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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却又在无数的幻觉之后看到很久很久之前,久到那个时候他们还可以平静而温柔地躺在一张床上,他还可以听着那个人用好听的声线轻轻地念着书上的故事。 ——你知道,当你感觉到悲伤的时候,就会喜欢看落日…… 维希佩尔的声音如同苦艾酒一样,那是一种近乎清冷的迷幻。 那个时候他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听不出那个故事包裹在童话外壳下的悲伤。 皇轩烬看着手中白色的药片,他仿佛又听见了维希佩尔那天在金宫的深处演奏的那首小提琴,绝望、低徊而悲伤。错乱而令人不安,像是随时都会就这样消逝。 那是苦艾酒一样的罪孽和迷幻。 ——“有一天,”你说:“我看了四十四次日落。” 他愿就这样逆溯着时光,只为再次躺在他的身边,窃取那些不多的温暖和美好。 暖黄色的灯光明明灭灭地照在古铜纸页上,维希佩尔淡金的眼睫被灯光从下方一点点晕染。 他仿佛又看见那个人,那个人目光冰冷地拉着小提琴,白色的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皇轩烬,目光冰冷的仿佛被鲜血染红的冰山。 皇轩烬歪着头笑了一下,带着几分罪孽一样的邪气,却又有着一点孩子气,“哥哥,又见面了啊。” 他将缓缓倾斜掌心,白色的药片尽数落在冰冷的水中。 “你来干什么呢?来给我讲睡前故事吗?”皇轩烬看着维希佩尔说。“放心我现在不会听到一半就睡过去了。” “其实我后来也看了很多遍,要不然我将给你听啊。”皇轩烬继续说着。 皇轩烬有些摇晃地从冰冷的液体中站起身。刚刚站起来,他就感觉一阵眩晕地想要倒下去。他身后的人突然将他接住,皇轩烬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我第一次梦到你动诶,以前你都是冷冰冰地站在那里啊……” “冷的像是要冻住了一样。” 维希佩尔仍旧轻声地念着,念到一半他发现身边没有的动静,于是偏过头去看。明灭的灯光中少年干净而清秀的侧脸如同玉石,很明显他已经睡着很久了。 他哑笑了一下,用手指轻轻理了一下少年微微翘起的发尖。然后慢慢低下头,吻上少年的发尾。虔诚的如同一个仪式。 近乎迷乱的声音如同惊飞夜蝶一样扑朔迷离,皇轩烬跌倒在床上,掌心的伤口再次开裂,将床单染红。而他看着面前幻觉中的人缓缓低下头,吻着他的发尾…… 03 皇轩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从床上撑起上身,身上湿掉的衬衫已经被脱下。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出现过幻觉太多次了,所以记忆都会有些错乱。 毕竟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湿掉的衬衫脱掉的。那些幻觉差不多是在两年前出现的,伊莎贝尔说那是因为他现在是蚩尤狂血和鸦杀草共同的寄主。 而他现在就像在身体里养了两个以他血rou为食的野兽。 它们为了争夺他的血rou会以他的身体为战场而厮杀,而这会影响到他的神经系统。 以前那些幻觉只会在深夜的时候出现,而现在那些幻觉已经开始逐渐入侵他生活的每个角落了。 有的时候,在搭乘轨车的时候,他会看到无数的蚂蚁爬上轨车,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色慢慢将轨车占据。 那些蚂蚁爬上车轨的侧面然后逐渐向轨车的上面蔓延,于是他就静静地看着那些蚂蚁像是潮水一样侵吞着一切。 但他知道那些蚂蚁只有他看得见,其他人仍旧只是在摇晃的车厢里看着报纸。 而在深夜里,当他在冰箱里翻找着食物的时候会看到一个怪物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安静而大口地吞食着一切。 它看上去呆呆笨笨的,有点丑,不太讨人喜欢。 有的时候皇轩烬会从冰箱里拿出酸奶递给他,问他要不要。 那个怪物有的时候会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安静而大口地咀嚼着。 皇轩烬被拒绝了也没有什么难过的,就靠在墙上陪着它一起在深夜里喝着酸奶,想起来貌似上一次在轨车上也见过这个怪物。 那个时候那个怪物就坐在他的斜对面,低着头有些笨地数着蚂蚁。 吃过早饭以后,皇轩烬把被子晾在阳台上。 上午的阳光很舒服,是威林斯少有的晴天。 阳台上有两个摇椅,当时买的时候老板说第二个可以打折,于是他就买了两个。结果买回来才想起来,好像买两个并没有什么用。 于是大部分的时间他就只是一个人躺在摇椅上慢慢地摇着,另外一个摇椅在阳光下安静地空着。 那只白色的大狗跑了过来,皇轩烬给它起名叫小佩子来着,虽然被伊莎贝尔嘲笑过很多次,但皇轩烬并没有改的打算。 看小佩子跑了过来,他就抬起了上身,小佩子直接跳到了摇椅上,他把头枕在小佩子的毛发中。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想起来以前枕在维希佩尔的腰上看书的感觉。 皇轩烬摇了摇头,想要忽略这种感觉。 但越是不想要去想却越是开始不停地浮现各种各样的画面。 他想起很久以前维希佩尔趴在床上看着一本书,腰线漂亮的不可思议,肩部轻轻挺着,白色衬衫下的肩胛骨清瘦而诱人,然后是向下凹陷的腰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