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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的小样子,突然间就想咬她一口。 “你只想着你的表哥,想着烤rou,想着给你表哥送果子,怎么就不想想,有人暗地里想害你?” 虽然未必是真想要她性命,但也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难堪,甚至于让她在卢柏明和谭裴风面前丢了体面。 太子想起这个,眸色就沉了下来。 如果真得那样,怕是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燕京城,到时候她只能被迫随便寻一个嫁了。 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今天不知道出什么事。 一时又想起来上辈子,上辈子,幸好她落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别人。 顾锦沅其实也是纳闷:“总不能是胡含秋吧?不可能,当时把我推下水的,那个力道,绝对不是女人家,而且身上可能有一些功夫,不然不至于靠近了我,我竟然不知道。” 太子低哼:“原来你也有犯笨的时候。” 顾锦沅听到这个,又想了想,恍然:“是那个胡二吗?” 她想起来了,那个人不声不响的,一直在角落低着头,看上去很老实的样,以至于她只看到他一眼,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太子:“不然呢?” 他依然没好气的样子,她也有些羞愧,咬着唇坐在那里,抱着膝盖。 过了好一会,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看他冰着脸的样子,其实他长得真好看,就算这样,也是赏心悦目,更何况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板着脸的样子像没吃到糖的小孩。 她凑过去,软声说:“今天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不然你怎么能那么及时救我啊!”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声音里甜甜软软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了声:“有什么事,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告诉我啊。” 太子挑眉,看着她那样子,表情乖巧,声音甜软,就像她有多听话似的,这么看了一会,突然就无奈了:“你求我的时候,惯会如此,装乖卖好。” 偏偏他是没办法。 顾锦沅赶紧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但是你不告诉我,我总觉得,我闯入了这燕京城后,别人都站在白天,我却站在黑夜哩,这样子,我心里也害怕啊。” 周围的人仿佛都有一些秘密,周围的人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而她却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摸黑前行。 太子心中微动,看过去,却见她修长的睫毛轻轻垂着,其下是湛黑的眸子。 她确实是聪明的,聪明得厉害,机敏擅察,过去的一些事情,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像那个顾兰馥一样,竟然和自己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是不懂。 但是她感觉到了这些异样。 所以那顾兰馥便是知道上辈子的事情又如何,她永远也不过他的沅沅。 不过这样的顾锦沅,其实也是不安的。 她柔弱的手扯着自己的衣袖,他可以感觉到她心地并不易察觉的不安。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你想知道什么?” 她想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想了想,她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殿下,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害我,胡芷云害我,我能懂,为什么太后也要我性命?” 她又微微侧首,凝着他:“你知道太后为什么要害我,是不是?” 今日胡二这么出手其实风险是极大的,但是他竟然那么急切不顾一切,必然有其它原因,而不是单纯地和一个胡含秋卢柏明有关系,胡家不会以这种方式去成全一个小姑娘的心事。 太子沉默了很久,才道:“你外祖母家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顾锦沅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外祖母会和她提燕京城的富庶,会和她说皇宫中的繁华,也会和她说那些人和事,但是关于当年外祖母家出事的事,她从来不说。 但是即使这样,她外祖母也死了。 明明没病没灾,就那么突然死了。 顾锦沅想到这里,藏在袖子下的拳头微微握紧了。 她为什么要来燕京城,是因为一直不相信外祖母真得是自己摔倒了死的,不可能,她外祖母身体并没有那么老迈笨拙。 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去找谁,所以只能过来宁国公府,一点点地等着,等着那些对自己抱有莫大恶意的人出现。 马车很宽敞也很稳当,感觉不到任何颠簸,甚至会有一种周围很安静的错觉,只有路过不知道哪处林子,有黄鹂的叫声传来清脆动人。 太子望着顾锦沅,他发现现在的顾锦沅还是茫然的,或者说她还没找到自己的方向。 也许是他重生了,那个顾兰馥也重生了,就此改变了一些事情,为顾锦沅增加了难度。 她现在坐在那里,搂着铜暖手炉,看起来乖巧又茫然。 太子抬首,尽量温声道:“你的外祖母,知道关于太后的一个秘密,那个秘密让太后寝食不安。” 顾锦沅紧跟着问:“什么秘密?” 太子:“你没告诉我。” 顾锦沅:“?” 太子:“不过我能推测到。” 顾锦沅更加疑惑了,歪头打量着太子,他觉得他在给自己故弄玄虚。 太子略一沉吟,才道:“你应该知道,当今太后不是我父皇的亲生母亲,我父皇本来是普通宫人生养的,据说那个宫人在生下我父皇后便没了。不过因为我父皇从小被太后教养,他对太后视若亲母,孝敬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