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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檬说,现在最怀念的就是以前玩乐队的时候,虽然那会儿大堆破事影响心情,现在想想,却是珍贵的。” “他的病也好了,敖戈把所有需要注意的情绪引导和每天按时要吃的药,都记在了本子上,管的特别严格。郁檬连失眠的情况都没有了。” 闻观絮絮叨叨的边啰嗦边把酒往池子里倒,突然,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你也一定会好的。我肯定能把你治好。” “但是,我跑太慢了。我没跟上你。” 他垂下眼睫,“你以前说,人是会死两次的。一次是身体的消亡,一次是被所有人遗忘。我不想让你经历第二次,所以我决定把你放在回忆里,记到我老死的那一天。但我失策了。”他逐渐苍凉,无力,“我今天没有看日记本,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想起你的名字。” “我把你忘了。” 他安静下来。 拿出药盒把里面的白色颗粒都放进了嘴里。 他整理好衣服,有些不自然的碰了碰那具骨骼的手,“我一直不敢对你做很亲近的事,怕你生气,但是今天情况特殊,能不能就这一次,让我吻你一下?” 他没有等待回答,微微弯腰俯身,在那冰冷僵硬的白色唇角处落下了一个无比深情的吻。 棺液变成了烧熔的粉末。 闻观给尸体穿上和自己相同的西装,仔细的整理了领结。 他跨进去,躺在另一半的位置,把惨白的头轻轻倚在自己的肩膀。 唱片机还在转动着。 那首浪漫又欢快的情歌似乎更加愉悦的蔓延。 闻观的嘴角开始渗血,意识逐渐涣散,用最后的力气点燃整个棺椁后,他看向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骨。 像是终于卸下所有力气似的抱住了他,轻声耳语。 “睡美人,晚安。” No brokes for us, ‘Cause we love each other, And with our faith and trust, There could be no other. Why 'Cause I love you. “你们帮我个忙吧。” “你说。” “等我死了,把骨灰洒到大海。我不想睡在泥土里,他也不想,那地方太脏了。” “还有,不立碑。” 作者有话要说: Bgm:唱片机里的《Why》—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插曲 酒吧里的《保留》— 郭顶 季潮是《别看我》里的角色,在郁檬找闻观治疗戏份里有出场。 不过戏不多,不影响阅读。 他会有番外解释。 郁檬敖哥客串几秒。 为什么闻观对祈无病会到这种迷恋程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闻观重生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俩第一次见面到底是在哪? 孤儿院充当着什么角色? 后面会迅速解释。 第49章 闻观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刺眼的白织灯,脑子里混乱的黑色暗影似乎在瞬间被光线驱散,尽数躲进了看不见的角落。 已经是深夜的一点整。 祈无病在阳台给福哥拌了碗rou丸狗粮,蹲着看它吭哧吭哧的吃。 他想像平时那样跟狗聊天儿,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很混乱,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被车撞死那一刻的感觉,他仍记得。 皮rou被巨力撕裂,骨骼尽碎,鲜血把眼前染成了一片红色。 剧痛好像有一万年那样漫长。 当他承受着痛苦,却拥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即将要闭上眼睛时,他看见了闻观。 他从人群里踉跄着冲出来,脸上的表情僵硬又呆滞,眼神里的惊慌和无措陌生的让祈无病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 但那的确是闻观。 好像灵魂被人抽去了一样的闻观。 没有去想到底是为什么,祈无病觉得自己该死了。 可是他再次睁开了眼。 本来以为,这是梦。 可如果是梦,也太真实了些。 他大着胆子设想,这可能是上帝给他的第二次机会。 可这更加不真实。 因为上帝,永远不会饶恕曾经犯下过罪孽的人。 他闭上眼睛。 那假如,是他从未设想过的,有一个人,用尽了一切方法争取到和死神博弈的机会,把一个本应该被锁在地狱里赎罪的人,拼命拽了出来。 祈无病站起身走向卧室,推开门躺到了闻观的床上。 属于他的气味在一瞬间就包围了自己。 和那件衬衫上的味道一样,是透着凉意的清冷浅香。 祈无病把脸埋到枕头里,把味道吸进了心肺,好像要从灵魂深处寻找关于这个人的一点一滴。 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整。 安静的客厅里出现了一丝响动,门把转了一圈,福哥警觉的抬起头,看到推门进来的男人后,它又把头低了下去。 闻观的脚步尽管放的很轻,地板还是发出了陈旧的吱咛声。 沙发上没人,他愣了一下,有些踌躇的站到了卧室门口。 所有的记忆,所有关于他的一切,现在都井然有序的排在脑海里。 他迟钝的意识到,自己不仅找回了祈无病,还跟他谈了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