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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甩开汪玲玲的手,冷冷道:“那你就去死!” 汪玲玲跟了叶父二十三年, 就算叶绯mama没去世、她见不得光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委屈。愣了几秒钟,随即哭得更厉害了。 叶父被她哭的心烦意乱,胸口那把无名火越烧越旺,指着门口呵斥道:“你再哭就给我滚出去!妈的,娶你有个屁用!关键时候半点忙帮不上!” 他扶着桌子喘了口气,红着眼睛盯着汪玲玲:“还生了个不争气的玩意!老子辛辛苦苦半辈子攒的家底,全被他霍霍光了!” “你后悔了,你后悔了是不是?”汪玲玲是典型的恋爱脑,听到叶父这番话后,立刻不干了,扑上去又是抓又是挠,“好啊,我说你怎么就是不肯卖鼎源!是不是因为鼎源是那个女人留给你的?你舍不得!你心里是不是还没放下她?!” “那个女人留给你的”这句话,彻底触到了叶父的逆鳞,他生平最恨别人说他靠着女人上位,更何况这次说话的还是跟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人。 叶父一脚将汪玲玲踢到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滚出去。” 他脸色平静,但眼里都是戾气。目光死死钉在汪玲玲脸上,仿佛能把她割伤。 汪玲玲还没从见过他这个模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出了书房。 门咔嚓一声被合上,叶父脸色沉沉地坐在书桌前。他在三十岁那年得了睾丸萎缩,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这辈子只能有叶绯和叶耀两个儿子。 叶绯是同性恋,现在已经变成了别人的玩物。叶家的根不能断,所以叶耀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叶父叹了口气,起身打开了书房角落放置的保险箱。 保险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堆金条,按照现在的市价,全部卖出去差不多能卖个一千万左右。叶父小心地在上面摸了摸,这是他从前妻那里继承的,也是他给自己留的退路。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动。 叶父从下面抓了两根金条,想要仔细看看,手指却不小心抓到了几张纸。 他皱了下眉,正要把纸张放回去。却在瞄到上面的内容时,停下了动作。 那是一份叶绯的保险合同。 叶父脸色变幻,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书房里光线渐暗,他才慢慢把金条放回保险箱,转而将叶绯所有的保险合同都找了出来。 林林总总几份重疾保险,保额加起来一共六千多万。 叶父垂眸,手掌慢慢地从那几份合同上抚过。 叶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小时候也被他真心实意地疼过。然而越长大,他的那张脸就越像前妻。让他每每看到,心里就膈应得慌。 更何况……叶父拿起手机,在拨号键上输入了十一位数字。叶绯不像叶耀那么容易糊弄,他细心又聪明,万一以后发现了那件事怎么办? 叶父狠狠心,直接按下了拨出按钮。 一连打了三次,那边才接通。声音很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什么事?” 叶父问:“那东西还有吗?” 叶绯不知道叶父暗地里的谋划,谷瑞嘉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他正烦恼要送什么。 “他特别在意这个,”叶绯靠在晏枭身上,一边拿手机搜索相关话题,一边吐槽道,“不能送重复的礼物,也不能不用心。” 叶绯在网页上看了半天,都是建议送打火机、球鞋什么的。他跟谷瑞嘉认识十几年,这些东西早就送过了。 叶绯扔了手机,啧了一声:“特么的,没一个靠谱的。” 他抬头看向晏枭:“晏哥,程明浩过生日你都送什么了?” 晏枭摸了摸他的脸,说:“没有送。” 叶绯:“……” 行吧,果然是晏枭的风格。 他叹了口气,在晏枭肩膀上蹭了两下:“这几天光是想这个就费了我好多脑细胞。” 晏枭看不得他烦恼,尽管知道自己极不擅长这种人情往来,还是试图替他排忧解难:“送他喜欢的。” “他喜欢跑车、喜欢收藏红酒、还喜欢漂亮妹子,”叶绯想了想道,“跑车买不起,红酒弄不着。” 叶绯轻笑:“我总不能给他介绍个对象吧?” 晏枭说“买”,又说“钱我有”。 叶绯失笑:“算了,太贵了,没必要。” 晏枭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要什么红酒?” 叶绯挑了下眉,开玩笑道:“怎么,你有?” “酒窖里有,”晏枭点了下头,对叶绯说,“别人送的。” “酒窖?”叶绯怔了一下,方才想起来,晏枭这栋别墅是有专门的酒窖的,只不过他从来没过去。 叶绯立刻来了兴趣:“走走走,去看看。” 酒窖建在地下,面积不大,差不多二十平方左右。左右两边稳稳嵌着浅棕色的实木酒架,架子上整齐地放置着一瓶瓶红酒。 “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叶绯一进门就被晃花了眼睛,从耳熟能详的老牌红酒名家,到最近十分流行的新兴品牌,应有尽有。 “没有藏。”晏枭板着脸,很认真地向他解释。 叶绯有些忍俊不禁,故意逗他:“哦,那这些都随我处置了?” 晏枭说:“可以。” 叶绯又说:“意思是,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