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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别的话,我也不必多说。既然你已经做出了某个决定,就必须将责任承担到底。” 江母撂下电话前,江鸣恩还听见她说,“跟人家结婚吧,江家没有‘干完混蛋事儿,转头拍拍屁股走人’的孬种。” 两天之后。 江鸣恩看着手里的两个小红本,心情异常复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至今一场恋爱没谈过,他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严恺邺扯证了。 ——严恺邺是江鸣恩的相亲对象,肚子里那崽儿的爹,也是他同一所大学、不同学院的学长。 长相、性格、待人处事的风格……样样都在江鸣恩心动的点上狂戳不停。 那家伙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爱情,但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你我一块待一段时间—— “就算‘爱情’来得晚点,也能培养出‘革命情谊’吧?为了给小朋友们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 “我们结婚吧。” 江鸣恩嘴上不说出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转头就成为了已婚人士。 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心潮起伏难平。结婚到底不是一件小事情,江鸣恩依旧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不一样的关系。 身体的自由权没了,从前想吃啥吃啥的权利被彻底剥夺,现在就连人生的“自由”都一并消失了—— 他所有的日常生活……将会充满另一个人的身影。 蓝星的规矩是不许离婚,标记倒还能用激光强制抹去,可这结婚证一领,档案一输进去,断无可能再更改。 整整二十二年自由单身,没想到一朝送了余生! 他太难了。 和别人同居,江鸣恩以往从未体验过,三四分别扭是难免的,但更多的是新奇。 只可惜,快乐的日子,总是很难拥有。 如今有一人“强行”加入他的私人空间,并且对他的生活习惯予以点评,甚至不允许他做某些事。 比如,求欢。 正值青年,一个血气方刚的Alpha本就受不了伴侣的信息素。一丁点儿小小的刺激,也能在一瞬间,被放大无数倍,成为可以燃烬一整片森林的火苗。 此时此刻,江鸣恩显然已经精虫上脑,把严恺邺压在沙发上磨蹭。 他眼睛都急红了,嘴里恳求着说道:“小邺,小邺……给我,给我好不好?邺哥哥……我真不行了……” 严恺邺被他浓郁的薄荷香信息素整得有些心神不宁,但理智尚在,他还是坚持着推了推身上的人,“别闹,三个月内禁房事。” 江鸣恩头脑发胀,浑身上下的气血翻涌不停,简直快要抓狂。 关键时刻,伴侣在侧,谁他妈还能把持得住啊?! “我不管,我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七情六欲,人之常情!” 严恺邺额头青筋直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手上的力道半点没收敛,一把将江鸣恩反按住,眸光清冷,说出来的话更是带了一股寒意。 “你挺厉害啊?肚里的孩子,不要了是吧?” 江鸣恩被他的话一吓,瞬间停止了扑腾,身上的冷汗“歘拉”一下就冒了出来。半晌才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尽管肚里这球是意外而来,但到底是亲生骨rou——肯定不会说“当真不在意”,也绝无可能说丢就丢的。 见人冷静了不少,严恺邺的脸色也缓了下来。 一抬手,把江鸣恩搂住怀里,严恺邺侧头在眼前的腺体上轻咬、舔吻。 Alpha好闻勾人的烟草香信息素包裹住江鸣恩,柔柔地安抚,平复他过快的心跳。 然而下一秒,江鸣恩再次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他对象握住了他的命脉,坏心眼地用拇指一摁,声音幽幽地说道: “看你忍得这么难受,你的邺哥哥,决定帮你……排忧解难。” “婚房”——他们现在住的这套复式公寓,是两个人一起出资买的。 三房两厅,一厨两卫,还有一个露天阳台。 江鸣恩对此感到很满意,心情自然也相当好,时不时就双手背在身后,跟个养生的老大爷似的,在屋子里来回转悠。 可惜肚里的那球不愿让他太过舒坦,才一个多月,就很能折腾他亲爸。 江鸣恩近来饮食不振,孕吐严重,吃什么吐什么。食物在嘴里过了个味,就立马着急得往回流一样。 他时常刚吃饱,过了一会儿就吐空了胃,到最后,总是难受得趴在马桶边,直呕胆汁。 “别说生产那会儿多疼了,估计我还到不了那时候呢……我想想看啊,我现在就已经要羽化登仙啦,哈哈。” 他四肢无力地伸展开来,软软地瘫在床上,跟身侧那人开玩笑。 江鸣恩不想让对方太过担心自己,可惜Alpha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根本没有半点说服力。 严恺邺面带忧色,心疼得不行。 同样是怀孕,自己这一个多月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吃嘛嘛香,完全没觉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哪知道江鸣恩正好和他相反,痛苦如影随形,体重不增反减,消瘦了很多——原先脸上还有rou,这会儿都寻不见了。 Alpha的身体素质一向良好,哪怕受了伤也不碍事,愈合能力更是快得惊人,两三天就能恢复好。唯有“孕子”这一道,遭的罪无从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