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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曾经怀疑自己能力不足、现在又哭喊着“求交易”的军部将领们究竟做何想法,尚不在陆忱的考虑范围内,他做事一向认真负责,何况涉及到大宗金钱交易、只会更用心,花费了整整一周时间才将第一台设备修缮完毕。 那艘星舰隶属于景郁的副手,迄今已经服役九年,所有者本身对于“亲密战友”的工作原理了解不深,只知道它的循环系统出了点问题,却不知道其他元件也已经老化,如果不及时送修,很可能在不久后的战斗中彻底报废。 陆忱对所学专业的热爱多于利益需求,他的心态十分平稳,权当自己在赚奶粉钱的同时巩固功课,因此十分好心地将这台设备的战损之处统统重做,虽然投入了比约定中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却没有指出这一点,而是按照原定的价格结算了余款。 直到交易完成后的一个月后,这位副手才从其他对武器了解颇深的战友口中了解到,年轻的机甲师为自己的心爱战舰付出了额外心血,他立刻对于“占了陆忱阁下的便宜”感到愧疚又感动,并立即亲自致电S级雄虫,诚恳邀请对方参加自家主办的宴会。 陆忱虽然相貌俊美凌厉,真实性格却并不像其他高阶雄虫一样高傲、冷僻,再加上这位将领先是十分聪明地表示欢迎携带家眷,又强烈暗示道“会有很多军部要员参加宴会”,他就更乐于带着同样供职于军部的雌君参加此类活动,方便叶泽与同僚多做接触。 宴会当日恰好也是幼崽们进入初等学院后正式上课的第一天,作为处处都想以身作则的好父亲,陆忱不想为孩子们灌输饮酒的不良生活习惯,于是礼貌婉拒了迎上前来为自己倒酒的多位陌生虫族。 他的手臂揽在叶泽腰间,另一只手从侍者所呈的托盘上先后取了两杯果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不喝?要我喂吗?” 身穿准将制服的军雌闻言有些窘迫,再次被雄主的美色所迷,没有发现对方仅是在进行暧昧的调侃,当即低声说道:“不敢麻烦您。” 说罢,他垂下眼睛,仰起脖颈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由于喝得过快还小小地咳嗽了一下,随后立刻十分机警地四下扫视一圈,似乎在确认是否有虫发现了自己的窘相。 陆忱被叶泽只在自己面前发作的傻乎乎萌了一脸,眼中笑意更浓:“刚看你明明渴得舔嘴唇还强装无事,现在喝得这么急,其他虫会认为是我苛待雌君。” 军雌本来神色平静,听到后半句话时却开始微微皱眉,等到雄主话音落地,立刻正色辟谣道:“他们胡说,您一直对我好极了。” 他的目光和灵魂一样忠诚而坦荡,被雌君全身心信任着的陆忱心中越发熨贴,但由于在公众场合不好太过亲密,只能含笑捏了捏叶泽的指尖。 举办宴会的主家恰好在这时带着一众家虫赶来,既敬佩又羡慕地说道:“您果然与雌君感情深厚。” 陆忱其实并不认识眼前的十几位陌生虫族,但他出于礼貌,依旧颔首谢过了对方的夸奖。 站在正中的雌虫与叶泽一样身穿样式相近的军部制服,具体装饰上却有细微的差异,他愣了一下,十分聪慧地察觉到了雄虫的尴尬处境,立即很是体贴地自我介绍道:“我是景郁上将的副官,也是请求您维修Y型战舰的那位客户。” “刚才有家事缠身,很抱歉这么迟才赶来与您见面,”雌虫顿了一下,真心实意地称赞道:“您不愧是最年轻的机甲大师,星舰如今甚至比刚离开生产线时还要流畅、敏捷。” 在这位口才颇好的军雌的带领和关照下,陆忱和叶泽在宴会厅中度过了一段相当愉快的时间。 大名鼎鼎的S级雄虫如今不只是机甲大师的弟子、更成了机甲大师本人,他仿佛一个行走的发光体,吸引着周围的虫族纷纷上前搭讪、试图在这位阁下面前混个脸熟。 ——大家都在军部供职,说不定哪天就会碰到战舰受损的窘境,提早打好关系总比临时请求的胜算更大。 军雌们想到此处,再度对被陆忱护在身前的直行军准将投去了隐晦的艳羡目光。 处在全场诸虫视线焦点处的叶泽此时无暇处理其他信息,他正面色冷峻地接听通讯,似乎有些惊讶和愤怒,与对方交谈了半晌才切段通话,对身边的雄主低声说道: “初等学院的教师要求我立刻到学校去,请您在此稍作等待,我没有喝酒,可以独自驾驶飞行器。” 面容俊美的雄虫毫不犹豫地纠正道:“我们一起去。” 方才还在与他们闲聊的景郁副官已经十分礼貌地转过头与他虫交谈,避免造成正在偷听S级雄虫谈话的误会,陆忱对他微微颔首,将雌君带到一旁,皱眉问道:“到底怎么了?是幼崽出了什么事吗?” 叶泽抿唇沉默了一瞬,视线难得有些慌乱地避开了雄主的目光,低声答道: “教师说小昀和小暻在学校里聚众打架、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现在被打伤的幼崽家长已经到了,只等我们把犯错的小虫领回家。” 陆忱心中猛地一沉,顿时将眉皱得更紧,虽然自己也十分担忧,却仍然反手攥住了雌君冰凉的指尖,柔声安抚道:“别担心,我们现在就跟主虫告别,一会儿立刻去学院。”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天上学就因为打架被请家长的两只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