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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从九嶷宫的密道里逃出来?”这回却是明枯插嘴了,“诸位,在场也是有不少多年前随师门征讨九嶷宫的,也见识过这邪……这门派布阵的厉害。两位少侠是用内力破了山洞而出,贫尼相信。可轻轻巧巧从密道里逃出来却还没耗费一日时间的,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这一开口,还有许多人跟着点头,可见所言不假。 绿萝坊主也变了脸色,“你们的意思是,楚兰藉不仅轻而易举从九嶷宫的密道里逃脱,还比你们先一步找到了他们被看押的地方,撞上你们之后还把你们关了进去?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么?” “的确匪夷所思,”沈望舒点了点头,“而楚姑娘好巧不巧,又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任雨疏眼神之中闪过杀意,却还保持着一脸货真价实的焦灼,“怎么,你们的意思是兰藉勾连九嶷宫余孽想要祸害武林?她才多大,如何能认得?沈少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阮清终于站了出来,沉声道:“的确很奇怪。不过雨疏,有件事你不觉得更奇怪吗——我与师兄到南疆来找寻草药,原本是到了潇湘之后得了孙神医的委托才动身的,你远在岳阳,是如何得知我们二人的动向并早早等在此处的?如真是无意的,这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什么?难道在之前任堂主便见过他们?”姜畅大惊,“为何此前并没听任堂主说过?” “就是啊,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在什么地方?为何秋阮二位为人所擒而你却安然无恙?”玄清也跟着问了一句。 任雨疏或是此前从未想过此事,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而那站在山腰上的军官却听得极度不耐烦,“哎,那小子!你这拉拉杂杂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些什么?本官一个字都听不懂。少说废话,快点说些有用的!” 沈望舒脾气并不大好,没有理他的打算,萧焕也差不多。只有韩青溪耐着性子向他解释,“官爷稍安勿躁,我等正是在看究竟是什么人将大家引到此处来聚集的。若是找的这个人,也便能看明白他究竟是什么目的了。” 那军官并不领情,“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本官有什么关系?来军中检举尔等纠集于此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小白脸,绝对不是女人。你们想知道谁在后面搞鬼,还不如先问问这小白脸是谁。” 知道真相的萧沈二人听他口口声声喊“四十多岁的小白脸”,不由得对视一眼,神色极其古怪。 任雨疏却趁机道:“多谢官爷说句公道话,我与兰藉都是一介女流,自然不会是军爷口中那个报信挑事的人。如果在南疆与阿清见过面也算又嫌疑,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一介女流?”沈望舒挑了挑眉,“任堂主,说话可要负责啊,若是待会儿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岂不是特别尴尬?” 这回却是连绿萝坊主都听不下去了,沉着脸呵斥:“莫要胡说八道!我绿萝坊门下弟子都为女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焕立刻解释道:“坊主莫要动气,小舒绝无说绿萝坊收徒不严的意思,只是恶人想要作恶,使尽各种手段他都会达成目的,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话一说完,站在任雨疏身边的绿萝坊弟子都不由得远了些。棋堂堂主面色一黑,便斥道:“萧少侠这可是危言耸听了,当年我们师姐妹几个可是和任雨疏一道泡过百草浴的,难道还能不清楚她的身份?” 沈望舒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堂主莫急,晚辈并没有说任堂主有什么问题。” 年轻一辈的弟子可就有些受不住了,连柳寒烟都忍不住瞪眼,“沈望舒,你想好了再说话!照你的意思,岂不是要说楚兰藉不是女子?” 看在叶无咎的份上,沈望舒并不想打击她,只是抿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可还有其他人一头雾水,“等等,方才不是说报信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吗?就算你千方百计地把人家任堂主的弟子说成是个男人,但年龄也对不上啊。” 沈望舒特别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无奈地耸肩,“可惜啊,手边没有合适的家伙事,不然就能给这位大侠当场演示一遍了。大侠想必听说过,江湖上有一门下作却十分好用的手艺,名叫易容。” “放屁!”又有人反驳了,“易容谁没见过,如此僵硬,多看两眼就能发现不妥的。那楚兰藉我等又不是没见过,那么一个大美人,怎么可能是个男人假扮的?” 沈望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向萧焕挤眉弄眼地道:“萧少侠啊,啊算了还是给你留点面子,韩姑娘,还记得第一次见在下的事吗?” 便是连岳澄的脸色都变了——到底不光彩,被人耍弄得团团转,任谁想起来也不会太愉快。 他当即大叫道:“你还好意思说!不就是个琉璃匣子吗,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七尺昂藏,也值得你扮成个小姑娘来骗?有本事你倒是真刀真枪地抢走啊!” 虽然说得并不十分清楚,但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脸色都十分微妙。 秋暝更是脸色一黑,忍不住咳了一声。 沈望舒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道:“也便是说,这世间其实是有可以以假乱真的易容术的。” “我们绿萝坊没有这门功夫!”绿萝坊主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