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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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她连你都不带?”他喃喃地道。 不带顾崽崽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带它,难道他的地位要排在顾崽崽后面? 顾崽崽黑油油的眼睛里露出些得意,尾巴快要翘到天上了。 ——舅舅要求也真奇怪,它是它娘的儿子,舅舅是吗? 就算他也想做娘的儿子,那不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吗? 它是大哥,汪汪汪! 徐令则看着它神气的模样,脸上笑容顿时阴恻恻的,对它勾勾手指:“过来。” 收拾不了你娘,还收拾不了你吗? 顾崽崽在他强大的威压下,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不情不愿地慢慢挪过去。 完了,狗命休矣! 它怎么就敢在舅舅面前得瑟呢! 徐令则伸手在它背上轻轻摸了摸:“刚才我走神了,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顾崽崽惊讶地抬眼看着舅舅,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舅舅会说软话? 不对,一定有事情! 难道真想要它的狗命? 顾崽崽飞快地想着,它是逃跑呢还是逃跑呢? 怎么从舅舅手下逃出去,这是个问题。 还没等它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徐令则继续道:“你不是总想出去打猎吗?我带你去。” 顾崽崽觉得它幻听了。 难道是舅舅要把它炖狗rou锅子,临死之前满足它一个愿望?除了这个理由,它委实想不出来,为什么自己无情地刺激了舅舅,还能得到这样的好处。 呜呼哀哉。 “明天,白云寺。”徐令则一字一顿地道,“我拉着你不许去,可你偏偏要去,明白了吗?” 顾崽崽“啊呜”一声。 原来舅舅是打算让自己背锅,哼! 想要同行却被娘拒绝了,然后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舅舅可真有出息。 “看起来你是不想出去了。”徐令则皮笑rou不笑地道。 顾崽崽跳起来,把屁股对着他摇了摇,表示很不屑。 有本事直接跟娘说去,真是丢雄性的脸,注孤生的舅舅! 徐令则一巴掌拍过去,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如果你想你娘给你找个后爹,吃狗rou的那种,那你尽管和我对着干。” 顾崽崽一听“狗rou”这两个字,权衡了一番,觉得舅舅虽然缺点多,但是不吃狗rou这点,真是大大地好。 它也没纠正徐令则,它亲爹是条狗,舅舅也是后爹。 行吧,既然没有更好的人选,就暂时帮帮舅舅吧。 一人一狗,达成了并不算友好的协议。 顾希音买了香烛回来,路上想自己拒绝得可能也有点太过生硬,回来后便主动道:“那个,九哥,我多买了些香烛……” “多买香烛干什么?”徐令则的脸色还是很臭,难不成烧给他让他解气?! 结果顾希音真是这么想的。 她说:“我知道你虽然不说,但是对于秦将军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我替你去烧烧香,捐点香油给寺里,希望秦将军早日超生,下辈子平安喜乐。” 徐令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死。 真是要他早死早超生!!! 看着他更黑的脸,顾希音很是茫然。 她都这么善解人意了,怎么他还是一张死人脸? 哎呦喂,不要蹬鼻子上脸! 看她脸上笑意渐渐散去,徐令则也见好就收,咬牙切齿地道:“那谢谢你!” 顾希音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还想着大概想起秦骁他心情不好,也算忠心耿耿,便不和他计较,摆摆手道:“我去做饭,今晚吃清淡些吧。” 徐令则憋了一肚子气,晚上还被当成兔子喂,心情真的难以提振。 偏偏顾长泽不会看脸色,半夜回来,一边吃着顾希音留出来的饭菜一边道:“今日顾姑娘没买rou吗?” 但是他今日心情好,并不计较吃的什么,兴高采烈地道:“主子,大好消息,那刺客松口了。” “嗯?”徐令则眼中露出几分讶然。 “他说他叫涂三,是涂字辈的暗卫。” “还有呢?” “……暂时没了。但是他既然能开口,招供也是早晚的事情。”顾长泽大口扒拉着米饭,“再就是他问我解药的事情。我如果没猜错,他们其实也不是心甘情愿,只是被逼无奈。” 徐令则点点头。 “主子您明日让顾姑娘给做一锅东坡rou行不行?我最近都饿瘦了。” 徐令则瞪了他一眼。 想得美!他自己都还被喂了一肚子青菜白粥,现在饿得慌呢! “明日我要陪她去白云寺上香。” 说话间,外面传出来些许动静,门很快被叩响。 “九哥,你们忙完了吗?”顾希音问。 “进来吧。” 顾希音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冻得邦邦硬的东坡rou,笑道:“前些日子做的,一直给顾大哥留的,今日你才来。” 第58章 指点迷津 徐令则的脸黑成了锅底。 给他吃草,给顾长泽吃rou? 而且什么时侯,顾长泽成了她的“顾大哥”? 顾长泽欢天喜地地把rou接过来,道:“还是顾姑娘惦记着我。这几天嘴里都淡出来个……嘿嘿,嘿嘿。” 顾希音看徐令则脸色不好,还以为他们正在商量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识趣地退了出去。 徐令则:“……” 她怎么敢这么漠视自己! 没看见他这么生气,顾崽崽都在舔着他的手背哄他吗? 这么大一个人,还没有狗有眼色,干脆把眼珠子挖了算了! 顾长泽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rou,差点没把牙崩掉了,忙放到火盆旁边热着,这才转头和徐令则说话:“主子,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呃……” 这般脸色,真是吓人。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主子似乎是吃醋了,不,简直打翻了醋坛子,满屋子都是醋味。 “那个啥……”他觉得该说些什么,可是在主子慑人的目光中,便说不出来了。 “你说到鸟没了。”徐令则冷冷地道。 顾长泽愣住:“鸟没了?什么鸟没了?” “你的!” 顾长泽顿时觉得下边一凉,哭丧着脸道:“主子,我们家九代单传,就我这么一根独苗苗……” “放屁!”徐令则粗暴地骂道。 “我要是做错了事情,您给我个痛快,留我个全尸行吗?顾姑娘啊顾姑娘,你这一盘rou,葬送了我的命!主子,温柔乡您享受了,英雄冢我替您进了,我这找谁说理去!” 他就想说句脏话,还适可而止,就被主子威胁要断子绝孙了,人艰不拆。 徐令则阴恻恻地问:“你什么时侯成了她的顾大哥了?” 顾长泽表示自己窦娥冤:“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这不是出于礼貌吗?” 见徐令则不说话了,顾长泽总算偷偷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等着吃rou,他早就跑了。 一会儿rou热好了,泛着令人食指大动的油光,香喷喷的,顾长泽捧着盘子大快朵颐,觉得这些天的疲乏一扫而空,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阴霾的眼神。 饱饱吃了一顿rou,顾长泽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主子,我知道您想什么。”他大概“吃醉”了,忘记言多必失的道理,大放厥词,“您自是觉得,在顾姑娘那里,您是独一份的。可是在顾姑娘那里,您和我们,恐怕没什么区别,都是秦将军的手下,对不对?” 徐令则的眼神想要吃人一般。 “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和她同姓,还是她叔叔,所以绝无可能。我就是看您这般,觉得您路走得不对。” 徐令则冷冷地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走才对?” 顾长泽一拍大腿:“花开堪折直须折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虽然吧顾姑娘长得一般,但是保不齐改天再捡回来个男人,人家也发现她的好呢?” 她长得一般的话,这世间就没有美人了。 她的美貌,应该是肖生母。 顾长泽说得唾沫横飞:“您看您之前,是不是还有个容小白脸?您之后,怎么知道没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放肆!她不是那么随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