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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 是顾九的声音,顾放一把扯过锦被蒙住头。 “主子,主子!”顾九契而不舍。 顾放忍无可忍,腾地坐了起来,一脸欲shā're:n泄愤的表情:“最好是有什么大事,不然我掐死你。” 顾九吓得连连点头:“大事大事,绝对是大事。” 这事儿果然够大,大到顾放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看看这眉眼,看看这酒窝,一看就是你的种。啧啧,顾大人行啊!”苏彦青围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兴奋地打量。难怪那天在万寿山觉得这孩子长得眼熟,想到这儿忍不住朝顾放竖了个大拇指。 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何反应的顾放,此时只想把眼前这根指头给掰折了! 昨日活捉刺伤端王的疑犯,怎么审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端王的伤确实是疑犯的袖箭所致,但根据疑犯的口供,他是在看见那羽箭直朝端王的命门而去,情急之下射出袖箭打断了那只羽箭,袖箭的劲道显然比羽箭大得多,将羽箭从尾部一劈为二之后,还是穿透了端王的肩膀。 而且现场找回的羽箭,箭尾处的痕迹经过比对确是与袖箭一致。 当然这不能说这疑犯就真的清白,尤其是这人还一副外族人的长相。 可周铭焕看着跟疑犯一起押回来,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儿,就更加迷惑了,哪个刺客去行刺还带个小娃娃,那也真太不可理喻了。 第16章 风流债 另一边的端王君千鹤却是一口咬定这疑犯就是凶手,非要把人大卸八块儿然后喂狗。 君千鹤是君若寒的同胞弟弟,用顾放的话来说,这二人身上的王霸之气一看就是亲兄弟,但又截然不同。 要说君若寒是内敛型,那端王就是外放型。 君千鹤生而早慧,甚得先皇喜爱,又是君若寒唯一的胞弟,作为哥哥的君若寒恨不得要将他宠上天。 也正因如此才将其养成了一个桀骜不驯、目下无尘的性子,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凭自己的喜好,他说要剁了喂狗,就绝不能熬了做汤。 当审问到为何会出现在万寿山时,少年只说是来商都寻人的,不知道万寿山这几日封山,为了抄近路才上了山。 “找谁?” 少年往小孩儿脸上一指:“他爹。” “他爹?姓甚,名谁,家住哪?”周铭焕为人严谨,一点漏洞都不肯放过。 “镇远大将军顾放,住哪就不知道了。”少年镇定自若。 周铭焕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啥?” 君廷昭不耐烦道:“啥什么啥,还不去把顾将军请来!” 然后顾放便被人从梦中叫醒了。 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其他人和自己隔绝在两个世界。 端王恨恨瞪了少年一眼,拂袖离去;少年双手抱拳朝周铭焕作揖;小孩儿走到他面前怯生生地看着他,嘴里说着什么,他竟然也听不见。 “哎,我说你激动傻了?” 直到苏彦青用肩膀撞了一下他,他才醒过来:“什么?” “你儿子夸你呢!”苏彦青弯着眼摸摸那个仰着脸的小娃娃。 “夸我什么?”顾放依旧一脸迟钝的蠢样。 “爹爹长得真好看。”小娃娃还带着奶音道。 顾放一听乐了,迟钝的表情立马丰富起来,一把将人举起:“就我儿子这眼光,将来何愁不成大事。” 顾放确实没有怀疑这儿子的真假,就跟苏彦青说的一样,两人就是同一个模子刻了一大一小两个版本罢了。只是这孩子带了点儿异族人的长相,想来应该是当年在凤鸣关落下的风流债。 可,也只就那么一回,怎么就……就……就当爹了呢! 他形容不来此刻的心情,除了措手不及之外,有点儿愁人,有点儿焦虑,还有点儿喜悦,简直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既然是来攀顾放这门亲戚的,君千鹤明面儿上自然也不好再纠缠下去,算是接受了周铭焕给的结果,那人是为了救他才射出了袖箭。 说实话,他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可就是看那人,对了,那人叫什么来着……白羽,就是看他不顺眼。 顾放把人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连忙让福伯收拾了西院且让白羽住进去。 “你先去收拾一下,吃饭时我们再聊。”顾放道。 “好。”白羽点头又安抚似地看了看顾放怀里的小孩儿,这才跟着福伯去了西院。 “你叫什么名字?”顾放把儿子放下,又牵起他的小手往暖阁走去。 “小白。” “小白?” “因为长得白,所以起名叫顾白,大家都叫我小白。”小白认真道。 顾放很庆幸,亏得不是长得黑,这取名的人心也是够大的。 “我娘说我的名字是舅舅取的,是不是很好听?”小白跳了两下问道,那样子就像一只求表扬的小白狗,让顾放不忍心说出打击他的话来。 “嗯,一听就很有文化。” 回来的路上顾放也询问出一些信息,知道顾白口中的舅舅指的就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白羽。 这白羽看起来并不像个文盲,怎么取个名字这么随心所欲。 相处不过几个时辰,顾放就发现小白这孩子叫人有个特点,称呼总要喊两遍,显得特有诚意,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