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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挺难的。 叶潺心情复杂,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蒋哥说,只能胡乱应了声:“行吧。” 蒋哥听到这回答总算放了心,又不自觉地去看叶潺身边那人。 说实话,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谢东出到底哪里来的。 叶潺说是他哥,但是自己带他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他有个哥哥啊,而且还长得这么帅,这五官集齐了世间所有的钟灵毓秀似的,压根就不像是个普通人。偏偏蒋哥还不敢问,他看着谢东出就莫名发怵,大气都不敢出,真不知道叶潺怎么跟他相处得这么自然的。 正思索着要不要找时间旁敲侧击下,公司已经到了。 蒋哥带着叶潺熟练的上楼,却没想到在录音棚门口遭到了阻拦。 “被人占用了?”蒋哥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些迷茫:“但是我预约过了啊?” “真的不好意思,蒋哥。”出来说明情况的是个小姑娘,连连弯腰道歉:“我们年哥行程比较赶,刚下飞机就过来了,一会录完还得走,如果你们不急的话麻烦你们等会可以吗?” 蒋哥扭头看了叶潺一眼,不免有点迟疑。 他们急倒是不急,只是已经登记借用的地方被占用,怎么说都有点不太舒服。 要是咖位大,行程赶,那用自己的录音棚啊,占公共资源算怎么回事。 蒋哥不好为难小姑娘,就是在心里嘀咕,没忍住还往棚子里面瞅了眼,正好赶上有人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蒋哥张望的样子,登时“哎呀”一声,眉开眼笑的就出来了:“这不是老蒋吗?真是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回公司了?” 蒋哥:“……” 如果说他这辈子有那么几个人完全不想见到的话,面前这位绝对是占第一。 见到他,蒋哥也就知道里面那位所谓“年哥”到底是谁了,原本还打算腾位置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面无表情的抬头来,道:“哦,原来是你啊小沈,好久不见,真是越看你越老了,这几年没少cao心吧?” 对方登时噎住,一时间竟是没回上嘴。 都是同个公司的人,大家都知道蒋哥和面前这位的恩怨。 蒋哥也不是一开始就只带叶潺的,当时叶潺签约时,他手底下还有两个小孩,也是练习生。其实如果三个人相互扶持,一起出道,指不定现在全红了,但偏偏蒋哥是个对谁都掏心掏肺的人,叶潺才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蒋哥带他的时间就不免多了些,剩下那两位顿时有了微词,时时刻刻看叶潺不爽。 当时的叶潺性格腼腆,受了欺负也不太说,要不是被蒋哥当面撞破,还说不准会瞒到什么时候去。而剩下那两个小孩也不是吃素的,每天都想着一夜爆红,拼了命的想要上位,被责骂了后转头就攀上了其他的经纪人,也就是面前这位沈哥。 沈哥没其他的缺点,就是嘴欠。 和蒋哥同时进公司,都是从零开始做起,沈哥看不惯他老是一副佛系的样子,稍微得意些就对他冷嘲热讽,当时接那两小孩的时候没少嘴炮。后面叶潺出事,沈哥带的人一飞冲天,他更是自鸣得意,就想找着机会再跟蒋哥炫耀呢。 现在可好,这不是正好撞上来么。 沈哥定了定神,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志气,慢条斯理地道:“那可不嘛,孩子出息了,每天忙得要死,你没见刚跑完通告就回来录歌了嘛,就这样还没歇气,待会还得去拍广告。没办法,你说我们做经纪人的,可不得多cao点心,总比没得心cao好吧?” 他说话间,明里暗里都在指叶潺不够红,把蒋哥气得够呛。说实话他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偏偏这姓沈的总是针对他,当即就道:“那你可是不知道,有的小孩就算红了也不用人cao心,而有的每天心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指不定为了更好的资源又攀上了新的经纪人呢?小沈,这种事通常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你!”沈哥被反将一军,差点没骂娘。他当时去挖蒋哥的人本来就不算道德,若是平时还可以说蒋哥不会带人,是小孩自己走的,但蒋哥开口就把他的路堵死,把他和他带的人全都给骂了。这才多久没见,哪里学来的这么会耍威风! 谁知这还不算完,叶潺在旁边站着回忆了半天,总算将对方的身份想起来了,突然“哦”了声,顺口问道:“蒋哥,这就是嫉妒你拆迁房子赔了几栋楼的那个?” 骤然间,四周一静。 沈哥不由得有些窒息。 其实他和蒋哥平时再怎么吵,都是小打小闹。其他人都不知道,沈哥平时最在意的就是蒋哥的身世,一个乡巴佬出身,赶上拆迁居然能赔两栋楼!两栋不是两套啊!光靠收租都能过一辈子了,为什么就没有好运能够降落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他拼死拼活还比不过人拆迁? 嫉妒和愤怒促使了沈哥的扭曲,直到现在被明明白白的挖出来,他都快被怒火给烧干了! 可这也不怪叶潺,他换了身体后,只消化了该消化的事,哪会记得其他什么细枝末节,这等小人物了是他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好吧。 蒋哥听完,眼睛却是骤然亮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两人的恩怨还有这么层东西在里面,顿时如醍醐灌顶般,也不生气了,刀刀都往沈哥的伤口上扎,意味深长的道:“原来是这样,小沈你早说啊,不就是房子嘛,我家多得是,头几天还送了栋小别墅给我们家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