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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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颜自然不会发现,在瞥见她身后的宁宁一行人时,这名看起来病怏怏的陌生女子薄唇微抿,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她正是一直负责监视玄虚剑派的霓光岛弟子,柳萤。 自从得知火凰手上的玉佩能打开秘门、寻得灼日弓,霓光岛便打定了主意要将它夺过来。 剑修的实力不容小觑,更何况玄虚剑派一行人皆是金丹期大成,硬碰硬定然只会两败俱伤。比起打斗,她更偏心于以智取胜,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西山不似之前的丛林,有诸多树木遮挡。若是一直偷偷摸摸跟在他们身后,很可能被发现行踪,到时候百口莫辩,唯有被围攻落败的下场。倒不如打从一开始就混入其中,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据柳萤所知,玄虚剑派一行人虽然不算靠谱,但好在心性勉强算是纯良,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不会对善良柔弱的小白花出手。 ——在小重山秘境里被狠狠耍弄的仇,今日是时候报了! “姑娘,你怎么了?” 乔颜最先靠近她,被眼前女子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而后者挣扎着张了张唇,气若游丝地吐出一个字:“水……” “我我我!我这里有水!” 许曳同样没存太多防备,从储物袋里拿出水袋。他毕竟是个大手大脚的男人,不懂得如何照顾人,在迟疑一瞬后很有自知之明地伸出手,把水袋递给乔颜。 小狐狸救人心切没做多想,直接打开水袋,将里面的液体往那姑娘嘴里倒。 看来她的确渴得厉害,本来还瘫倒在地犹如死鱼,口腔刚一触到水,就整个人回光返照般瞪大眼睛。 ——然后噗地把水全吐出来,神情狰狞地凄声喊道:“好烫!” 水袋里全是guntangguntang的开水,猛地往她嘴里一倒,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谋杀。 许曳见状心口一抖,急忙道:“是吗?快让我看看!” 柳萤满心委屈地朝他靠近一些,正要张开唇瓣,让对方一窥嘴里被烫出的水泡。万万没想到表情还没做好,就见许曳一把抢过了—— 乔颜手里的水袋。 然后她听见那剑修的声音,满满全是喜出望外的情绪,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这水袋保温作用也太好了吧!我是离开客栈之前灌的水,这么久了,居然还是烫的!回去之后给师姐也买一个,她定会喜欢!” 柳萤:…… 这人,是不是,有点脑部疾病? 后来柳萤再回想此情此景,只觉恍如隔世。 她真傻,真的。 她太年轻,不知道命运的一切馈赠都在暗中标注了价码。当她听见许曳的这段话时就应该明白,这背后的价格,她付不起。 她要是在那时就逃,该有多好。 这群人,这群剑修,他们都不正常的。 “这位姑娘可是流明山的道友?” 又有一名年轻人走上前来,眉目风流、面如冠玉,正是玄虚剑派赫赫有名的贺知洲:“不知姑娘为何会昏倒在此处?” “我名叫柳萤,是流明山里的一名乐修。” 柳萤轻咳一声,哀切道:“我路遇霓光岛偷袭,不但长琴被毁,还受到了灵力重创……慌忙之中逃来此地,却不知怎么昏了过去。我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再追上来,请各位帮帮我吧!” 说罢凄然抬眸,迅速望一眼不远处的裴寂和宁宁。 她在那晚宴席中与容辞交谈,谈及宁宁时,曾被裴寂狠狠瞪过。柳萤不傻,特意在脸上套了张楚楚可怜的虚假面皮,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认出来。 贺知洲向来是个热心肠,见她气息不稳,随时都有再度昏迷的迹象,正色道:“那群媚修实在可恶!柳姑娘,这秘境之中凶险万分,既然你已身受重伤,不如——” 后面的台词柳萤都已经替他想好了。 ——“不如与我们一道同行,让我等保护你吧!” 她非常熟稔地做出羞怯神色,缓缓低头的瞬间,听他义正言辞地开口:“不如直接把身上所有令牌交给我,退赛去外面治疗吧!” 说罢还正色拍了拍胸脯:“反正你身受重伤再没用处,留在这里也是玩完。为了你的安全,我愿意牺牲自己的名誉,承担这个不劳而获的恶人角色。不用谢我!” 什么叫晴天霹雳,什么叫天打五雷轰。 柳萤愣了,在玄镜外看戏的长老们全笑了。 这人实在不按套路出牌,加上脸皮厚度超出常人想象,饶是最能蛊惑人心的媚修见了他,也要退避三舍。 柳萤一时间失了言语,不知应当如何反驳,猝不及防间,忽然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贺师兄,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姑娘?她独自闯荡也挺不容易,不如先把她带在身边。” 是宁宁。 柳萤暗自咬牙,上回与浩然门一战异常惨烈,全拜这丫头所赐。 然而论单打独斗她必然不敌,更不能在此时此刻露出马脚,只能佯装感激地抽泣一声:“多谢姑娘相助!” 宁宁话多,十分热情地向她介绍了在场几人的名姓,还很是贴心地柔声道:“柳姑娘身体虚弱,不如先留在此处休息片刻,由贺师兄与许曳照料。我、裴寂和乔姑娘先去前方探路,怎么样?” 柳萤算是聪明,听她轻而易举便答应将自己留下,第一反应便是这丫头或许又在耍花招。 可她如今分明换了身份和脸,不可能被轻易看穿,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压回脑袋里。 她本以为宁宁心思最多,如今却这么快就得到了接纳,自是忍着笑应声:“好。” 试炼之中时间紧迫,三人说罢便转身继续往山上走,留下贺知洲许曳与柳萤面面相觑。 霓光岛以媚色修行,无论男女,皆是勾魂夺魄的个中好手。 这两人也曾参与过小重山的那场骗局,柳萤本就对此记恨在心,这会儿终于得到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由得在心底轻轻一笑。 今日不把这两个剑修的魂勾走,她就直接出家当尼姑。 “哎呀!” 柳萤做出正欲起身的姿势,在刚刚站起的瞬间脚踝一扭,径直扑倒在身旁贺知洲的怀中。 她没忘记自己扮演的角色是朵柔弱小白花,带了点哭腔地挣扎道:“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贺知洲被这番突然袭击吓了一大跳,差点尖叫一声把她给丢出去,在看清来人面庞后,才悄悄松了口气:“没事没事。柳姑娘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柳萤形如弱柳,闻言乖乖点头,嘴角却不露声色地勾起一抹笑。 这男人虽然表现得十足正人君子,却一直在刻意揉捏她的衣物,想必已是心怀鬼胎。 正在这样想的档口,忽然听见贺知洲的声音:“柳姑娘的衣物是由什么材料所制?我总觉得摸起来很是熟悉。” 真是愚蠢的借口。 柳萤闻言低笑一声,虽然知道这句话只是他用以伪装的托辞,眉目之间却还是涌起无法掩饰的自得。 这条长裙乃天一坊秘制丝线所织,兼有流云锦缎作为装饰,是真正意义上的价值千金,把这人卖了都不够一个零头。 她坐在地上轻咬唇角,温声应道:“贺哥哥可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布料?” “就是那个!那个——” 贺知洲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回些许记忆,满脸激动地大叫:“好像我奶奶家的猪饲料袋啊!都是冰冰凉凉、一根一根的!” 他颇有些感慨,说着握紧了拳头:“我已有多年未曾见过奶奶,想必以后见到柳姑娘,便会情不自禁想到她。” 好。好。 多亏他,柳萤再也不会穿这件,乃至这种材质的衣物了。 她虽然因为贺知洲的这一番话受了打击,却向来秉持着愈挫愈勇的原则不动摇,这招不成,那就干脆来一记猛料。 一阵热风拂过,在蒸笼般的半山腰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相貌清雅脱俗的白衣少女倚靠于树干之上,明净面庞隐约浸着薄薄粉色。眉梢微带轻颦,一双桃花眼中有如星光流转,青丝散落,平添几分若有似无的媚姿。 随着一声轻缓的呼吸,她慢慢朝树干旁倚了身子。飘渺若白纱的衣物悠悠一晃,滑到她圆润白皙的肩头之下。 身旁两人见到此情此景,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怎么了?” 柳萤轻轻笑,尾音微微上翘,好似一道叫人无法抗拒的小钩:“二位在看什么?” “太神奇了!” 贺知洲自诩抢答小能手,当即朗声正色道:“只不过轻轻一动,就能让衣服滑下去,难道柳姑娘这就是传说中的——‘老肩巨滑’!” 柳萤的微笑,凝固在嘴边。 ——你有病吧!!!神他娘的老肩巨滑!!!这叫肤如凝脂!!! 许曳的情商比他高一些,十分不屑地觑了这傻子一眼:“抖什么机灵呢?你就不能夸夸人家?” 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柳萤闻言抿唇笑笑,心里的火气稍微消退一些,一双媚眼泛了浅浅水光,听他继续道:“柳姑娘双肩生得细腻非凡,非常人所能及也,我亦是十分喜爱。” 这才像话嘛。 她听得心情舒畅,暗道还是万剑宗靠谱。 哪知许曳面带微笑地欣赏一阵子,居然抬头朝她憨憨一笑:“这肤质这弧度——多适合拿来拔罐啊!” 柳萤:……? “柳姑娘,我师姐练剑辛劳,听说拔罐能为她消退一些瘀血,活络经脉。我苦学此法多日,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具人……哦不,是好心人来协助练习。” 他说着说着就来了兴致,两眼放光:“柳姑娘大慈大悲菩萨心肠,若是愿意帮忙,许某感激不尽!” 柳萤累了。 她真的好累。 无数人曾称赞过她的双肩秀美,适合用来亲吻、抚摸抑或静静观赏,从没有谁对她讲过,你的肩膀好美,来拔个罐吧。 ——而且你刚刚明明就脱口而出了“工具人”,对吧狗东西。 她已无心再引诱这两人,头一回对自己的业务能力产生了深深的质疑,在片刻怅然与呆愣后,木着脸把衣领往上提。 然而就是在此时此刻,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本呆若木鸡、毫无兴趣的贺知洲竟突然大喊一声:“等等!” 又怎么了你这白痴! 柳萤眼底暗蕴了怒火,恶狠狠地抬头瞪他一眼。 没想到贺知洲像是突然开了窍,双眼直勾勾盯着她半露的肩头,眼神中浮现起再明显不过的痴迷之色。 哼,男人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