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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答应得虽好,动起手来的时候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或许真是因为燕惊寒从前脾气就不好了,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他也就越发急躁了,出手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没章法。 萧焕拉着沈望舒躲过他致命的一击,只一回头,便见楚兰藉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 “小心!”二人同时喊了一声。 可惜楚兰藉充耳不闻,拼着肩膀被燕惊寒一把捏碎的危险,长剑又快又狠地刺出,正中燕惊寒的心脏。 本就是个死人,以至于一剑穿心的时候,都并不曾迸出多少鲜血来。 燕惊寒的动作凝滞了许久,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长剑,然后慢慢抬头看着眼前的几人,慢慢嗫嚅出一句,“竟然……是你们?” 沈望舒却不由得手心冒汗,上前一步,紧问道:“燕惊寒,之前你是不是见过我爹和阮居士?他们在哪儿?你又为什么会在此?” 但燕惊寒显然没听进去,只是双眼空蒙,看着萧焕交代了一句话:“我……输了,终究还是没比过你。要是还有以后,再比过!” “燕惊寒!”萧焕还没什么反应,沈望舒便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 “告诉太华弟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撺掇父亲去争什么武林第一的位置,他们不许……把父亲除名!”燕惊寒一口气说完,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再也没有睁眼。 第272章 章三二·南疆 燕惊寒回光返照,但到底是一句有用的话也没说出来。 但沈望舒和萧焕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一点也不失望。 二人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趁着楚兰藉收剑之时,暗中打量她几眼,却不敢太过放肆。 不过楚兰藉动作也快,一抬眼便对上了萧焕的眼神。萧焕只觉得心里忽然打了个突,却不得不笑着问:“楚姑娘怎么孤身一人上路了?如今敌人不明,纵然姑娘武功高强,却也不能落了单啊。” 楚兰藉却只是嫣然一笑,“师父和坊主她们就在后头不远。是师父说二位少侠一定等不及先走,你们两位一道走也令人放心不下,便遣我先来了。” 沈望舒不动声色地听着,“多谢任堂主的好意了。楚姑娘,任堂主似乎,总是遣你一个人去办差?” “也不总是,二位认识我的时候,不就是与门中的师姐妹一道的么?”楚兰藉不慌不忙地说着,“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才会让我自去做了。” 于是沈望舒也绽出一抹笑意,“哦?那任堂主倒真是心大,别的师长恨不能让门下弟子在武林大会上多多长脸,若是能一鸣惊人便是再好不过了,任堂主却在那时候遣楚姑娘外出办事,那么久的武林大会,也都活生生错过了。说来好像整个绿萝坊,也就只有楚姑娘一人错过了这场盛事。” 语气客客气气,面上也带着些笑意,但总能让人听出来,沈望舒这是没怀好意。 楚兰藉轻抿樱唇,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若真是有出人头地的机会,难道师父还能拦着我?不过是她有些私事急需处置,又不愿叫别人去。到底我才是她的弟子,当然就落在了我头上。” 原本沈望舒还想问究竟是什么大事如此十万火急,但萧焕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能逼得太紧,然后又岔开话题,“绿萝坊来得这么快么?也没有回去整顿一番?” “坊主觉得没这个必要。”楚兰藉仍旧语气淡淡的,“诸位也知道,两次武林大会,绿萝坊受挫不少,故而此番监视明月山庄,坊主和各位堂主都没遣出多少弟子来,也是因祸得福,就没有多少弟子跟着失踪。在明月山庄上,诸位师姐师妹也没什么伤亡。” 萧焕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不再问什么,只是道:“不知楚姑娘这一路舟车劳顿,还能不能……” 楚兰藉潇洒一挥手,“也并没赶多远,两位不必顾忌我。眼看就不能驾车只能骑马了,二位若是随身之物准备好了,这便启程吧。” 沈望舒求之不得,和萧焕清点了一遍随身的器物,见并无疏漏,便将驾车的双马从车架上卸下,翻身上马,同楚兰藉一道飞快地赶往南疆。 只是一路上山高林密,南疆也地势甚广,若是要在此间寻人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好在秋暝与阮清都是谨慎的人,即便没想到自己会在此遭遇不测,一路上却也留下了些记号。 不过五六月实在多雨,南疆又很湿热,虫蛇鼠蚁活动频繁,他们二人留下的标记许多都已有些模糊不清,几人免不得一边走还得一边问询当地的住户。 他二人来南疆少说也有半月余,又只是一面之缘,但他二人的风姿容貌十分出众,不少人还是一见难忘,勉强也提供了不少线索。 饶是如此,这一边问一边走也是在太过耗费时间,几人没能赶到村镇去,只能在山中寻着一荒凉小客栈。都是艺高人胆大的,又实在困倦得很,也就决定在此投宿。 正是因为太过荒凉,行人太少,这小客栈的客房倒是十分充裕的。为了不让楚兰藉尴尬,萧焕还是订了三间房,只是楚兰藉一个人住在过道那头,萧焕和沈望舒住在过道这头,对门而居。 当然,对于他们而言,这过道有也与没有无甚差别。 看着楼下都灭了等,山中的虫儿也叫得欢快,想来也是夜深人静了,沈望舒翻身而起,轻手轻脚地钻进了对面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