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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想必这个处罚不会太重,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你们给抓回来吧?” 杀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哼了一声。 于是沈望舒身子微微前探,以一副很闲适的姿态问道:“哎,你们那儿,任务失败和暴露秘密,哪个处罚更重啊?” 这还用问?萧焕似笑非笑地道:“好像任何地方,叛出本门的处罚都比较重吧?” 沈望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事情萧焕大概是很有发言权的,毕竟他曾经也是个叛出本门的人,尽管是做戏给江湖中人看的。可忍辱负重去魔教卧底之事哪里是能四处宣扬的,松风剑派那么大的门派,也不能门中所有人都知道。一半为了做戏,一半是掌刑的弟子对萧焕实在是恨其不争,下手也是格外的重,好好一个人,打得都要脱形了。 一想到这儿,沈望舒又不由得有些佩服萧焕。被打成那样,还不忘处心积虑地布局,打听自己的行踪,直挺挺地躺倒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他把人捡回去。萧秋山也不想想,若是当年沈大少主没这个兴致,他堂堂萧少侠岂不是要横尸街头了? 不,他算准了,沈大少主就有这个兴致的。 除了第一次见面萧少侠没有防范而被沈望舒轻而易举地夺了琉璃盒子,后面几次交手,萧焕都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任沈望舒智计百出,也再没遭过暗算。当年他们两个身手相当,打起来互有胜负,但沈望舒也没机会这么从容不迫地从萧焕手上抢走什么。 沈望舒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别说正道中人对他恨之入骨,连沈千峰也没把他当回事,别看那时还威风八面的,可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沈千峰大概是真的不吝能打死他的。那时候的沈望舒对谁也没动过情意,不论男女,因为他知道沈千峰瞧着是一定会生气的。 所以在沈望舒一直告诫着自己不能轻易对人动情之时,他对萧焕就纯属是一种欣赏。 这人武功不错,出身又好,虽然对他总是不假辞色的,对其他人也比较冷淡,但能看出来他对同门还是十分照顾,跟他就完全是不一样的人。 有时心绪不佳,沈望舒也能不期然地想到萧焕,甚至生出一种隐秘而罪恶的期待——如果把这人……狠狠地折辱之后,他还能不能像那样傲气。 后来天上掉馅饼一样,还真叫他遇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听说萧焕被逐出师门,又恰好被他捡到,沈望舒还真是又惊又喜。你说让萧少侠一睁眼发现自己被小魔头所救,会不会气得寻死觅活呢?若果小魔头还天天念叨着再让他加入魔教呢? 不管是在萧焕“同意”加入倚霄宫之前还是之后,他对沈望舒一直都有些冷淡,先是一见面就恨不能动手又不得不克制,后来是面上一片温顺但眼底总是嫌恶的,沈望舒都知道,毕竟他也不是瞎子。只是他从没怀疑过萧焕是在骗他,好歹人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正派弟子,忽然被逼得加入魔教,还不小心对魔教少主动了心,怎么也得好生消化一阵吧。 原来萧焕真的不是演的,他就是讨厌他,堂堂松风剑派的高足,迫不得已要对倚霄宫的小魔头言听计从,换做是沈望舒自己也为当做是毕生之耻。 啧,还是因为他蠢啊。 “沈兄弟,沈兄弟?”叶无咎叫他两声,沈望舒才惊觉自己走神了,竟然还能想起这些他发誓都不再碰的回忆。 “何事?”沈望舒干咳一声。 萧焕顺势倒了一杯热茶塞进沈望舒手里,“方才叶公子问你,有没有什么手段,折腾起来比较痛苦又不会立刻把人弄死。” 这个动作萧焕做得再自然不过,但另外三个人都大吃一惊,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望舒手里的杯子,连沈望舒自己都觉得手心烫得厉害。 “啊,这法子倒是多得是。”沈望舒胡乱应了一声,“什么凌迟啊、剥皮啊,那都是小意思。叶兄也可以挖个坑,再借你那些宝贝一用,尽数放进去,再给他喂好解药,直把下半身埋进去……” “嘶……”也不知是真的怕了还故意配合,叶无咎别过脸去,做出一副不忍卒听的姿势。 岳澄更是不回放过这么个机会,骂道:“卑鄙下流!” 沈望舒充耳不闻,只是问那个杀手,“怎么样兄台,想试试吗?” “你……”杀手瞧着也是有些怕了,本想放几句狠话,可到底是说不出来,脸色也变得惨白。 沈望舒也没准备给他思考的机会,只是对萧焕道:“劳驾二位少侠,去后院选块合适的地方吧?哦对了韩姑娘,这种事,就得扒了裤子才合适,您还是先回避一下?” 他说的二位少侠,自然是包括岳澄的。岳澄当即就大怒,“沈望舒,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话还没骂完,就被萧焕拉了一把,“好,那就请叶公子先准备着。” 他二人拿着兵出了房间,叶无咎就和沈望舒坐在那儿认认真真地挑着毒虫毒蛇,“这个好,毒性虽然不足,但牙口很好,要是用力一咬,腿都能咬断。还有这个,别看腿细,但都带着倒刺,要是爬过一圈……” 那杀手听得双目圆睁,汗出如浆,几次都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说……” “哎,别啊。”叶无咎冲他一笑,“你既然入了杀手这行,还是得有点cao守不是?我们还没给你上刑呢,你就先交代了,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