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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知酒喝完,他也起身:“去睡觉。” 林知酒仰着头,一动不动。 陈羁低头:“又要抱?” 林知酒拉住他一根手指,幅度很小地晃了两下:“我能,和你一起睡觉吗?” 陈羁:??? 林知酒不等他回答,紧接着补充:“我头疼,一个人睡不着。” “……”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陈羁按了下太阳xue,才说:“别发酒疯。” 林知酒又晃一下脑袋,认真地和他解释:“其实我今晚还没有醉呢。” “这还叫没醉?” “嗯呢。”林知酒说:“我只有三分醉意,这次肯定不会断片。” 陈羁也不知道这人口中的“三分”是怎么计算出来的,他垂眸,叹着气在沙发前半蹲下来。 这个动作,他比沙发上的林知酒又要稍低一些。 林知酒轻声:“不然的话,你给我讲个故事?这样我就不头疼了。” 她说完就开始点:“我想听《Jad the Beanstalk》。” 对故事要求完,又开始对其他方面指指点点:“你用英音给我讲,得像抖森一样低沉性感。” 陈羁:“………” 她往前凑近,望进陈羁眼睛里,征询道:“可以吗?” 陈羁侧眸,假咳了两声。 “你先去洗漱。” 林知酒眼睛一亮,立刻从沙发上奔起来,趿拉着拖鞋就往上了楼。 没大学那次醉得厉害倒是真的,瞧见她乖乖上楼的背影,想起那次在酒店的状况,陈羁不轻不重地松了口气。 二十分钟都不到,陈羁冲完澡,刚收拾好从浴室出来,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林知酒头发都没吹,穿着陈羁之前递给她的一套充当睡衣的短袖短裤,就这么出现在门外。 “我洗好了,讲故事吧!”林知酒说。 陈羁顿住,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又极不自然地移开。 这衣服虽然他还没穿过,可就这么穿在林知酒身上,怎么看都觉得心里莫名生出股燥热。 林知酒却毫无所觉,她微微垫着脚,手在陈羁面前晃晃:“我好了,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陈羁没看她,扬扬下巴下令:“去吹头发。” 林知酒不太乐意地转身,陈羁把人拉了回来。 “算了,我给你吹。” 他找出主卧卫生间的吹风机,插好插座就对林知酒招手:“过来。” 林知酒脚步轻快,笑得眉眼弯弯:“小陈骑士今天好乖哦。” 陈羁没作声,打开开关开始认认真真地为他的公主殿下吹头发。 一分钟后。 林知酒捂着脑袋,声音悲凄:“疼,你好不温柔。” “……” 陈羁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会遭遇滑铁卢。 “我自己来吧。”林知酒哼哼。 陈羁举高手,不让她碰到吹风机。 被她那句话刺激到,哪儿能甘心。 陈羁抿抿唇角,坚持道:“我这次轻点。” 再开始时动作果然轻柔了不少,只是他太不熟练,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林知酒的头发还很长。等彻底吹干时,仿佛比完成一个项目还累,陈羁长长舒出一口气。 林知酒已经有些困,随意梳了几下,就推着陈羁进了次卧。 陈羁靠在门边,望了她半晌,抗拒道:“找段录音听不行?” “你想反悔了?”林知酒拉住他小臂,强势道:“你都答应我了,别想不算数。” “陈放都没让我给他讲过故事。”陈羁面无表情:“你多大了?” 林知酒爬上床躺好,不听他这妄图推辞的话。 陈羁见状,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林知酒:“你干什么?我不听录音的,就要你讲。” 陈羁搜索好,在床边坐下:“找原文,公主殿下。” 林知酒满意地笑了下:“那快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陈羁扫了眼文本,没什么感情地开口:“Jack lives with his mother. They are very poor. They only have a cow, Betsey. ” 陈羁发音很好听,是典型的英音,他的嗓音本身就好听,林籁泉韵般。即使就这么没什么感情地读,也不会让人感觉干巴巴。 林知酒听着就忽然想起来,以前高中时,有次老师派陈羁去做演讲。 好像是高三时的一场经验交流大会,用广播做的,见不到脸。 那天后,陈羁好像又格外地招蜂引蝶。 林知酒合上眼,后知后觉地想,肯定和这把嗓音脱不了干系。 一篇故事念到结尾时,林知酒也入了梦。 陈羁抬眸,看了她好几眼,这才收了手机。 床边有这间房子的灯光总控面板,窗帘和灯光同时关上,室内立刻陷入黑暗,只有敞开的门边,将走廊的光透进来少许。 陈羁起身,弯下腰给林知酒掖了掖被子。 他手却没立刻离开。 陈羁摸了摸林知酒额前的头发。 指腹触到她光洁额头,陈羁眸色渐深。 下一秒,他低下头,薄唇轻轻蹭到林知酒额上。 好一会儿才抬起。 昏暗中,陈羁弯了下嘴角,启唇时的声音低不可闻。 “晚安,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