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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厉害啊! 吕辛荣自然不知道周显心里在想什么,他只觉得冷汗从额角滴答而下,心里空落落地一点底也没有。 又觉得有那么点生气,阿璧在太子府里两日难道半分不想念他?怎么一点口信也不放出来hellip;hellip; 难道这和离的心思,原就是阿璧想出来的? 他将案牍摔在桌子上,蹭地站起身来。 周显一惊,睁大眼睛看着吕辛荣,嘴唇嗫嚅道:将军,有事别冲动hellip;hellip;rdquo; 你在想什么?rdquo;吕辛荣心火窜起,留给周显一个背影,睡觉!rdquo; 周显平素都是等到吕辛荣离开,他才回家。今日看着阵势,若是他回家去搂着娘子睡觉了,吕辛荣怕是更加要不痛快了。 他拉过营外一名小将士,叫他速速回他家里报个信,说是今晚就睡在军里了。 夜里吕辛荣仍旧是难以入眠,周显已经困得不行了,却见上司还在那里饱受失眠折磨。 将军,其实要我说,你作为夫君和男人,豁出去不要脸面就是了。rdquo;周显打着哈欠,出主意。 吕辛荣整日眉头紧缩,不能放松。他转向周显这边,问:不要脸面是什么意思?rdquo; 咱们男人总是把脸面看得极重,将军若是能学学市井里那套泼皮无赖的死缠烂打,怕是能有奇效。咱们夫人一看就是脸皮薄好说话的。你磨得她心软便是了。实在不行就软硬兼施。rdquo; 周显眼睛闭上,似是梦呓般,声音越说越小了去。 夜深了,将军hellip;hellip;rdquo; 吕辛荣心里琢磨着,觉得周显说得有理。他是武将,嘴皮子怎么比得过尹绪。他是臣子,本就不好和尹绪辩驳,更是说不过他。最后绕来绕去,别叫他连赵叶璧的脸都见不上一面不说,还稀里糊涂丢了夫人。 管她什么赵叶璧还是尹璧,都是他的阿璧,他的妻子。 ** 清晨薄雾未散,将士们要早起cao练。 吕辛荣醒得最早,叫尤焕下去叫起先锋营的将士随他一道出去。 周显也爬了起来,见吕辛荣亲自领着先锋营浩浩荡荡的将士要出军营,瞠目结舌。 尤焕回来拿吕辛荣的盔,周显抓住他,一脸茫然地打听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rdquo; 我也不知道,先走了啊,周将军。rdquo;尤焕急匆匆地离去。 周显伫立在原地,喃喃自语。 我昨晚做梦都跟将军说了些什么hellip;hellip;可别坏事了。rdquo; 作者有话要说: 吕辛荣:我来了,岳丈 ☆、62.翻墙 尹绪自大佛寺出来后, 整夜整夜梦魇的情况略有好转,尤其是赵叶璧这两日住在他府里,许是父女连心, 又或许是知道血脉相连的女儿就在身边,觉得安心。 他每每看见赵叶璧脸上露出的笑容,心情也逐渐明朗起来, 昨夜一整晚竟然一个梦都没做。 本以为要一觉睡到天明,却不料天刚刚泛起亮光, 薄如蝉翼的云帐里还只能透进来微弱的光亮时, 尹绪模模糊糊听见金戈之声,数不清的人声情绪高涨地吼着什么,杀声震天。 他一下子从睡中惊醒, 坐了起来, 那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和兵刃之声愈加明显。 丹常!rdquo;尹绪抚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若非他镇定下来仔细分辨,恍惚中还以为自己梦回十六年前。 大太监丹常搭着拂尘从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弓着身子对尹绪道:殿下要起了吗?rdquo; 外面什么声音?可发生了什么?rdquo;尹绪心里还在咚咚直想, 他满头掺了白发的头发散落在脸侧, 犹有些惊色。 殿下,是那个吕将军hellip;hellip;rdquo;丹常上前来侍候尹绪, 他面有难色,他竟然陈兵在府外, 说是, 说是在练兵hellip;hellip;rdquo; 练兵?rdquo;尹绪瞠目结舌,他似是听错了一般重复了一遍,还是不敢相信。 丹常也从未见过这种厚颜无耻之人,他跪了下去, 委屈道:奴才带人去赶,可吕将军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非说咱们府外那块空地是练兵的极好之地。殿下您不知道,齐刷刷全是军中壮汉,奴才这帮人赶不动。rdquo; 岂有此理?本宫的府邸也容他们造次?rdquo;尹绪火冒三丈,此等事闻所未闻,他用力拍着床板,将床板拍得阵阵作响。 咱们去看看他这杀才,本宫便不信了,他是倒着喝水,脑仁里进了水吗?rdquo; 丹常给尹绪穿上袍子,双手扣在一起站在边上,唯唯诺诺道:殿下,奴才看吕将军许是只想接回小公主hellip;hellip;rdquo; 尹绪回头乜他一眼,沉着脸冷着声,接回去做什么?继续给他做妾?rdquo; 丹常立刻噤声。 太子府后墙根下有一堵墙,墙后是宽阔的一片青石空地,又干净又空旷。 吕辛荣负手立在边上,看尤焕熟练地带着将士们做晨练,他轻咳一声,尤焕立刻会意,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都是娘们吗?声音喊不出来吗?rdquo; 登时,血气方刚的少壮们也放开了声音,男人低沉的声音犹如松涛海浪,一波接一波,练得热火朝天。 吕辛荣!你做什么呢?rdquo;尹绪深觉此事极为不光彩,没和丹常走正门,他叫宫人送来云梯,搭在高墙边上,自己攀上云梯,在墙边对着下面的吕辛荣低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