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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眼熟同时巫洪涛也举的眼熟的、还得是近期见过的人……莫不是洪涛水寨之人? 胡思乱想之间,忽见最大那一间客房开了门,一身素衣的陆灵枢客客气气地将几名访客送了出来,抬眼便与巫洪涛打了个照面,神色便沉了下去。 “灵枢,”待陆灵枢把人都送了出去,巫洪涛才站起身来,神色十分诚挚,“如今已无访客,你总该有时间听我说几句话了吧?” 人都上门来了,陆灵枢自然不能硬赶,只是叹了口气,“湘君纡尊降贵亲自前来,有什么话便请进来说吧。望舒,本座已给你准备好房间,你……” “不好意思了,本座的女婿为了救你弟子搭进去一条命,本座身边忽然少了个人,做什么都不方便,这几日还只能借着你这弟子在身边使唤。”巫洪涛笑了笑,“少司命没意见吧?” 陆灵枢撇了撇嘴,“湘君都开口了,不过借个弟子,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您不嫌弃便好。不过既然湘君有要事要跟在下说,也让他一个晚辈在边上听着吗?” 巫洪涛眼神幽深地看着他,“也很不巧,本座要问你之事,恰与你这徒儿息息相关,还不得不让他在边上听着。” 陆灵枢瞪了沈望舒一眼,沈望舒虽说有些愧疚,却也没有避闪他的眼神。陆灵枢无法,只好道:“既然如此,那便进来说话吧。” 原本陆灵枢还想闹些虚礼,但巫洪涛开门见山地道:“听说少司命之前在武林大会上作证,是燕惊寒父子要毒害沈望舒而被无咎儿发现,所以无咎儿才被灭了口,是吗?” “的确如此。”陆灵枢不情不愿地答道。 “那么敢问少司命,燕惊寒给沈望舒用的,到底是什么毒?”巫洪涛逼近一步。 陆灵枢皱起眉头,“毒便是毒,用的是哪一种,在湘君看来很重要吗?” “少司命,你要知道本座虽不曾亲临武林大会,但总归是听到许多消息,再稍一打听,去与不去都没什么差别。”巫洪涛虽然勾起嘴角,只是眼底并不曾有笑意,“听闻那是九嶷宫的一种秘药。旁人信了,难道本座会信?九嶷宫究竟有没有这种秘药、又究竟是什么药,他崔离作为湘君或许不知道,但你少司命陆灵枢会不清楚?” 陆灵枢也露出古怪的笑意,“湘君,那药的确不是九嶷宫的,只是我听说那是叶无咎自己亲手配制的。若是这话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想?岂不是连洪涛水寨也要疑心上了?” 巫洪涛登时怒了,“洪涛水寨有没有做过、无咎儿会不会对沈望舒下手,难道你心里不知道?崔离都承认这药是他给燕惊寒的,难道还是无咎儿自己给崔离的?” “如何不能?”陆灵枢气定神闲地反问。 “无咎儿长这么大……这二十年来,别说是他,便是本座也并不曾再见过崔离!遇上你们之前,无咎儿甚至连九嶷宫是什么所在都不曾听说过,他如何勾结崔离,又为什么要与太华门沆瀣一气?”巫洪涛双眼圆睁,“无咎儿的毒,做好之后极少往外用,倘若真能被人得到方子,这人也必得是时常找他来试药的苏慕平!” 陆灵枢忍不住笑起来,“湘君,您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对了,您的女婿不会勾结太华门,我的弟子就会?没这个道理。” 原本苏慕平破出叶无咎毒|药配方再通过陆灵枢交给崔离之事就是沈望舒的猜测,并诶呦确凿的证据,陆灵枢若是抵死不认,自然也没人能奈他何。 巫洪涛大约也想到了这一层,深吸一口气,不再纠缠此事,又说起别的,“那好,日前远运船行作恶,靠的便是一种霸道的迷|药,这倒也货真价实的就是九嶷宫的东西。如果本座没记错,当年整个九嶷山上炼药的就只你一人。薛无涯什么德性你也清楚,他是断然没有本事自己去配药的。当年九嶷宫破,大家走的都匆忙,几乎没带走一草一木,你说他是从九嶷宫带出的这些东西,本座不信。更何况什么药能放置二十余载而效力不退呢?” “湘君的意思,便是我给了薛无涯药之后让他来偷明月山庄的东西?湘君也知道,明月山庄乃是我一手创立,山庄上下的所有东西都是我自己的心血,我为什么要这般拿给薛无涯去糟践?”陆灵枢忍不住冷笑一声。 巫洪涛有些语塞,想了想,又道:“先前无咎儿还说,崔离在一座孤岛上藏了许多被药物控制心性的人,他难道会炼药?” “崔离不是自己承认了,那不是用药,而是用蛊控制的!”陆灵枢眼神冰冷,“崔离的确不会制药,但他身边有个用蛊高手冯羿,如何不能?” “你怎么知道他身边跟着冯羿?”巫洪涛逼问。 沈望舒也是神色一凛——从扶桑楼出来之后,他便几乎没有和陆灵枢说话的机会,苏慕平也是没见着他便离开买药去,容致这人话少陆灵枢也很少主动跟他说话,故而陆灵枢能从他处得到消息的可能性并不大。何况若不是关心内情之人,说起来都是崔离暗中作怪,他手底下有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极少会有人会主动去关心。 陆灵枢的神色也僵了一瞬,最后索性狠狠拂袖,“湘君,你当年只关心湘夫人,对旁人的事不大在意便罢了,我却是知道,那冯羿与崔离之间有些说不明白的弯弯绕。他二人同时下落不明,待在一处的几率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