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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千金大小姐,扑到了太监怀里,这传出去只怕笑掉大牙。 染丝嘲讽地道:“是,反正咱们也不用替她瞒着,既然她做了,就不怕丢人,况且当时在场不少人看到了。” 顾锦沅:“……” *********** 这件事果然瞒都瞒不住,很快传开了。 这位洪大人家的千金,自然是丢人至极,据说几次想咬舌自尽。 她其实是不信邪的,她就不信自己怎么比那位皇后差了,为什么皇上会独宠一个不下蛋的皇后,为了这个,她怎么也想拼一把。 况且她知道,如今皇上仿佛有意冷落她爹,朝臣见风使舵,也对她爹诸多排挤,再看如今朝中,皇上自登基以来,杀伐果断,查了不知道多少贪腐要案,又有数家曾经显赫的门第轰然而塌,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她隐隐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每每看自己父亲在那里喟然长叹,她心里也颇觉难过,暗恨自己不能为家效力。 这一次,算是拼死的挣扎。 是她的不服输,也是她的认命,更是她为家族尽一份孝道。 只是不曾想,那皇帝见到了自己这般姿色,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她这样的美貌,哪个看了不心动?她又是出身大家的千金小姐,可不是那低贱舞女能比的。 可是却落得这样一个结局,这位千金小姐自然是几乎无颜见人,而洪家也沦落为笑柄,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指指点点,只说当初先是洪大人的妹子家落得那么一个笑话,如今又轮到自家了。 这位太辅自然也是面上无光,为此在家发了火,怒斥妻女,然而妻女心里也委屈着,一时家中老小都憋屈着难受。 至此,这位老太辅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他看出来了,皇上如今心里或许已经有了主意,自己怕是早晚要被问罪,既如此,何不豁出去一搏? 于是这一日,这位老太辅联合了一些门生并朝中素来交好的,联名上谏,哭求太上皇,只说当今皇后无出,国本不固,有妨社稷,有碍国柞,在那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哭江山哭社稷,哭这后宫空悬无子嗣。 太上皇见此,自然是无计可施,他知道这些老臣纵然有些私心,但所哭所求,倒也是正道,可偏偏自己儿子那里,生性倔强,他既然认准了一个顾锦沅,是断断再看不得其他人的,更何况顾锦沅那个儿媳妇,他是一百个满意一万个放心,也不忍让她寒心难受。 太皇太后看着为难的儿子,也是难过,她当然盼着能早些抱上重孙子,但是顾锦沅是她看着长大的,就和自己的亲孙女没两样,她一个老人家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她难受,自己也不忍心,是以从旁只是叹息:“这又是何必,我们以前镇子上有个媳妇,进门三年没孩子,后来突然怀了身子,一口气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着急什么呢!” 太上皇头疼不已:“但他们不是别人,这是大昭的帝王和皇后啊,若是真得没有子嗣,难免内外不安!” ************** 顾锦沅自然知道眼下的形势,她也知道老人家的为难,更是知道皇上如今的处境,她自然是歉疚不安,也觉心痛。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到子嗣上了。 明明身体没有问题,为什么肚子竟然一直没有动静? 就在这忧心之中,她不免疲乏,便想着过去御书房,她想见一见他,和他说一下。 若是因为这个竟然让群臣诟病,那她宁愿退一步。 谁知道这么一起身间,便觉头晕,整个人眼前一黑,人就往那里一栽,摔了过去。 身边的宫娥自然是忙上前扶住,勉强扶住,一时吓得不轻,赶紧叫太医来,又命人去禀报皇上那里。 而顾锦沅这里,虽摔倒,身上无丝毫力气,脚酥腿麻,口不能言,但其实心里却明镜似的,她能听到周围人的惊惶之声,也能听到那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甚至能感觉到太医的手触碰自己脉搏的感觉。 她心中惊异,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正疑惑着,就觉身上悬浮,整个人飘飘悠悠,就是仿佛离开了身体。 当下大慌,这竟是要死? 她并不想死,她想活着,哪怕如今朝臣都要他纳妃,她也想活着。 谁知她离开自己的身体飘飘忽忽中,竟还有意识,只见周围祥光四射,恍惚中仿佛听到佛音,正自迷茫,便听得一个稚嫩清脆的婴儿之声:“母后。” 那声“母后”一响,周围佛音尽皆消弭,周围一片空寂。 顾锦沅心中恍惚,整个人如坠云里,一忽儿觉得,那个叫自己母后的孩儿,正是自己的亲生骨rou,一忽儿又清醒记得,自己正因为一直无出而被群臣诟病。 就在这个时候,那声音又响起来,却是委屈得很:“母后,你不记得孩儿了吗?” 顾锦沅听着这声音,真是肝肠寸断,恨不得将那孩儿搂在怀中,忙问:“你,你在哪里?” 那声音稚嫩可人:“孩儿也想母后,孩儿就在母后的肚子里啊!” 啊? 顾锦沅大惊,摸摸肚子,却觉小腹平坦得很,这里又怎么可能有一个孩儿。 那小娃儿却道:“母后不要惊慌,这都怪孩儿,因孩儿之前耗尽了体力,这一世才来晚了。” 然而这些话只听得顾锦沅云里雾里,根本不得要领,当下便想再问,突然间眼前佛音再次响起来,不要说那小娃儿说话,就是自己说出的话,都被淹没在那佛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