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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次在永献王府,那些嚼舌根的妇人说得那些难听的话。 好在容承并未有半分迟疑,也未露出半分不愿之色,不然她怕是又要被人抓住话柄,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一身暮色衣袍,俊眉冷目,貌如诛仙的男子,他刚刚说要与她一起生孩子,这话可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姜姜:夫君的基因太好,不能浪费~ 第19章 江瑾瑜只是片刻走神便收回了思绪,她端庄的在容承身旁,时而莞尔一笑,与一旁的太子妃和永献王妃谈笑几句。 江瑾瑜和太子妃,永献王妃在一起,言谈举止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她的容貌出挑明艳,远远看去,比另外俩位更引人注意。 “静雨,你不是说永安王妃是乡野女子出身,举手投足都带着市井气吗?”女宾席上,白珍珍忍不住嘲讽一旁的李静雨,“可我瞧着她举手投足,怎么比你这位大家闺秀还要得体?” 这一路,李静雨一直在说,这位新王妃是如何不堪的出身,如何不懂规矩,如何上不了台面,如何被她表哥厌弃,直到现在都不愿和她圆房。 她原本以为这位远道而来的王妃,定然是个姿色平平,没见过大世面,举手投足都带着小家子气,甚至见到宫宴这样的场面,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乡巴佬。 可没想到被她说得如此不堪之人,竟是位美得像明珠一样的美人,且言谈举止端庄大方,如此场合不显半分胆怯,甚至比她身边这位还要好上百备千备。 李静雨其实也想不通,不是说她从小养在庄子里,是在田里跑,和村户的孩子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吗? 她这次来就是来看江瑾瑜笑话的,宫宴这样的大场面,就是她这样从小养在闺阁里的小姐,来之前也会被母亲再三叮嘱,学习许多宫规。 可为何她一上来就可以这般镇定自若,谈吐交际游刃有余,竟看不出半分紧张和局促。 “你懂什么,她这都是装的。”李静雨不以为意,“来参加这么盛大的宫宴,怎么可能一点规矩都不学?等一会你看我怎么让她原形毕露。” 李静雨这次是有备而来,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白珍珍只是淡淡一笑,在心里替永安王妃念了一声倒霉。 江瑾瑜并不知在这众多目光之中,竟早已有人投来不善,她只是一直眉眼含笑的和太子妃永献王妃交谈着,但却始终没敢去看容承的眼睛。 这时皇上,皇后,李贵妃到,众人整齐跪拜,帝后去向首位,李贵妃则去向旁边的矮几上。 “免礼。”皇上微微扬手,便是天家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 “陛下。”待众人落座,皇后缓缓开口,“今日是永献王生辰,又是边关三战告捷双喜临门的日子,臣妾觉得,当皇上先提酒一杯。” 皇后声音温柔,面色含笑,她一手握着佛珠,一手轻轻搭在皇上的手腕上,皇上不动声色的抽离,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这藏于矮几后面,帝后之间的小动作,外人自是看不见的。 “皇后说的没错。”皇上拿起酒杯,面上依旧是笑意满满,“我儿为南裕立下赫赫战功,这第一杯酒的确要由朕来提。 “就祝我儿百战百胜,再为我南裕立下战功!”皇上眉开眼笑,是身为父亲对儿子的骄傲和舐犊之情。 酒方入口,皇上皱起眉头道,“这是什么酒?”他打量着酒杯里的液体,发出疑问,“这酒怎么是酸的?” “这味道好像是醋。”男宾里有人发声。 “瞧着颜色,应该是米醋。”又有人分析。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面色铁青,因为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宫宴的酒竟是米醋,这皇家颜面何在? 这宫宴是李贵妃一手筹办的,她端起酒杯送口一尝,还真是醋,顿时脸色大变。 宴会发生了这么大的纰漏,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陛下。”李贵妃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她忙上前跪下身,主动请罪,“是臣妾的疏忽,cao办不周,请皇上责罚。” 因着常年缠绵病榻,她身子消瘦赢弱,面颊没有一丝血色,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皇上虽不忍惩罚李贵妃,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了这样的笑话,他面子上挂不住,黑脸不语。 “父皇。”这时永献王容执站出来,他跪在李贵妃身边求情,“母妃她是一时疏忽,并非有意,还请父皇宽恕。” “静息快退下。”李贵妃小声呵斥容执,她之所以主动出来请罚,就是不想连累如今战功赫赫的儿子,她声音颤抖又决绝,“母妃的事自己能解决,不用你管。” “父皇!”容执不肯,他见皇上不语,心里万分焦急,又道,“可否看在儿臣屡立战功,今日又是儿臣生辰,母妃十六年前辛苦诞下儿臣的份上,请父皇宽恕母妃。” 容执征战沙场,性子钢直,不懂转还,此话一出,众人皆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机不可见的浅笑,这话说好听是孝顺,说不好听就是军功镇主。 所谓伴君如伴虎,生在皇家,与父亲当先是君臣,后是父子,君心难测这四个字永献王却是不懂。 “陛下!”李贵妃闻之脸色大惊,她瘫软在地上险些昏过去,“静息年少不知轻重,还望陛下不要怪罪他,这一切都是臣妾的疏忽,臣妾甘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