了抽鼻子,鼻头泛着粉红,看起来那么的难以置信,单纯又无辜。 “不过,别担心,我以后一定不让mama住在精神病院,我会把你接回家。”他顿了顿,“跟jiejie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