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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宴植脸上莫名有些烫,连忙关上了系统页面,笑着回答:“听陛下的心跳啊,真快。” 霍政凝视着他:“你再睡会儿吧,吵醒你了。” 钱宴植摇头:“睡不着了,给我吓清醒了,一般这个时辰,陛下是不是要开始起床了,然后洗漱穿戴去上朝。” 霍政应声。 钱宴植抿唇,脑子里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陛下,那今日我能随您去上朝么?我想换个位置站站。” 他还记得初次攻略的时候,他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然后将人物的一生走完,就算做到高位,也只是在下面抬头仰望着皇帝。 眼下他混成老油条了,怎么也得混到高位,让别人仰望自己吧。 霍政想也没想:“那今日就由你来伺候朕梳洗吧。” 钱宴植:“!!!”还是拿我当下人使唤么!坏人! 钱宴植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可脸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从床上爬起来唤来更衣女官将霍政的朝服拿来。 然后,由钱宴植亲手一层一层的为霍政将朝服穿上,在女官的指导下亲自为霍政束发,戴上冕冠,垂下的冕旒很稳,即便是随着霍政的步伐移动,也不会大幅度晃动。 而钱宴植则是换上了他身边小内侍的衣裳,跟在霍政身边,与他前去上朝。 只不过…… 这上朝也太无聊了,文官奏报啰里吧嗦,奏章写的冗长,许多话更是可以省略不要的,可那些人就是不知道化繁为简,只抓重点。 所以睡眠不足的钱宴植这会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哈欠,引得霍政侧目。 “陛下。”奏报的官员唤了一声。 霍政道:“朕知道了。” 看着钱宴植垂头丧气的站着,从来没觉得朝政无聊的霍政竟然有些想退朝了。 “退朝吧。”霍政道。 满朝文武皆是一脸惊愕,有些不明所以。 倒是快要昏昏欲睡的钱宴植连忙清醒过来,扶着帽冠,张慌的朝霍政望去:“这就退朝了?” 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便将百官的目光皆吸引了过去。 坚守岗位的御史便大义凛然的上前奏报,批判霍政荒唐,竟将后宫之人带上朝堂,还搅乱朝纲。 霍政也觉得今日的自己十分荒唐。 只有钱宴植觉得自己有些冤,昨晚上他还算计着御史在晏鹤鸣告状被赶后,上疏报给霍政的,没想到今日自己就先被奏了。 这就是命啊…… 钱宴植叹息一声,十分后悔今日来跟霍政上朝,应该在屋里睡觉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 第47章 有了钱宴植的主意,程亮回府后便同晏鹤鸣商议了一下这状要如何告才不会留下祸患。 晏鹤鸣一介读书人,又有功名在身,原本觉得这样撒泼的告状是不可行的,可想到自己惨死的父母与jiejie,还有江州那些受害的百姓,他也就应承了下来。 虽然他满腔悲愤,可在见到霍政的时候,当面就诉清了冤屈,眼下要如何再将悲愤情绪调动起来确实有些难。 晏鹤鸣整夜辗转难眠,始终一筹莫展,就在程亮再找他商议的时候,瞧见了忙前忙后准备早膳的谢夫人,初见她时的模样就反复出现在了自己脑海中。 于是,这程亮便请了谢夫人传授怒不可遏的撒泼技巧,还让晏鹤鸣跟着学。 经过一上午的苦练,晏鹤鸣终于初见成效,下午的时候便去了京兆衙门击鼓告状。 民众们对有人击鼓鸣冤这种事都当成是一种热闹可以看,在社交媒体都不发达的国家,喜好热闹的人都会身先士卒的围向京兆衙门,听告状人的冤情,然后再回去口耳相传,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于这告状人与被告人之后是怎么样的,也都是漠不关心,他们在乎的只是热闹。 于是这晏鹤鸣击鼓鸣冤,大闹公堂,口口声声称官府不作为,官官相护,气的京兆尹当即就将他请出了衙门。 告状之人被请出衙门的事,民众们见过,却没见过读书人被请出公堂,这会儿围观的人就更多了。 晏鹤鸣按照程亮告诉他的流程,在有好心人的问询之下,将他家里在江州发生的事挑了重点说了出来。 民众虽然爱热闹,但秉性纯良,一听贪官霸占人家产,还害死无辜百姓,让有功名的读书人都走投无路,当即就是义愤填膺,直呼衙门不公,这案子为什么不接,为什么不查。 不过程亮也按照钱宴植的吩咐,在围观群众里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当民众的情绪偏向晏鹤鸣时,他们就跳出来说几句抬杠的话。 譬如‘这件案子既然如此惨烈,怎么现在才来告状。’、‘既然全家都死了,怎么这贪官没有来杀你。’。‘不会是这官老爷不让你参加科考,你怀恨在心来诬陷吧。’……本来晏鹤鸣已经很惨了,民众们都气愤的不行,纷纷指责抬杠的人没有良心。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抬杠行为,不过一夜之间,满京城的人都开始在讨论晏鹤鸣状告江州知州的案子了。 御花园里通往中心岛的长廊建在水面上,夏日在廊上行走时,还能欣赏两边的盛开的荷花。 眼下是季节荷花未开,倒是荷叶田田,也甚是赏心悦目。 霍政已然在湖心亭中命人泡好了茶,钱宴植与程亮分别坐在他两边,内侍都守在廊上,身边也只留了李林一个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