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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聿扬点点头表示无妨。

    周慎抬手揭开小盅的陶瓷盖子,香气很快蔓延开来,闻起来是鸡汤。一小盅鸡汤喝完,周慎把小盅放回托盘,把托盘上的鸡蛋又递给柳絮。

    看到柳絮磕破鸡蛋的圆头那面,陆聿扬眼尖地注意到游锦希不自在地撇开了眼,神情不悦,就好像……柳絮手里的这颗鸡蛋引起了她的不适,甚至而言,是让她作呕。

    这鸡蛋有问题?

    陆聿扬眯了眯眼,只见柳絮细心地揭开蛋壳,待露出蛋壳下的薄膜后,又小心地撕开薄膜,随即撅起嘴,凑近吸了一口。

    这样吃鸡蛋实属罕见,生鸡蛋?

    似是看出陆聿扬和简霄的疑惑,周慎解释道:“是鸡胎。”

    柳絮继续剥蛋壳的动作一顿,把手中的鸡蛋口朝向两人,补充道:“受过精、孵化第12天的鸡蛋,盐焗后食用,蛋白质含量高,抗衰老。”

    陆聿扬和简霄同时向蛋壳望去,里面窝着的小鸡的形状已经初步形成,浸泡在汤汁里的身体各部分清晰可辨,鸡头上黑黑的大眼睛骇人得很。

    只一眼简霄就飞快转过了头,胃部狠狠一抽,有点想吐,瞬间就理解了游锦希的反应。

    陆聿扬倒是盯着细看了几秒,才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孕妇的异食癖是正常现象,他刚刚是怀疑寄生的那玩意儿和鸡胎有关,不过他和阿沅都没看出异常来,而且鸡胎这东西滋补,吃的人也不少,问题应该不出在这里。

    “为了让事业有所起色,”吃完鸡胎的柳絮继续了先前的话题,话才说了半句,她又忍不住看了眼周慎,敏锐察觉到他的不悦,抿了抿唇,接着道,“我去找了降头法师,他们帮我炼了一个……童鬼。”

    “童鬼”二字一出,陆聿扬手中的杯子“嚓”的一声裂开了一道缝。

    几人登时愣住。

    “他……们?”

    “嗯,四个人。”

    不知为何,对着陆聿扬漆黑的瞳孔,柳絮有一种被探空一切隐瞒之事的紧张感,她不由缩了缩脖子。

    “然后呢?”陆聿扬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柳絮咽了口唾沫:“我……”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柳絮的话,游锦希起身走去开门。

    借这空当,陆聿扬兀自平复下来,拿个新杯子自己倒了杯茶,一口茶刚含进嘴里,就听到游锦希惊喜地喊道:“青初哥!”

    陆聿扬:“噗——”

    第20章

    跨了好几个省还能碰到徐青初,陆聿扬可算知道什么叫做缘分了。

    他默默抽了张纸擦擦嘴角的水渍,饶有兴致地看向门口的两人,视线仅在徐青初见着自己一点儿不惊讶的冷淡脸上停留了一秒,就飘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只需一眼,陆聿扬便知道,游锦言和徐青初确实是合该同框出现的人,一个如雨后海棠,一个似清风绿竹,他们并肩站在那儿,就像是一副古画,连留白都那么恰到好处。

    游锦言长得和游锦希神似,徐影帝同型号的丹凤眼长在他脸上少了那份清寡却多了三分柔和,可浅棕色的眼睛却又恰如其分地掩去了两分柔和,为他增添了不少疏离感。照陆聿扬判断,游锦言是属于淡雅温润、内敛自持的那类人。

    多看这么几眼,心中也就有了定数,陆聿扬知道这两人纯粹朋友,还能相当自信地说一句“他俩没戏”,要知道,性格气质如此相容的人,难起波澜,通常给不了彼此荷尔蒙的吸引力,更别说他们深交这么多年,但凡有那心,早走到一起了。

    这么想着,陆聿扬的心一点儿都没酸着。

    不过,游锦言的脸色看着明显不对,双颊带着不正常的淡淡红晕,神情看着还算清明,可仔细一看,眼神似乎有点飘乎。他穿着浅灰色的商务西装,外套一件驼色长薄款风衣,像是怕吹风,初步断定应该是发烧了。

    似是觉察到陆聿扬的视线,游锦言微微抬眼,越过游锦希的脑袋对上了他的眼睛,礼貌性微笑:“这么远跑来,劳烦陆少了。”

    陆聿扬回以微笑:“无妨,游总身体不适?”

    游锦言点点头,进屋在离众人较远的地方找了张椅子坐下,掩唇咳嗽两声,说:“有点发烧,没什么大碍。”

    “哥,你发烧了不在家休息,怎么还大老远跑这儿来?”游锦希倒了杯水送到游锦言手中,脸上写满了担忧。

    “退了烧才出门的,没想到下飞机又烧起来了。”游锦言说着,皱起了眉,“倒是你,不是让你别来吗?”

    游锦希吐吐舌头:“我不放心嘛。”

    游锦言喝了口水,没再说什么。

    “青初,”柳絮看到徐青初走进来,掩不住满脸的惊喜,“我以为你……”

    “不是为你。”

    柳絮笑容一僵:“嗯……”

    陆聿扬见徐青初在自己身边坐下,忍不住凑过去悄声问道:“既然你要来,游总怎么还会找我?”

    徐青初:“没想来,是答应了刘小姐。”

    哦,徐影帝之前答应带她见柳絮来着。

    徐青初话音刚落,陆聿扬就看见“柯丞”扒着门框探出个脑袋,紧张兮兮地往屋里头瞧,看到柳絮的瞬间他两眼“叮”地一亮,小旋风似的跑到了柳絮跟前。

    周慎谨慎地抬手挡在他面前:“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