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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羁说:“买了好久了。” 出发那天,林知酒足足带了两大箱的行李。 司机送他们去机场。 林知酒上车前,冲林老摆手:“我走了爷爷。” 林老也挥手:“去吧去吧,好好玩。” “知道啦。”她笑得开心,也朝谷浅舟说:“我走了啊哥。” “嗯,好好玩。” 陈羁替她拉开车门,林知酒弯腰坐进去。 车子启动前,她还在降下车窗和林老与谷浅舟挥手。 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坐好。 她看看陈羁,又想想接下来几天的安排,一整颗心都仿佛飘在天上。 “我好开心啊。”她忍不住说:“好想自己长翅膀飞过去。” 陈羁把她的手牵过来,十指紧紧相扣。 车已经出了兰庭。 即使回头,也看不见人了。 这个时候,林老是不是已经在准备前往医院了。 陈羁垂着眼睫,盯着她的手。 想起当年那个雷雨天。 林知酒最后是在他床上睡着的。 哭到睡着的。 期间一直用手攥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走似的。 他听见她睡梦中喃喃,都是在喊爸爸mama,那时他才突然想起一切的原因。 “你怎么了?看上去呆呆的。”林知酒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羁回神,摇了下头说:“没有,昨晚没睡饱,有点困。” 林知酒闻言便拍拍自己的肩膀:“那我就大方地容许你靠一会儿。” 陈羁一笑,握着她的手坐端了。 林知酒抿了下唇角,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却突然生出股怪异感来。 抵达机场,两人在VIP休息室等候。 陈羁去买了杯咖啡,给林知酒随手带了杯饮料。 回来时却从窗户看见外面忽然突变的天气。 原本的骄阳被沉沉乌云遮住,空气闷热得像是等待一场巨大的暴雨。 林知酒望着天空,嘀咕:“这天气,会不会影响航班啊?” “等等看吧。” 陈羁说完,视线便紧盯着外面的天。 他自己都分不清,此刻是想让这趟飞机起飞还是直接取消。 林知酒抱住他胳膊,又问:“这时候应该不会打雷闪电吧,天气预报好好的。” 语气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担忧。 陈羁将她半搂着抱进怀里:“别怕,我这不是在吗。” 二十分钟左右,工作人员来提醒:“陈先生,林小姐,可以准备登机了。” 林知酒望一眼外面的天,方才的黑云竟已经全部散去。 天空又是一片晴朗。 她起身,笑着去拉陈羁:“走了走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没拉动陈羁。 林知酒垂眸,却瞧见陈羁脸上从未见过的表情。 眉宇之间笼罩着浓烈的情绪。 却又好似如何都说不出口。 林知酒蓦然感觉到心底某处一空,清晰无比,像是被人抽走了什么似的。 她张了张嘴,声音都变得很轻很轻:“怎么了?发生什么是吗?” 车开到医院门口,还未停稳,林知酒便已经伸手按在了把手上。 她似是根本等不及,就算司机还未将车锁打开,她已经心乱地按了好几下。 陈羁伸手过去,把她的两只手都握在掌心。 “别着急。”他说着,等车停稳,便替林知酒拉开门。 林知酒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就下车冲了出去。 陈羁跟在后面下来时,她人都跑进了大门。 他立刻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去。 硬是拉着她的手攥进手中。 “我带你去,别着急。”他声音也同样的焦急:“你别急好不好,我带你去。” 林知酒推他,声音不受控地变大:“那你快点啊!” 开口的瞬间已经在哭。 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流下来。 陈羁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抓住,涌上来的心疼无止无尽。 乘电梯上楼,陈羁问过谷浅舟,要找到手术室的位置不难。 电梯门一打开,林知酒便迈脚跑了出去。 拐过一个弯,她瞧见了走廊尽头亮着的指示灯。 她看见了谷浅舟,看见了赵叔。 而“手术中”三个大字,就像是凭空掉落的一把刀,直直扎在她心上。 突如其来的头晕让她整个人都软了双腿。 还好一旁的陈羁及时抱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羁问。 他看着林知酒煞白的脸色,看着她不停涌出的泪,又重新淌过泪痕。 “我没事。”林知酒站好,重复道:“我没事。” 谷浅舟和赵叔都走了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林知酒只说:“你们都知道啊。” 陈羁抬手替她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林知酒道:“没关系,肯定……肯定是爷爷带头故意瞒着我的。” “知酒,爷爷是不想让你担心。”谷浅舟也同样脸色不好。 “我知道,我明白的。”林知酒哽咽着说:“我就知道是这个原因。” 见她这样子,三个男人都没忍住挪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