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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落座后,席间众夫人谈论京师最近发生的许多趣闻,江瑾瑜不甚熟悉京师,也不插话,只在一旁安静吃菜,倒是永献王妃每次劝酒,皆不落她。 她不善饮酒,两杯酒之后面色便开始潮红,头也晕了起来。 江瑾瑜觉得,若是再坐下去怕是再饮两杯也不止,于是便寻了个由头:“实在是不成了,我到外头去醒醒酒再回来。” 鸣娟忙来扶她,主仆二人离了席。 “王妃可还好?”鸣娟扶着她,担忧地道,“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好……我们去那里坐坐。”江瑾瑜随手指了指松树后的石亭,“她们何时散,我们何时再回去。” 鸣娟扶着江瑾瑜向着不远处的石亭走去,可才走不过几步,便听见亭子里传来说话声。 “……听说永安王妃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成婚这么久了,永安王都没碰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人不说暗话,评论区留言有红包! 第13章 “真的假的?” 江瑾瑜一怔,亭前两颗松树遮挡了视线,她并不知道里面是何人在嚼舌根。 “我骗你干什么?永安王不止洞房那晚让她独守空房,现在都还宿在书房。 “原我还以为这永安王妃只怕是个丑的,永安王见了不喜才不碰,可如今见了她长得这般模样,我却是想不通了。” “许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隐疾?”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另一个声音压住了兴奋,神秘地道,“你别看她是淮安王嫡女,可却是从小在外面庄子里长大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 江瑾瑜微微摇晃了一下,鸣娟低声叫她:“王妃——” “没事……” 这两人说的也是实话,放在平日她就当清风过耳,可今日许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这每一句都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 一向不爱哭的她竟不知不觉红了眼。 “鸣娟。”她用帕子拭了拭即将涌出眼眶的眼泪,说道,“我们走吧。” 正欲转身离开,可放下的手却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抓住。 江瑾瑜一惊,下意识转向另一边,映入眼帘的是容承的面孔,“王……王爷?” 容承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竟然在她身后……方才那两人的话,他听见了多少? “走。”容承握住了江瑾瑜的手后,也不做多说,直向着那石亭走去。 亭中二人聊得兴起,不知她们话题的主角正朝这边走来,当容承的声音在头顶冷冷响起时,两人都差点吓破了胆: “本王府里的事,你们是亲眼见到,还是亲耳听到了?又或者是齐大人和陈大人在本王府中安插了眼线,时时向你们禀报?” 容承平日只冷着脸就拒人于千里之外,所有人见了都唯恐避之不及,如今他恼怒更是可怕极了。 本是六月的天,却仿若是数九寒冬般的冷冽。 “王、王爷!” 陈夫人跟齐夫人被吓得腿一软,直接从石凳上摔坐在了地上。 待二人缓过神来,陈夫人颤抖道:“这事是杜……” “王爷恕罪!”齐夫人还有点理智,忙打断了她,“这些、这些都是空xue来风的谣言!都是我们听信谣言,不知轻重……王爷莫要怪罪我家夫君,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她才见到江瑾瑜也在容承身边,显然是方才自己二人说的话叫这位王妃听见了,永安王才会这么生气。 “空xue来风?” 容承方才在宴间也饮了酒,有些微醉,说话带着丝酒气。 “空xue来风也总有源头,这话总不是你们能凭空捏造出来的,若是不说,本王就直接治你们的罪。” “这……” 齐夫人知道永安王这是要刨根问底的意思,她不能把杜国公夫人供出来,可是若是不说,自己就要担这罪名。 永安王是什么身份,天潢贵胄,在他的府里安插眼线,只这一条就够他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爷……”江瑾瑜不想将事闹大,这毕竟是她与容承的私事,她轻轻拉了拉容承的衣袖,小声道,“算了吧。” 容承侧头,不辨喜怒地审视着她的神色:“算了?” 这两个妇人刚刚可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她也太好说话了些。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得到下人通报的太子妃和永献王妃也匆匆赶来。 “二哥息怒。”永献王妃上来便先请罪,“今日本是我孩儿的百日,二哥携二嫂来贺,却生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我照顾不周。二哥可否看在静息远在边关,今日只有弟妹一人张罗的份上,不与她二人深究?” 永献王妃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是聪明做法。 容承要是追究下去,就会追究到杜国公夫人身上,那要是再追究杜国公夫人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呢? 她这个最初把消息放出去,等着看江瑾瑜出些丑的人就不能善了了。 见容承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算了的意思,江瑾瑜心生忧虑。 这里不是永安王府,又正是永献王长子的百日宴,永献王现远在边关,永献王妃这般恳求,若容承都还是不肯松口,定会落人话柄。 “二皇弟。”就在她不知如何才能劝动容承时,一旁的太子妃缓缓开口道,“有人编排你府中之事,你心里不痛快是自然的,可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的王妃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