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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言辞还没等说完,脖颈上就抵了两根修长的手指。 廖如冰完全发不出声音,觉得凉意顺着被指尖触碰到的那处肌肤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巨大的压力顶上脆弱的脉搏,她坐在将军投下的影子里,却好似被笼罩在恐惧的阴影里,出生以来第一回觉得离死亡那么那么近。 春情散?廖致鸿教你的?rdquo; 吕辛荣的声音里不含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虽然只淡淡的一句,灭顶的威势却直直逼压而来。 他问完后,廖如冰才觉得嘴勉强能张开,她虽被吓得不清却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我自己的主意,同我爹爹无关。rdquo; 吕辛荣的手停留了片刻,他耳尖轻微耸动,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指,把香包摔在廖如冰怀里。 滚!rdquo; 廖如冰脸上青白,手指上的蔻丹死死按在香包上,跌跌撞撞站起来,朝着赵叶璧怨怼地看了一眼,才顺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赵叶璧明白发生怎么样的事了,从那名字也能猜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只怕是廖如冰想用那东西来引诱将军,却被将军识破拒绝。 她虽看见吕辛荣手指抵在廖如冰脖子上,却联想不到吕辛荣那念已起了杀意,仅以为廖如冰是因腌臜事暴露后羞愧难当才落荒而逃。 她心里十分快活,觉得自己一双慧眼没看错将军,将军这样的人要是有心上人也得是冰清玉洁月宫仙女一样的妙人。 快活归快活,赵叶璧抱着柱子又犯起了难,她躲在柱子后面要怎么出去才显得自然,自己好歹还挂着将军侧室的名头,若是将军随口问她一句怎么看又如何回答才好? 出来!rdquo; 赵叶璧还没来得及重新缩头躲回柱子后,便见吕辛荣负手向自己看来,一张宛如刀刻斧凿的俊美的脸上隐约有看傻子般的神情。 赵叶璧的心脏扑通乱跳,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下意识向后踩了一脚,正踩到刚才在地上轱辘滚动的枯树枝,一个不稳竟要仰面向后摔去。 好在这不过十几二十步的距离,吕辛荣踮起脚提气两下便到了赵叶璧边上,一手揽住她摇晃在半空的身子,借着身子的里一把拉进怀里。 少女的身体又轻又软,柔得像天边的云朵采一朵托在手上那样。 赵叶璧一口气没顺过来,红透了一张脸,然后,竟在如此情景下咳嗽起来。 蠢笨如斯。rdquo; 吕辛荣脸色一黑,把她扶直,冷冷丢下一句便背身而去,空留赵叶璧后知后觉懊悔地跺了跺脚才追上他。 天幕融落,吕辛荣回绝了来送晚饭的丫鬟,赵叶璧见丫鬟提着食盒原路返回,不解地对吕辛荣眨巴眨巴眼。 走。rdquo;他看见赵叶璧眼里潋滟水光,略一顿,补了句,带你吃饭。rdquo; 赵叶璧换了身素色绣芙蕖的衣裳,她回来后才知道廖府夫人冯氏给她做了几身衣服,今日才得空送来。这样她终于不用再穿那件妃色的出门。 廖府门口候的还是那架套双马的檀香色马车,连马夫还仍是送她来赴宴时的军中子弟。 军中子弟对着吕辛荣和赵叶璧抱拳行礼,赵叶璧头一回见人冲自己行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他笑一笑。 尤焕,走。rdquo;吕辛荣撩起帘子大步一跨上了马车,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上赵叶璧,对军中子弟命令道。 尤焕得令,车驾得快而稳。 车厢里,赵叶璧小声问吕辛荣:他只是车夫吗?rdquo; 吕辛荣抬起眼皮,答道:暗卫,现在负责看着你。rdquo; 赵叶璧:hellip;hellip;rdquo; 熘国当朝皇帝于十余年前一夜口吐鲜血倒在早朝上,此后一直靠丹药续命,朝政大权旁握在摄政王吕毅手上。 摄政王虽是武人出身,却十分提防地方的将士,不断削弱各州府县的驻军,增强京城禁军的实力,将京城围得固若金汤。 因此梧州府原来极广阔的练兵营近年来空了能有一大半,吕辛荣带着的将士正好在荒废的半边军营里,同梧州府当地的分开。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赵叶璧撩开帘子探出头去,见是到了兵营,原来营地建在一处高的平地上,门上望台的将士一见马车连忙挥着火把传递信息。 大门被缓缓拉开,尤焕扬起鞭子催马而入。 赵叶璧远远听见军营里将士们热热闹闹饮酒吃rou的声音。 她们的车停在层层暗色营帐扎堆的地方,篝火的光一蹿几尺高,照得将士脸上有些紫红。 尤焕吁住马,吕辛荣先下的马车,随后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自然地递手给赵叶璧,也将她带了下来。 方才吃吃喝喝气氛热烈的将士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冲吕辛荣恭敬地行礼,赵叶璧一时面对这么多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抿着嘴笑着回应他们。 吕辛荣轻颔首,牵着赵叶璧从将士中一路穿过,向中心的营帐而去。 赵叶璧想抽回手,又不敢,糯糯道:将军我可以自己走的。rdquo; 会摔。rdquo; 军营中的地面时常有不平之处,况且又是黑夜,吕辛荣不想再一回头时,又见这小丫头又趴在地上,索性没松开手一路牵着。 赵叶璧身姿娇小,堪堪到吕辛荣的肩膀,因而手也极小,能浑圆个被吕辛荣的大手握。吕辛荣的手冰冷如寒刃,而赵叶璧的却温温热热如羊脂温润柔软,好似能融化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