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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咎很开心,虚虚点了点他,“聪明。” 沈望舒了然,“所以叶兄的意思是,打听打听哪里囤放药材、药味还特别大,哪里就很可能有问题是吗?” 难得苏慕平也点了点头,“有道理。” 或许是看着容致老实,叶无咎不好意思跟他抬杠,但对着沈望舒他就完全没有顾虑,当即摆出一脸嫌弃,“哟,这才想明白呢,你好意思说你是明月山庄的弟子吗?” “怎么,叶兄要替师父把我逐出师门了?”沈望舒冷笑一声,并不把这点挑衅放在心上,然后对容致道:“那我们是不是得买条狗去?” 容致被问得一愣,“为什么?” 沈望舒便笑,“这东西要是就在城里弄,那么大的味道,谁都知道有蹊跷,药铺也不太可能,毕竟正经开店行医的都看不上这样的下作东西。剩下的,就只能是城外去了。可惜城外什么方向也不知道,咱们鼻子没这么灵,可不得去买条狗来帮着闻闻?” 另外三人的神情都有些诡异,显然是并不想去买。 沈望舒开够了玩笑,心情好了许多,便认真地道:“说正经的。我猜炼药的地方是在城外不假,但也没这么麻烦,不至如大海捞针一般。” “有想法?”叶无咎气得牙痒痒。 “若是城郊有人的地方,与城里也并无什么不同,还是容易被发现。要想不被人打扰地专心炼药,自然是要选个深山老林,越是人迹罕至的越好。”沈望舒似笑非笑,“叶兄,沅陵的舆图,应当还是不难弄的吧?” 叶无咎十分惊恐,“你以为那是什么?按律,只有官府才能持有舆图……” “按律,你这拦路打劫也不对啊,是不是就该把洪涛水寨给散了?有便有,没有就算了,你给句痛快话就是。”沈望舒拍了拍他的肩,末了又轻飘飘地道:“只是我以为叶兄神通广大,这点子事情,对你来说其实不费吹灰之力呢。” 不得不说沈望舒是看透了叶无咎是个什么人,心高气傲,经不得激,被他这么一说,当即就道:“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舆图有什么难的?沅陵我都跑过多少次了,不敢说什么地方都能找得到,但地势还是清楚的。城南城东都有山林,但如你所说的人迹罕至的那种,应该就是城南。” 沈望舒顿了一顿,“城南?扶桑楼是不是也在城南?” “怎么,你还想把扶桑楼一并给逛了?”叶无咎挑眉看他,“上回咱们跟着那个刺客走,一路上什么情形你也看见了,山倒是座高山,爬都爬了好大一阵,也没遇上什么人。可这山上四处都是光秃秃的,也没见有什么人住的样子。” 容致不得不说了句话,“可是我们炼药,也没总是住在药庐啊。一批炼好,够用好一阵子的,剩下的时间便可以好生歇歇。或许上次只是不在炼药的时候而大家没有想到这件事所以没注意呢?” 苏慕平摇头,“这么说起来也太过巧合了。不过容师弟有一点没说错,若是不到炼药的时候,这药庐便是空的,或许和一个废旧茅屋没什么两样,也猜不到究竟是不是此处。四师弟说这药庐在山林之间,没了药气,在偌大的山林中寻一间与众不同的茅屋,这未免有些太难了吧?” 叶无咎当即揽了苏慕平的肩,“你看,要不然你是我的好友呢。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四个人要去搜山,要是我底下人这么跟我说,我真的会两巴掌把他打醒的。” 沈望舒点了点头,“那好吧。刚刚说找其他线索,现在又嫌查起来麻烦,我还能怎么样呢?那就各自回去睡一觉,到晚上再说吧。” 这……叶无咎被堵得哑口无言,缓了好一阵,才有些悻悻地道:“除此之外,没办法查了吗?从药材上入手呢?” “叶兄,你别是不记得前一次我为什么会下山来吧?还不是因为师兄的药材被动了。药材都是从明月山庄的船上偷的,那还要怎么查?要不你去问问我师父?”沈望舒毫不留情地挤兑他。 还不等叶无咎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容致便摇头道:“也不一定啊。虽然药材都发霉了,可原本师兄买的量就不太一样,不一定就正好是他们想要的量,倘若有所缺漏,他也找不到那么多家去一一偷足吧?”容致认真地道。 叶无咎双眼一亮,“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是得买的是吗?” 苏慕平缓缓地点头,算是承认,“应当是如此。既然知道缺的是哪几味药材,那应当去各个药铺打听,看看何人有过大量采购,一次的不算,要长期的才是,那这个人也就多半是炼药之人。” “好,那咱们就先去打听一下药铺吧。”沈望舒从善如流,“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咱们就分头行事,东南西北,一人去一边,晚饭的时候在客栈汇合。” 其余三人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同意了沈望舒的安排。 不过临出门之前,苏慕平又犹豫着问道:“那关于查找药铺之事……可否告诉兰藉?” 为什么不能呢?莫不是他怕楚兰藉就知道了九嶷宫的事?只怕她也没这么机敏吧,又不是什么江湖经验十分老道的旧人了,新一辈里面,就算是萧焕这样出身于大派的弟子都不曾听说过。 于是叶无咎做主,大大方方地摆手,“无妨,你知道什么就和楚姑娘说什么呀,好歹不久之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还这样藏着掖着的,就不怕人家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