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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白饶抿了抿唇,低声道,“水果店老板跟我说,这是最甜的一类橘子了。” 贺屿天掰了一瓣递到他嘴边:“哝,你尝尝。” 白饶愣了愣,不敢相信贺屿天真的做出了这种动作——他把橘子送到他嘴边,是要喂他吃吗?! 他和贺屿天就好像是两条平行线一样,一个是兢兢业业的总裁,一个是尚未出社会、小弟一大堆的纨绔子,因为他向对方动了心思,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才破天荒有了交集。 白饶从见到贺屿天第一面就想和他做亲密的事,但是也仅限于想想——因为贺屿天明显喜欢那个叫苏怜的少年,而且他们之间并无交集。 白饶无数次设想过,餐桌前,贺屿天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勺子,递到他嘴边。男人与他交颈缠绵,嘴唇暧昧地擦过自己的颈侧,嗓音低沉撩人,引起他的耳廓一片酥麻:“来,啊——”这样喂他吃饭的场景。 但那也仅仅止步于想象!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吃到贺屿天喂给他的食物——而且这一天这么早就会到来! 白饶向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低下头,试探一样低下头,衔住对方递来的橘瓣。 他害怕是自己错会了意,白闹的一场尴尬。 贺屿天微笑着看白总垂下脑袋,白净细长的脖颈弯曲成漂亮的弧度,诱人采撷,红润润的薄唇叼着橘瓣,色泽迷人,姿态优雅,美得让人心颤。 他唇角一勾,就是现在—— 贺屿天探过身去,张嘴衔住橘瓣,连着对方衔在嘴里的那部分,尽数含进嘴里,迅速咀嚼吞下。 真特么甜! 白饶脑子"轰"地一声,好像被大炮炸过一样,平常可以解决各种精细复杂问题的脑袋,如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像一个坏掉了的机器一样,吱吱乱叫,再也无法运转。 他叼走了……自己嘴里的橘子? 这是……什么意思?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贺屿天也抱有和他一样的心思吗?! 难道他也喜欢他? 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这么简单就……实现了?! 白饶头脑里一片空白,他整个人像是定住了一样,做不出一个动作,一个表情。 不对。 活了这么些年,幸运从未降临在他身上,白饶深知,这种好事是不可能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平白砸在他脑袋上。 他获得的一切都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包括如今的权势地位,都是他自己拿命搏来的。像这样不需要争取就拿到手的福利…… 不可能。 白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按理说,贺屿天他,应该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的。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因为和苏怜闹掰了,需要一个感情依托和慰藉,还是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未婚夫,单纯培养一下感情? 白饶不知道,他心里像是迅速着了火然后被泼了盆冷水,浑身浇得冰凉湿透,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贺屿天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嘴角勾着笑,但仔细看去,那弯起的弧度十分僵硬。 的确,贺屿天笑得脸都快麻木了,他看着对面像是木头人一样的白总,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他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饶没有开心,也没有愤怒,好像是被自己的动作搞懵了一样,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这样很久。 说是很久,不过也才十几秒,就在贺屿天想要说些什么拯救一下尴尬的局面的时候,白饶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腔平调的,音色依旧那样悦耳,却不带丝毫感情。 "贺少这是什么意思?" 贺屿天一愣。 什么……什么意思? 白饶这是不喜欢吗? 贺屿天看着白饶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后,一定,日更。我再也,不鸽了……我再也,不想,日万,了…… 第10章 "贺少这是什么意思?" 头脑一片空白中,白饶听见自己这样问。 懒洋洋窝在病床上的高大男人好整以暇地勾着唇角:“我忘了,这瓣橘子被我尝过。”男人将剩下的塞进他手心:“这些给你。” 他的借口拙劣地可笑,甚至让白饶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在挑逗戏弄他。 这种把戏白饶见得多了。那些富家子弟都是这样撩炮友,随便做一些暧昧的事情,若是对方上钩了,他们下一秒就可以滚在一起,如果对方不吃这套,那也无所谓,随便找个由头就拉倒了,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白饶平白觉得有些愤怒,也不知是因为发现素来洁身自好的贺屿天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失望,还是由于贺屿天看清自己,认为自己也是这样随便的人,以至于对自己做出这样轻浮的事情而生气。抑或兼而有之。 刚刚因为亲密举动上升爆棚的血气和兴奋劲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凉而颤抖的指尖。 贺屿天勾起的嘴角慢慢放下了,他的嘴角酸痛而僵硬,他想要解释自己的举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他想试一试对方喜不喜欢自己么? 这不是神经病吗?! 他现在非常后悔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恨不得倒回十分钟以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