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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恺邺醒得早,年轻Alpha的恢复能力也很强,创口痊愈了大半。医生配置的营养液猛灌了好几瓶,身体不说恢复十成十,也至少有六七成了。 他长臂一伸,轻轻松松地把江鸣恩捞了回来,轻而易举地圈进怀里,耍赖道:“那没事,我跟你说也行。” 江鸣恩不是真的赌气,只是……被自己蠢哭了而已。 既然没有招架之力,就不再挣扎。他干脆地转了个身,跟严恺邺面对面,呼吸交融在一起。 “我差点忘记说了——谢谢你,媳妇儿,让你挨疼了。” “谢谢老婆,辛苦了。”严恺邺也说。 “突突突,我载着我的爱,驰骋在这片海,就算你不来,我也永远在等待……” 江鸣恩放声歌唱自己的原创曲目,潇洒风流、自成一派。 飞摩的车尾也跟着应和:“突突突……” 严恺邺坐在他身后,没戴头盔,整个人被迎面的狂风教育得晕晕乎乎。 呼,啪—— 一阵呼声,就是一个巴掌,太他妈疼了。 两个年轻力壮的Alpha,产后恢复得很好。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当即就把两个小娃娃丢给家里的爷爷奶奶带,溜出门就是一通放飞自我。 可是这也太放飞了,人真要飞了…… 严恺邺快被吹傻了,一巴掌拍到江鸣恩屁股上,恶狠狠地发出警告声:“江鸣恩,防风罩能不能打开?再这么飞下去……嘶——你真的就要失去我了!” 风真的很大,打着卷儿呼啸而过。 江鸣恩就算没戴头盔,也一样听不清。他一边询问着,还不愿意停下歌唱,“我载着我的爱……你说啥?再说一遍?……驰骋在这片海……” “我说!” 严恺邺的理智已经消失了大半,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人是我选的,想换也换不了,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不要冲动……挣扎了半天,才强行遏制住把人一脚踹下飞摩的念头。 “让你打开防风罩!听!见!没!” 这话,几乎是凑在江鸣恩耳边喊出来的,对方总算是get到他的意思了,赶紧按下握把旁边的一个巨大蓝色按钮。 只听“歘拉”一声,一个隐形圆罩出现在头顶,逐步扩大,最后包裹住一整辆飞摩。 风,总算是被阻隔了。 堪称劫后余生的严恺邺:“……” 呵呵,不离婚可以,不家暴不行! 严恺邺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生出…… 恨不得时光倒流一样的后悔,肠子都悔青的那种后悔。 他真的不应该,被江鸣恩可怜巴巴的样子蒙骗。 不应该在对方请求自己,同意购买上次那辆引起家庭矛盾的飞摩时,说了一句豪气万丈的话:“随便什么都行,想买就买!” 办了出院的江鸣恩,如同一只被囚困许久的飞鸟。一朝解脱,又蹦又跳,叉着腰,仰天大吼一声:“老子终于他妈的自由了!” 就差直接振翅而飞。 严恺邺见江鸣恩高兴,心里也倍感舒畅。一个不留神,就失了理智,盲目消费。 至于最后的苦果,严恺邺只能独自承受,混着眼泪吞下去,带着微笑活下去。 ……哪里有卖后悔药?想买十斤。 当事人严恺邺,脆弱不堪地举手发言:“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严恺邺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晕车,自以为身体素质极高。不说水火不侵,但是想要挑战一下“极限运动”的话,大概也不成问题。 然而,在坐过江鸣恩开的飞摩之后,他才明白什么叫做—— 一败涂地。 想吐。 飞摩一路飞驰,风驰电掣地狂飙在没有红绿灯的空中车道。新秀司机江鸣恩身心舒畅,恨不得与车合为一体,一块儿飞翔。 许久之后,江鸣恩将飞摩停在一家咖啡厅外,由衷地感叹道:“哇塞,舒服!” 辛辛苦苦的十个月,行走不便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怎一个“爽”字了得! 然而下了车的严恺邺,却脚步虚浮,神情恍惚,离“我叫什么?我在哪儿?我身边的男人他是谁?”这种境地也不远了。 偏生“肇事者”江鸣恩察觉不到任何异常,兀自揽着自家爱人,另一手四下挥舞着,像在指点江山一样,兴致勃勃地说道: “今天的天气太好了吧,风也吹得人好舒服啊!太他妈刺激了!这种生活,我实在是太爱了!小邺,你觉得嘞?” 严恺邺精神涣散,声音软绵绵的,气若游丝:“我觉得……不行。” 他腿都有点泛软,幸好被人揽着,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信息素,江鸣恩闻着,甚是喜欢,贴着身边人蹭了蹭,黏黏糊糊地来一句:“小邺,你今天好香啊。” “……” 严恺邺只来得及抬头,斜他一眼,接着就忍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 “……!” 江鸣恩被严恺邺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先是自我反省了一下,刚才的话是不是恶心到自家男人了,而后才发现了不对劲,慌里慌张地扶住他。 “小邺!你——” 严恺邺喘着粗气,额上直冒冷汗,想说一句“没事,别担心了”都没有力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干脆丢开无用的脸皮,索性整个人挂到江鸣恩身上去,气息微弱到不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