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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有些生涩地道:给你,撑腰?rdquo; 赵叶璧挽着头发,偏着头笑道:是不是兰素说的,肯定就是她说的。rdquo; 嗯hellip;hellip;其实是我问的。rdquo;吕辛荣板着脸,但语调里有些不好意思,又跟了半句解释,早先对你一无所知。rdquo; 赵叶璧听出味来了,笑嘻嘻追问道:现在了解多少?rdquo; 吕辛荣敛住神色,坐在床边,微微垂眸。 往后不会了。rdquo; 什么不会了?rdquo;赵叶璧皱着眉,不满道,将军怎么说话说一半?rdquo; 吕辛荣把被子给她掖一掖,轻声哄道: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rdquo; 唔hellip;hellip;赵叶璧的手心像被羽毛轻搔了下,酥麻的痒顺着掌心手纹一路攀爬蜿蜒到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说来,我还没有认真拜见过阿璧的爹娘。rdquo; 将军难道还担心这个不成?rdquo;赵叶璧好奇地探探头,试图捕捉到吕辛荣脸上细微的表情,打趣着说,若你担心,只提一斤黄酒,再买两只稻花坊的大肘子提去,保准他乐得嘴合不拢。rdquo; 岳父原来是这样的人。rdquo;吕辛荣忍不住动容。 我爹爹本来是个逍遥人,但主母比较严肃,将他束着。其实他本性不是那样刻板的。rdquo;赵叶璧很喜欢赵启,她十岁前住在城郊时最期盼着的便是每个月赵启来见她们的日子,教她读书写字。不过呢,她爹爹和小娘之间似乎感情平淡,相敬如冰,不是很亲密。 吕辛荣难得有耐心听赵叶璧讲一大堆赵启的事情,其实讲着讲着不全是赵启如何,而变成赵叶璧小时候如何,她讲到开心处眼睛里有银河星辰,亮得灼他心,甚至他有时都没听见她在讲什么,尽是去看她眼里的潋滟水光。 直到赵叶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知何时抱了个枕头在怀里,下巴抵在枕头上,像只困了的奶猫,蔫了似地讲不动了。 睡吧。rdquo;吕辛荣起身去剪了烛芯,再要去柜中抱来铺盖,却被赵叶璧拉了拉袖子,微诧地回头看看她。 赵叶璧把枕头放回原处,缩进被子里,将被子拉到眼睛下面半蒙着头,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声如蚊呐道:地上太冷了,我让半张给你。rdquo; 倒是不用hellip;hellip;回绝的话到嘴边,吕辛荣忽然想起蔺洛元私下传授的男女相处之道,把话又收了回来。 脱了靴,拉开被子一角,和衣躺了进去。 赵叶璧朝里挪了挪,让出大半张来,幸得蔺府床极宽敞,两人之间还留了个枕头的距离。 屋里很暗,只有月亮寒冷的光透着油纸窗沁来的光,打在吕辛荣的脸上,轮廓在阴影里更加分明。 看什么?rdquo;像是察觉了赵叶璧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吕辛荣道。 将军真好看。rdquo;赵叶璧偷看被捉到,嘻嘻一笑,合上眼睛,轻轻道,做个好梦,将军。rdquo; 吕辛荣也闭上眼睛,过了好半晌,自言自语般说,我有请教过成婚后该如何为人夫君。rdquo; 而身侧人已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赵叶璧:你猜我听到没听到?傻将军 蔺洛元:别想歪,我不过是教你不要凭本事单身! 真的很爱你们~一直看文的小天使!有你们才有力量写下去 ☆、34.撑腰 吕辛荣呼了口气, 没听见便好,那话说出口来有些不像他了。 他忽而想起她体弱易着凉,再让了点被子给赵叶璧, 极不熟练地替她掖了下被子,才转身合上眼睛。 那夜他抱着赵叶璧一路回蔺府,犹记得已经紧紧用力搂住, 但怀里的她冰块一样怎么都捂不热,他疯了一样一路扬鞭催马。 到蔺府门口时, 无论怎么拍赵叶璧的脸, 她都迷迷糊糊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吕辛荣抱她下马时觉得衣上濡湿,伸出手来遍是鲜血。那一刻他很害怕,许多年未曾出现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 在天坑时, 吕辛荣是所有孩子里最刚勇的一个, 他不怕死下手又狠,身后永远跟着一个胆怯懦弱叫阿诺的孩子。他跟阿诺说:诺,跟紧我,不要相信别人。rdquo; 但阿诺还是死了, 他找到阿诺的时候, 阿诺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凉如石。他尽力了,却仍然护不住。 赵叶璧冰凉的, 鲜血汩汩而流的小小身子在怀里,吕辛荣尚弱小如渺渺沙粒时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赵叶璧和阿诺的身影渐渐重叠, 愧疚也如翻飞的弦音阵阵起,今时往日加倍而来。 便是从那刻起,吕辛荣掐灭了放她回家的念头,既已是他的夫人, 他要护住她,往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月光寒凉,吕辛荣目闭而难眠,长叹一声,将床上酣然入睡的赵叶璧轻轻拉进怀里,再紧紧抱住。 第二日,赵叶璧醒来时发觉自己手脚极不安分地挂在吕辛荣身上,腿叠在他的腿上,贴得很近很近。 她吓得一个激灵,小时候和小娘一起睡时便东倒西歪,怎么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点长进也没的。这可完了,万一一会将军醒了,还当她是女中登徒子可如何是好。 赵叶璧以为是她睡着睡着便拿将军当枕头囫囵个抱了,这会想动又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将军,暗中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