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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不会问你什么的了,安心吃饭就好。” 子尘连忙低下头,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刀叉对付面前的煎鸡蛋,只能完全无措地愣愣地拿着刀叉。 面前的煎鸡蛋突然被拿走,子尘抬起头,看到维希佩尔将已经切好的煎鸡蛋放到了他面前。 他愣愣地看着维希佩尔。 “简单的叉起来总会了吧。”维希佩尔继续切着面前刚刚子尘的那盘煎鸡蛋,金色的睫毛轻轻垂落。 子尘连忙低下头,叉起煎鸡蛋开始吃。 吃到一半,子尘仍旧低着头问,“昨天晚上……” “那些人是戒灵,事情很复杂。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子尘点了点头,突然感到自己的头发被揉了揉,抬起眼发现维希佩尔已经看向了窗外,银色的眼睫在黎明的暗光中像是一场初雪。 塔外黎明前的天空如同渗进玻璃中的黑色。 “再等等吧,一会天亮了。殿下的船也就该到了。”老人望着窗外仍旧是暗色的海线说。 巨大的鸣笛声划破了海上暗色的迷雾。群鸦惊飞。 一艘巨大的船于天际边缘缓缓驶来。近乎瑰丽的颜色铺陈出世上最为宏大的开幕,黑色鸦群如同迅速移动的暗夜穿梭在这日升的极冷而又极温暖的光线中,将这光线不停的切割。巨大的船行驶的极为缓慢,如同一个仪式,一个宣告命运开始的仪式。 维希佩尔站了起来对少年说,该走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只是一声叹息,一声随时能泯灭在巨轮巨大的鸣笛声中的叹息。 守塔老人背对着他们轻轻喝下一口酒,咂了两下嘴。 “这就要走了吗?不再陪我喝一杯吗?” 02 天启历994年。 黑塔,伐纳最神秘而血腥的建筑之一,这里曾经是伐纳帝国的监狱也曾是王室的宫殿,也是很多贵族最后的归宿。而现在这座传说中的就这么静静矗立在科林斯帝都的角落里。被早上的阳光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 而东区的卖面包的老妇人正在把烤好的面包拿出来时突然听到有人在敲窗户,却又并不像手指敲在窗户上的声音,而像是一层软软的rou垫敲在玻璃上。 老妇人打开窗户却并没有看到人,刚想关上窗户却听到了几声“汪汪!”。老妇人低下头发现窗外蹲着一只毛色漂亮的大狗,“怎么,是饿了么?” 大狗却直接爬进了窗户,样子有点笨笨的。大狗叼起来一个装面包的空袋子,然后抬起头看着老妇人。 老妇人关好窗户看着白色的大狗叼着面包袋奔跑在科林斯的石板道路上。 晨间的雾气带着微凉的温度,在大狗白色的毛发上凝结,金属管道在旧式的楼房之间穿插,红色的铁锈布满钢铁机械的外壳,蒸汽从管道的末端喷出像是一个巨兽呼出的气体。 皇后大道的孩子们穿着半长的灰色短裤,玩着工厂废弃的机械零件,橙色的橘子从木质的编筐中滚落,随即便被一个疯乞丐立刻扑在怀里,系着棕色围裙的胖胖的老板娘拿着帽子嫌恶地赶着乞丐。而街尾处卖报的男孩正为了一个银质的徽章和当铺的带着瑁玳眼睛的老板争执,最终只拿走了几个铜币,气的把所有的报纸扔在地上。 旁边的男人递给了卖报男孩一枚硬币,“来份报纸。” 男孩连忙从地上把报纸捡了起来,挑了份干净的递给男人。 报纸上“不法之徒私闯晚宴,盛蔷薇宫厅发生大型火灾”的新闻占了最大的版面,下面还附了一张“不法之徒”被悬在水晶灯下面蹬着腿的照片,不过油墨印的不是很清晰,看不出“不法之徒”的长相。 男孩把报纸递给男人时抬头看了眼男人,男人的发色居然是银色的,在清晨中带着一点暖金,像是黑塔旁边天鹅湖的湖水。 男孩有点不清楚这种人怎么会来皇后大道,还没看清男人的长相,男人就直接迈入身后的当铺,把两枚金币扔到了柜台上,“刚才那个徽章,我要了。” 白色的大狗沿着科林斯交错的街道跑进了黑塔,然后轻巧地沿着螺旋的楼梯爬上顶楼。 早上的阳光照进顶楼的房间。床上乱成一团,地上散乱着红色的军装。 狗狗先是跳着把面包放到桌子上,然后跳上床,从一大堆不明物体中挖出来一个人,把爪子放在少年的胸口不停按压着。 年轻的军官不耐烦的扫开狗爪子,换个了地方准备继续睡。狗狗依旧锲而不舍的按压着少年的胸口。最终少年无法忍受地从床上抬起了身,双眼朦胧。 狗狗趴在少年身上,用大大的眼睛和少年迷蒙的眼睛对视着,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少年缓了缓,扑通,再次倒了下去。 狗狗发只好继续按压着少年的后背,企图唤醒少年。 最终黑发的少年顶着一头乱发从床上爬了下来,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显得人有点没什么精神。 白色的大狗咬着少年的裤脚把少年拽向铁皮的冰箱,少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大狗,“拜托,牛奶昨天喝完了好吗?”少年叹了口气打开了冰箱,“好了,给你看一眼让你绝望好了。” 冰箱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酒,各种调酒工具也都一应俱全,最下层放着不少白色的针剂和药瓶。少年刚想关上冰箱却发现最上层有两盒牛奶,少年皱了皱眉,“奇怪,怎么多出来两盒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