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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岚瞅了他一眼,牌都不想洗了:“你想缓解吗?” 她作势要把牌收走,郁侃赶紧抽了一张放桌面上。 死神牌。 郁侃就认识几张牌,正巧认识死神,吹了声口哨,乐了:“还挺准。” “我还没洗牌。”蒋岚冷着脸把牌收回去,“而且这个要分正反位置,你瞎赖赖拿了又不正规翻牌!” 说着蒋岚瞥了眼手机,说:“这牌有转机的意思。” 准不准,有没有转机,郁侃后来走了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只是老爸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张死神牌。 正位还是倒位来着? 他实在想不起来,放弃了。 郁侃跟许恣说话没有特意避开手机。 “我和你妈快回去了,跟你聊聊。”郁明源说着停顿了一会,“你旁边有人?” 郁明源记得郁侃是刚睡醒。 跟你聊聊。郁侃印象里郁明源经常说这句话。 他伸手从许恣手里接过牙刷,边说:“嗯,许恣。” 郁明源没声儿了,下一秒电话挂了。 郁侃把手机扔回桌上,顶着一嘴巴泡沫进洗手间跟许恣挤在一块镜子面前刷牙,漱口完急匆匆地亲了许恣一口。 许恣一抹脸,眼睛睁开了:“cao。” 郁侃赶紧摸着他后背拍了拍:“我去做饭,溏心蛋?” 许恣又闭上眼睛补觉,表示无事退朝,别烦朕。 家远的人一学期回不去几次,碰上长假往往走的早。他两比同样回衍都的人启程还早。 郁侃进门那会儿,郁明源虞露两人居然已经在了。 爷爷的轮椅卡了个玩意,最近推着不灵活,老人又不愿意换新的,所以郁明源把轮椅拿到院里捣鼓,试图把新出的仪器功能给这把旧的安上。 爷爷坐在门槛上不满地叨叨:“我就是使不惯你们那些高科技的东西。” “我回头教给你。”郁侃在爷爷边上坐下来。 “去帮你爸。”爷爷拍他,“我哪儿要你陪啊。” “我刚回来你就嫌上了。”郁侃拍拍裤子起来,走到郁明源边上,蹲下来看那轮椅。 “爸。”郁侃叫了声。 郁明源捣鼓轮椅:“嗯,回来了?” “嗯。” 又没话了。 旁边零零散散的零件摆了一堆,郁侃看了下,大概辨认出哪些是郁明源想弄上去的,哪些是轮椅本身有的。 只是现在拆成这个样子,重新弄回去几乎不可能。 郁侃拨拉两下,听到郁明源说:“螺丝刀。” 郁侃把螺丝刀递过去,说:“整个新的吧,这个坏了。” 郁明源:“老人喜欢旧的。” “不是,爷爷就是怕用不好新的丢人。”郁侃看着那底下摇摇欲坠的一颗钉子,伸手揪了下来,“好好教他用会了,他就用了。” 郁明源停了下来,隔着半个轮椅看着郁侃。 郁侃没看他:“我爷爷跟你一样要面子,腿没事前他年年到长永路那块儿的河里头表演游泳,这两年他把这椅子玩出花样,区里头好多人喜欢看爷爷用轮椅表演特技。” 郁明源皱了皱眉。 他确实没有办法理解这些,安生待着为什么不好。 郁侃察觉到,说:“爸,谁都会老的。如果有天你做不了你喜欢的事了,你怎么办?” 郁明源动了动,没忍住一声冷哼:“我用得着你教?” “用不着。”郁侃叹了口气,“我就想说,买把新的吧,你再弄两天它也好不了。” 说着站起来,想回去,又听见郁明源喊他:“你跟对面那个......” “没分,挺好,住在一块,以后应该也会一直一起过活。”郁侃打断了他。 郁明源脸色挺难看的:“我只是问你们马上毕业了,打算去哪里发展。” 郁侃愣了愣:“哦,这个。” 郁侃没想到,许恣也没想到。大年三十那天,郁侃上门喊许恣一家到对面吃饭时,晁云和老许十分狐疑。 “老郁喊的?”晁云嘟嘟囔囔,“他两又要作什么妖?” 郁侃没说话,他也不知道。 餐桌上头一次坐了这么多人,桌子还拼了一张,才勉强坐下来。 说来有点惨,郁明源和虞露顶了十来分钟警惕的目光,晁云性格直接,进厨房帮忙碰上虞露,直截了当道:“小露啊,你两口子这又是准备整哪一出?” 虞露沉默了许久,半嘲讽半委屈道:“我们没打算不要这个儿子。” 倒是没有影响到年夜饭的热闹,毕竟是过年,谁有什么心思都藏起来暂时捂着。年关过了好几天,风平浪静。 郁爷爷学会了郁明源新弄来的轮椅,那轮椅造型拉风,爷爷在椅子上系了好几个氢气球出去遛弯。 一直到郁明源和虞露两人休假结束回江城,日子都不兴风浪。 “你爸妈这次好像真的松口了。”许恣抓着郁侃的手腕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我们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嗯,松口了,说不定换了个方法等我们分手。”郁侃对自己父母信任度一般,他牵住许恣的手,带进口袋里捂着,“没记错,他们迟到了,等会恣哥揍他们。” 许恣莫名其妙:“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