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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拿到了吗?”陈恋恋不知从哪儿拎了个板凳,坐在大盆对面,好像要跟他谈心似的。 江昀啊了一声。 红包就是礼物资金,是节目组单独发给每个人的。 之前说好每接一单客人,就发两百块,后天一下要来俩,红包也厚了一倍。 这钱一开始大家还会互相打探,现在知道有些人死活不说,大家也都当做没这回事了。 江昀不知道陈恋恋为什么跟他打听,他像是会把计划到处说的那种人吗? “你是不是打算给贺老师送个大礼啊?”陈恋恋问。 江昀:“…………” 江昀不得不立刻公开了他的计划。 “礼物本来就是给大家的。”江昀无精打采地说:“征哥当然有份,你们也都会有。客人也会有,节目快录完要是有剩,导演他们我也送。” 摄像机正在不远处拍着,江昀知道自己说的话全都会被收音。 这几天他也习惯了,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话,让他说十遍都行。 陈恋恋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像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做了这么个决定,又像震惊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我还以为你……嗯……”她看着盆里因为搓洗不断溢出的泡沫:“对贺老师特别好,你那个薄荷糖是为他做的吧?嘿嘿,我们都只是沾光哦……” “陈恋恋。”江昀忽然叫她名字。 陈恋恋愣了一下,眼睛睁大:“什么?” 江昀说:“我得罪过你吗?你一直向别人暗示我性向有问题。” 陈恋恋猝不及防,背后直冒冷汗,脑袋像被重锤狠狠砸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 贺征说过,不用怕摄像。 就算他说些不恰当的话,只要这话足够不恰当,就不会被剪进节目里。他相信,节目组比他更不希望搞出这种噱头,毕竟是原则问题。 江昀真的有点讨厌她,说:“你说实话,我哪里惹了你,我跟你道歉。” 陈恋恋:“……” “但别再拿贺征说事,”江昀说:“我很烦这个。” 说出这句,江昀竟然觉得很爽。 陈恋恋几次三番阴阳怪气,他忍很久了。现在知道贺征反感这个,他更不想被人误会到说话都尴尬。 坐在小板凳上的陈恋恋目瞪口呆,反应了足足十秒,才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起身跑了,凳子都没要。 江昀不管她,自顾自洗衣服。 陈恋恋自然不会跟任何人提这件事,大家平稳度过一天,布置好第二间客房,新一组客人也快到了。 简单吃过早饭,贺征和瑞秋去地里逛了一圈,摘回来很多乱七八糟的蔬果。 因为昨天的饭是女生组做的,他默认今天他下厨,蹲在菜篮子旁边挑挑拣拣,想着晚上做什么。 有一捧栗子,是跟村民换的,可以做个板栗炖鸡。 板栗做甜品也不错,看来今后有钱可以考虑换个烤箱什么的。 ……这是什么?柿饼? “是柿饼。”贺征洗了个手回来,甩甩水:“走到大路上看见有人家正在开坛,是今年新收的柿子做的。” 江昀啊了一声,有点高兴:“刚做好的啊。” “喜欢柿饼?”贺征问。 “还可以。” “拿个尝尝啊,你放回去干嘛。”贺征拍他后脑勺:“跟谁客气呢。” 柿饼这种东西,跟奶茶一样是恶魔的食物,江昀从离家出来再没吃过了。 纯天然的甜食,还带着柿子的果香,咬开后,褐色的果rou拉出一缕缕的丝,和他小时候吃的不太一样。 江昀撕着吃,手上剩了一半,观察着发呆。 贺征把一麻袋玉米送去耳房,出来看到江昀还站在原地,盯着柿饼看。 “怎么样啊?”他走到近前,张开手看看有点脏。 江昀天马行空的思路还没拐回来,反应慢了半拍,就见贺征低头把半个柿饼从他手上叼走了。 江昀:“…………” 贺征嚼了两下吞下去,皱起眉:“太甜了。” 江昀:“………………” “对了,你一会儿跟我去镇口接人。”贺征拍拍手上的灰。 “为什么?”江昀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 “什么为什么?”贺征也很莫名。 贺征这人自带说一不二的气质,一般人会下意识遵守。 节目刚开始,大家不熟,他还会收敛点。现在混得亲近了,他叫一句某某来做一下某某事,最叛逆的瑞秋都会颠颠地跑过来。 江昀没再说什么。 午饭吃了卤rou面。快结束时贺征忽然说:“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 江昀心头一跳,低头吃面,含糊说:“我去的。” 直男守则核心思想——坦荡。 坦荡点啊江昀?只是独处,又不是没有过,何况身后还跟着摄像呢? 前天你借机摸人,不就摸得很坦荡吗? 坚持下去,你可以的。 …… 贺征开车很稳,这是江昀喜欢他的一个重要理由。 上车提醒他系安全带,双手不离方向盘,视线盯着前方道路,这让江昀感觉放松。 但他不知怎么,不太说话。 摄像坐在后座,从中缝对着他俩拍,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声,小哥不禁提醒:“两位,说说话呗?这是搞冷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