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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处喧嚣相比,宫城西南,所属准提宫的影卫营中却一片宁静,只依稀传来打斗的声音。 练武场上,影卫七面带鎏金薄铁面具,双眼如矩,在对面影卫状若千钧的攻势中,单手快而有力的一个格挡,旋腿侧踢,便轻松把人逼退。 短柄相接,那面具之下的薄唇无波无澜,黑眸中是比唇色更加冷淡的颜色,淡薄无情。 对面人的呼吸乱了一瞬,随即收手,背手握住发麻的手臂,感慨道:“影七,看来你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 这人的声音略显活泼,在气氛冷沉的影卫营中实属少见,将手中短刃随手插.入腰间,他随意坐在了场上,仰头看着正安静收刀的影七。 只见影七一身影卫专属的利落玄衣,交领右衽,衬出修长脖颈,蓝锦束腰,掐出细韧劲腰,全身别无其余装饰,然而单只静静站在那里,就叫人莫名移不开眼。 不同于大多数影卫的阴暗冷沉,影七身上有一种类似于高门贵族的淡然矜贵,明明他们同出自准提宫,所受招式路数相近,影七的一招一式之间却浩然冷凛,更像是正统出身的武将一般。 影六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大约是跟在少将军身边久了,也学了那翩翩玉将的些微风采吧。 他站起来,看了影七面上的面具一眼,道:“脸上的伤如何?明日统领回来,必要带你去见陛下,”他压低声音道,“陛下近日因南楚联姻之事烦心,你万不可再出什么差错了。” 他此前与影七并无交集,毕竟对方是一早便被皇上派去跟随少将军左右的,甚至于一年前,还随着少将军上了战场,可惜发生了那件事,少将军……那样,影七也失踪了。 大家都以为对方也许已经丧命沙场,然而半个月后,一身重伤又患了离魂症的影七,却混沌出现在了浮静城之中,所幸被影一偶然撞见捡了回来,才保下了一条命。 因为影七患了离魂症,前尘皆忘,白纸一张,但统领惜影七一身武艺,不忍心废了对方,便派了他来指导帮助。 影七听他问话,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目光微闪:“三五日便好。”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被大火撩伤了一般。 影六皱起了眉,他在帝王寝宫皇极殿侍候,连同影一至影五,轮流当差,是除曾经随侍帝王的副统领外,离皇帝最近的人,他道:“你此前奉命保护少将军,”顿了顿,又改口道,“保护那位,虽然事出意外,但护主不利是事实,陛下行事不论章法,又厌恶以卖惨脱责行径,你带伤前去,说不定反倒要被责罚。” “且你如今患离魂之症,不知前事,陛下问起少将军,你该如何回答?” 陛下最在意宋琦少将军,可对方现已成了南楚的三皇子,相思难解,影七却是事发之前离少将军最近的人,可以想象,陛下见到他时,绝少不了要盘问少将军的事。 影七一顿,从短暂的记忆中轻松挖掘出了南楚联姻求和一事的始末。这是他失忆醒来后听到的最多的话题,宫城内外,每日都有人在谈论,一时甚嚣尘上。 也格外清楚少将军对他们那位皇上的重要性。 可他脑海中莫说关于那位少将军的记忆,其余一切皆是空白,想到此,影七有些烦闷地微皱了眉。 影六看着影七,见对方背靠在武场树桩上,身材削瘦修长,淡色薄唇轻轻抿起,垂眸不言,仿佛在为此伤神一般,他略一踌躇,脱口而出道:“不若我出宫时,于你带些民间话本回来?” 影七抬头,黑沉的眸子里不明所以。 半日后,影卫营房中,影六找到他,把他拉进了自己房中。 影七安静地看着他鬼祟关门,从内间铺下取出一物来,递给了他:“这是崇文馆新出的《凰凤集》,里面,咳,你且仔细琢磨,明日陛下若问起,你参磨着里面青心侍君的言行答,应当不会出错了。” 影七手中被塞进薄薄的一本纸册,他低头,看着封面上那锦衣流袖、相拥而立的两名男子,修长的手仿佛抖了一下。 他手指踌躇地点上其中一名英俊男子的面部,又蜷缩了起来。 影六注意到了:“有何问题?” 影七犹豫了下,又点上那眉目深情的男子,道:“……似是有些眼熟。” 影六眼神立马警惕了起来,紧紧盯着他:“哪里?” 影七微闭了眼,努力回想,脑海中却传来一片猩红刺痛,只得摇了摇头。 影六松了口气:“放心,那崇文馆老板说过,人物已改至面目全非,绝无可能被人认出来的!” 但他还是把那封面撕了下来,然后才重新递给影七,像是托付余生一般,深沉道:“影七,我冒着砍头风险将这一集借于你,你万万保管好,看完立刻还我。” 影七……只得点头。 后来他发现影六说的皆是真话,这册子……即使他失了记忆,但凭这些时日于宫中所听各种传闻,也能明显看出,里面故事分明是搬照的帝王和那位少将军的情爱纠葛。 百周男风盛行,言论又空前自由,民间谈论皇室贵族之事并不遮掩躲藏,是以少将军南楚遗孤一事传开,各种言论百花齐放,文人士族大谈阴谋论,武者丈夫痛斥其“叛国”害父,则亦有风流才子、楚馆佳人看中那深宫之中的将王之恋,将其描画杜撰,私下互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