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祁钺心里震撼,还能这样玩! 甚至舍不得油印试卷! 陛下果然只是为了合理削藩,根本就不在乎流程。 她好奇开口,“那怎么评比呢?大家选题不一样的话。” 祁峟随口道:“选题一样的一块比呗,刚刚好淘汰一半留一半。” 祁钺再次发问,“那前三的排名?” “是三道题目的第一一起比,还是三道题目的前三一块比?” 祁峟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思索后道:“比九份卷子。”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只区分前三的排名。” 祁峟心想,这么简单的卷子,考出来又无需赐官,区分排名纯粹是浪费人力,给宗室们脸上贴金。 而且不区分排名,祁钺考差了,也没人敢找茬。 祁钺继续问,“那往后每三年,宗室们就要进京赶考一次吗?” “是。” “那老了怎么办?” “六十岁就不用来了,六十岁后爵位终身,算是福利。” “那多少岁开始考试?” “十八岁。” “未满十八岁的宗室子女,一律按庶人对待。” “考试通过后享受特权。” “那所有等级的宗室都只能考一次试吗?” “公主和亲王有特权,可以考两次。” 祁峟高深莫测地拎起茶盏,喝了一口又默默放下,真苦。 “当然,第一次是统一考试,人口基数大些。” “第二次是落选的公主和落选的公主比,落选的亲王和落选的亲王比,依然是只取前百分之五十保留爵位。” 祁钺像是懵懂无知的孩童,继续问,“那男女一直分开考核吗?” “不,六年后,男女合卷。” 祁峟笃定地放下水杯。 六年,只需六年,贵族男女的界限会被他无限缩小。 农家猎户渔村的女人因为体力等的缺陷,会比男人弱势许多。 但贵族男女,都是一群不用劳作的清闲人。 那体力带来的差距,也就微不足道了。 第64章 大街小巷 祁峟没在淮南王府停留太久,就离开了。 他是步行出宫的,既没骑马也没坐轿,带着十来个暗卫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街道两旁分列着酒庄驿站、茶楼食肆,临街的店铺大都空旷、生意惨淡,随风飘扬的帆布招牌也破旧泛黄。 祁峟见惯了人挤人的热闹,头一次见这样冷清的场景,忍不住好奇,询问道:“这春光明媚的好时节,怎么京城的生意如此难做?” 暗卫们也不知原因,只道:“也就这条街的生意难做。” “隔壁生意好极了。” 祁峟心生好奇,示意暗卫带路,他准备去隔壁看看。 缘何一路之差,生意的光景却大不相同。 食肆驿站遍布的这条街实在漫长,又空旷狭窄,祁峟走了半天,都没走到尽头。 抬眼望,前路一片灰蒙蒙的低矮的瓦房,房檐上飘着积灰破旧的幡,破败古朴的小路凹凸不平,凹陷处还积着雨水,阳光照耀下迸射出刺目的光。 回头看,是同样萧瑟的景。 这条路窄得甚至过不了马匹…… 祁峟有些路痴,对京中四四方方、大同小异的巷子大都印象模糊,他走在这样凄清的街上,一瞬间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京城内,也有这样逼仄拥挤的场所啊!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很快走到了隔壁街道。 这里确实热闹。 脂粉香艳的气息氤氲了整条巷子,穿红戴绿的年轻姑娘们站在门口招客,倚栏卖笑。 祁峟也不是没进过青楼,但他见过的伶人多是红玉那样清雅别致的姑娘,鲜少见到热烈活泼、火辣风情的女孩子。 暗三贴在祁峟耳畔,轻声道:“门口站着的姑娘,大都是……这个价钱。” 暗三搓了搓手指,比出一个“三”。 “三两银子,便宜货,不值钱。” 祁峟心底诧异更甚,三两银子,便宜货,不值钱。 原来女孩子放下所谓尊严,抛弃所谓体面,换来的评价不过是‘便宜货,不值钱。’ 暗三促狭的笑了笑,“花魁都在里面呢,轻易不会抛头露面的。” “站在外面的都是老姑娘。” “陛下可要进去看看?” 远远站在最前方的暗一突然扭头,眼里冒着火光,“这是什么场所,你敢哄骗陛下进去,不怕景王爷扒你一层皮吗?” 暗三无所谓耸肩,“男人哪个没进去过,景王爷先帝爷哪个没去过。” “前面那个春招院至今悬挂着景王爷送给蔡悦姑娘的‘活色生香’呢!” “那字写的,笔走龙蛇,磅礴大气,端的是一个贵气漂亮。” “先帝爷送给松竹院容珂公子的牌匾‘独掌难握雄伟,指尖轻挑红梅,爱恨痴情缠绵,牡丹花下做鬼’也还挂着呢。” “我们陛下随机走进去,和小倌伶人们春宵一度,临走前留下诗画一幅,那也是风流韵事一件。” 暗三说得轻松。 暗一却要气死了。 他们这批暗卫都是暗夜调教出来的,当年凭借武功论了先后,四十来号兄弟见面的日子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 他自认是一群人里的老大,是所有的人的长兄,尤其跟暗二暗三相熟,暗三却瞒着他,多次进出烟花柳巷之地,如今竟然还想着带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