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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面的人却完全没有理他的问话,直接拎着钢管冲了过来,钢管直冲着腹切蛇和灰尾砍来。 腹切蛇弯身躲过,形状奇特的蛇骨刺直直刺入男人的脊背。 他咬着牙说:“喂,我在问你们话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问路者的吗?” 然而他的身后却突然被另一个人的钢管狠狠击中,凶狠的力度像是要将他的骨骼敲碎。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要因为这凶狠的力道而废掉了一样。 可他仍旧强忍着疼痛狠狠将蛇骨刺向后刺出。 两个人在仓库的门口前不停厮杀着。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钢管,然而两个人还是不停战斗着。像是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一样。 因为他们知道,那个特别欠揍的男人就在这扇门后面。 于是当红火蚁抬起那扇大门,看到的就是厮杀着的人群。 他一个不防,空心的钢管便直直冲着他身后的皇轩烬砍落。 然而那根钢管却猛然被腹切蛇握住,腹切蛇的胳膊已经开始颤抖,鲜血从虎口处缓缓流下。 但他却仍然狠狠地握着钢管。 “就算那家伙再怎么欠揍,也应该让我们来的。”腹切蛇狞笑着说。 手拿着钢管的男人被腹切蛇眼中的凶猛扼住,额头上大滴的汗落下。 “虽然皇轩烬好吃懒做又不负责任,还没有信用,可要杀了他,好歹也应该问过我们再说啊!”腹切蛇狠狠将蛇骨刺刺入男人的腹部,然后缓缓拧动,鲜血沿着血槽缓缓流出。 “因为虽然那个家伙身上挑不出一处好,可要是他死了,我们还是会很难过啊……” 腹切蛇在男人耳边说。 男人的身体从蛇骨刺上滑落。 腹切蛇手上拎着滴着鲜血的剑刃,环视着周围,如同一条守在蛇卵旁的毒蛇。 “老大,烦人的家伙好多啊……”红火蚁轻声对身后昏迷不醒的皇轩烬说。 他将昏迷的少年缓缓放到地上,像是将瓷器放到丝绒上一样小心翼翼。 空心的钢管猛然在他面前挥落! 红火蚁却在一瞬间便握住了那截钢管,那截钢管被他在手中被缓缓弯折。 他们像是野兽一样厮杀着,将昏迷的皇轩烬守在那个和仓库围成的半圆里。 那些手握钢管的男人完全无法靠近皇轩烬。 一刻钟过后,只有他们三个人还站在仓库前,大口喘着气。 那些人的身躯倒在仓库门口,像是大风过后倒落的树。 就在他们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鼓掌的声音从废旧的脚手架旁传来。 一个留着一截长至腰骨的尾辫的男人鼓着掌缓缓走了过来。 “还真是忠心啊。”男人看着他们三个人说。 三个人都警惕地看着他。 “放心,那些人是红衣主教格里高利的,想从你们手中抢东西的也是他,我要那东西没用。”男人说。 腹切蛇突然握紧了手上的蛇骨刺。因为本该躲在车里的女人却突然跑了出来,那个女人仍旧像是疯掉了一样,可当她看到那个男人却像是十六岁的少女看见了情郎一样。 然而男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缓缓从腰间掏出一把燧发枪,然后看也不看地向后开枪。 猩红色的花朵盛开在女人的胸口。 男人走到女人身边,蹲下身有些惋惜地说:“蒙特斯庞,你怎么就不清楚呢?你和我都是棋子啊。” “棋子只有在它该在的地方才有价值,你应该在的地方是布鲁图斯家族,可你现在不在那里了。” “离开了棋盘的棋子是没有价值的。所以,很抱歉,你只能去死了。” 蒙特斯庞睁着那双有些疯癫的眼,那双蓝色的眼像是皇后大道上孩子手中的玻璃珠一样。她死死望着天,怎么也闭不上眼。 男人站起了身,看着咬紧了牙的三个人,挑着嘴角笑了笑。 “现在只有你们三个人跟着皇轩烬了吗?还真是可怜啊,要知道我上一次见到皇轩烬的时候,可是有数万的家臣愿随他而战啊。”男人的语气说不清究竟是嘲讽还是怀念。 “告诉皇轩烬,曾经握着剑的人,是没有办法离开战场的。”男人看着三个人说。 说完男人就走了,细长的尾辫垂落身后。 男人一走,红火蚁就赶紧去推晕倒的皇轩烬。 “老大!老大!” 他不停叫着这一句,像是孩子在哭他碎掉的玩具。 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他一句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皇轩烬在他身后,皇轩烬要死了…… 他真的很傻,他是真的以为皇轩烬要死掉了。 死亡对于一般人太过遥远,大部分人都不会轻易想到死亡。 可红火蚁经历了太多死亡,他知道死掉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么容易。 那些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可能下一刻就会被抬着从拳台上下来,然后被扔掉,连医治都没有。 黑市拳馆的医生只会匆匆看一眼就摆手,像是在示意死神的通行。 有的时候人死掉比零件的坏掉还要容易。 “老大,老大!” 红火蚁还是不停推着皇轩烬,像是孩子面对修理玩具只知道用手去拍,却又不敢拍的太用力。 “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皇轩烬缓缓睁开眼,咬着牙对红火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