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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青初话说一半忽然停住,陆聿扬不解地看着他。

    看着陆聿扬的眼睛,徐青初生生把原先要说的“我能帮你”咽回肚子,转而说道:“可以带你回去。”

    陆聿扬点点头:“多谢,那什么时候方便就联系我,最好能提前一两天,我好请假。”

    “嗯。”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再抬脚的时候,陆聿扬和徐青初心里都分别是松了口气的。

    陆聿扬注意到徐青初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能明显感觉两人周遭的空气起码没那么僵硬了,他呼吸都跟着顺畅不少,也就有闲情和徐青初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皮了。

    就这么一台阶一台阶往上踩,不知不觉就到了楼顶,没被拉着疾步走,陆聿扬没先前喘得那么厉害,只是说话间呼吸有些粗重:“冥婚,红嫁衣,又沾了人命,这女鬼不好对付。”

    徐青初面不改色:“你可以的。”

    陆聿扬:“……”

    哦,你不争,我要我带走,所以你是打算旁观咯?

    见陆聿扬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徐青初想了想,说:“需要帮忙?”

    陆聿扬抬手挡在他脸前,非常坚定:“客气,不必!”

    徐青初显然没想跟他再客气,伸手推开了生锈的铁门。

    铁门慢慢打开,“吱呀~”地拉出一声长长的哀鸣,陆聿扬率先迈出门槛。

    筒子楼虽然是三排连在一起的,但楼顶用铁栏杠分别隔开,各建了一间低矮的小屋,屋子看着废弃很久了,窗户在风中摇摇欲坠,陆聿扬和徐青初放轻脚步靠近。

    忽然,窗边一道人影闪过,陆聿眼尖,认出那正是赵旭。

    下一瞬,一个红色身影紧跟在赵旭身后慢慢走过,那身影似乎感觉到了陆聿扬和徐青初的视线,竟在窗边停了下来……

    第28章

    徐青初像是没看到窗口歪着头阴笑的鬼脸,用白开水似的语气说道:“她叫曲小婉,三年前因重病难治被继父卖给一户儿子车祸去世的人家配冥婚,但那时候她还没死,那户人家听信余羽丰的话,担心过了头七阴亲就结不上了,把人活葬了,但对方赶着投胎没回来,曲小婉死后就逃了。”

    “啧,这个余羽丰真是无处不在啊。”陆聿扬忍不住吐槽,“他的目的呢?”

    徐青初:“赚钱。他学的是邪术,以孤贫夭为代价,窃取柳絮的阳寿和气运是为了活命,同时他生活需要基本的生活资本,做别的他挣不到钱。”

    陆聿扬相当有礼貌地给阴笑着的曲小婉回了个微笑:“依徐道长之见,曲小婉扣着赵旭是想做什么?”

    徐青初摇头:“不知道,但她早就不是原来的曲小婉了。”

    “管它想做什么,一剑劈了完事儿。”这么一句话不着调地脱口而出,陆聿扬的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很快意识到是楚淮原那货醒了在秀存在感。

    听到这话,徐青初看着陆聿扬的眼眸沉了沉。

    觉察徐青初眼神的微妙变化,陆聿扬连忙说:“我没事,别管他。”

    “他……”徐青初顿了顿,从陆聿扬脸上转开视线,闭上了嘴。

    陆聿扬直觉徐青初是想问他关于楚淮原的事,但这事他还不方便说,也就没开口。

    楚淮原刚睡醒,倒是相当来劲儿,居然又想夺陆聿扬的身体掌控权。

    这回陆聿扬长了心眼,咬着牙跟他作斗争:“你又要干什么?”

    “帮你劈了那女鬼啊!”楚淮原摩拳擦掌,满脸兴奋。

    “劈个头!”陆聿扬一脸牙疼,“那女鬼现在是通缉犯,要接受地府审判,你要是劈了它,回头我也得挨批!”

    楚淮原遗憾地“啧”了声,道:“那我帮你打残吧。”

    “我又没求你,劳烦省点心吧你。”陆聿扬哼哼。

    “嘿,我这是要给你在心上人面前秀一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听到“心上人”三个字,陆聿扬下意识瞟了徐青初一眼,心里对楚淮原说道:“要秀也是我秀,不劳将军费心。”

    楚淮原跟着他偷瞄的视线也窥到了徐青初一眼,这小道士长得确实有模有样,只不过他觉得还是差了那么点,差了点什么他说不出来,但反正不是他觉着最好看的,气质也绝不是最好的,不过他能感觉到陆聿扬这小子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他自然不好硬跟人家抢风头,很快就妥协了:“成,你秀,不过你赤手空拳的秀不出花儿来,本将军倒是可以借样好东西给你。”

    “什么?”

    楚淮原但笑不语,抬手打了个响指,下一刻,陆聿扬右手掌心发出一道淡淡的金光,金光愈亮,逐渐拉长,竟化出一把锋利的长剑。

    金光渐弱散去,长剑在两人眼前完全现形,暗红色的剑柄上刻着繁杂的纹路,靠近剑柄的剑脊上刻着小小的“朔今”二字,由剑柄至剑尖变薄,通体透着泠泠寒光。

    看着手中长剑,陆聿扬微微一愣,他本以为自己被迫吞进肚子里的朔今只是一把虚剑,或者说只是朔今残留的剑影,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能幻化出实体。不得不说,不愧是凤凰尾羽淬成的剑,气势就是不同凡响。

    回想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陆聿扬的寒暑假都是在道观里度过的,道教知识耳濡目染,每天跟着练功,简单的剑法也学了些,这时候握着剑一点儿也不觉得别扭,他忽然觉得老妈很有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