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谁让郑老头偷偷带了老家的亲戚回家住呢，这下好了，一家人要绝户了。”瘦大婶边磕边叹惜道，好好的一家人就此散了。 落英从她们身边路过，临海的知府行动力不错，有情况的和疑似的一概抬出城。这下落英放心许多。 某天晚上，落英进了空间后，把船夫2人带进了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点了一盏黄豆大小光亮的煤油灯，落英穿了身男装，等待着他们醒来。 最近生物钟又调整回来了，她昏昏欲睡的靠着墙，想着小眯会。一不小心睡着了。 突然耳边有人声音洪亮的喊她道：“主人！” 落英一下被惊醒了。 谁？什么主人？ 点了煤油灯还是很昏暗的地下室里，就见面前2个人睁着4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落英内心崩溃的，心脏狂跳，太吓人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鬼片也不过如此。 下意识的回答：“我不是你们主人！” 本来换了男装想声音低沉点装男人的，结果被吓的什么都忘记了。 “你就是我的主人。”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 落英太懵逼了，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无奈之下，把2人又送回了城市空间。 后来经过一系列的询问和观察，两人有自己的记忆，也知道是哪里人，记忆停留在掉下河时，只是莫名其妙的认主了落英。对落英言听计从，其他的对他们没有影响。 可是小溪他们也在城市空间待过，为什么就没有这样，那么一就是时间问题，小溪他们只待了几天，二就是小溪和她血缘关系？ 十有八九就是这两个原因了。 我是10年后分割线。 “娘，我们回来了，” “饿了吧，饭马上好。” 10年里临海安全了，其他地方慢慢恢复正常，得力于当初临海知府的力挽狂澜，不仅保住了临海，还上书给皇帝，把临海的经验传授给了其他地区。 在征得他们同意后，第二年落英给了船夫父子100两银子，并且告诫船老大以后不要喝酒赌博，让他们回家去了。她内疚因为自己带他们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不然凭着两人的水性，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辽江府瘟疫严重，也不知道他们回家后，家人还在不在了，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们生离死别，就是自己的债了。 落英和小溪学会了马娘子的手艺，两人都能出师了，马娘子本来的手艺也算不得大家，只是个普通绣娘。后来又帮小溪找了个临海城手艺最好的绣娘，出了束脩正经拜了师。 她跟着小溪也学了会了绣娘的技艺，一份束脩两个人学，也是物有所值了。 落英也教了小溪好多现代做菜的手法，也算一门手艺了。 马娘子一家前年赎身出去了，后来落英只买了个30来岁的婆子住在倒座房看门。 落英迫于这个社会的封建枷锁，并没有出去闯荡江湖或者做生意，一是不觉得古代社会有什么好瞧的，二是手里不缺钱，也怕做生意影响儿女名声。 再说她本身就不是女强人的性格，这样安稳的过日子并不觉得无聊，甚至觉得挺好的，学了刺绣，而且这个刺绣学无止境，十年了她觉得绣得还不够好。 两个儿子一直在学堂学习。大江学习胜在勤能补拙，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几年前就成了童生，今年下场秀才。大河心思都在玩上，考童生考了3次才过。 “来，今天吃红烧rou，”落英给每人夹了一筷子。 大河有点心不在焉的，筷子戳着碗里的rou：“娘，我不想读书了，” “怎么突然就说不想读了呢。”落英疑惑道。 “就是不想读了！”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虽然这个社会万般皆下品 唯有读书高，但大河读不进去也没办法。“去做辽河边抗包的苦力，还是去村上种田，还是做街边的店小二每天点头哈腰迎来送往的？” “都不想做。”大河一脸菜色。 “你要是成不了秀才就只能做这些，顶天了去做个账房，每天算不完的帐。”落英吓他。 奈何他已经16了，吓不到了“才不会，我可以去私塾当夫子。”大河声音里带着些洋洋得意。 “私塾的夫子是夫子里最低等级的，如果你考中了秀才，就可以在临海的书馆当夫子了，如果只是童生，私塾还不一定要你。每年童生有那么多个，我们临海可不缺童生。你最多去村里的村塾当夫子”大江放下筷子也帮腔教育他。“而且你不想让娘过上好日子吗，娘每年绣那么多绣品出去卖，眼睛都要花了。你对得起娘吗”说到后来，大江有些生气，口气严厉起来。 “我不是，”大河急道，“我只是想早点赚钱，不想娘那么辛苦” 其实落英一点不辛苦，绣品只卖小部分，大部分都放空间了，还买了不少精美的绣品，衣服收藏在空间，绣花只是打发时间的：“娘怎样都没关系，如果你现在不去学堂了，那是不是前些年的努力都打水漂了？在坚持两三年考个秀才，得到的回报会更大，娘相信你可以的。家里你们不用担心，娘会安排好的。吃饭吧，饭都要冷了。” “嗯，”大河闷着声音回答。 晚上大河房间的灯亮了一夜。 自从那晚以后，大河学习态度端正了，所有的时间全部拿来看书背书上了，大江本来就喜欢读书，被大河影响也更加努力了。 落英瞧着他们努力的样子颇感欣慰，这次秋试后，不管他们中不中秀才，都要给小溪定下人家了。小溪14岁了，在这个时代要定亲了，不然好女婿都要被其他人抢走了。 快府试之前，府城陆续来了很多来考试的童生，在院子里都能听见那些学生路过时高谈阔论的声音。大江大河也日益紧张起来。书馆的夫子不建议大河去考，大河坚持要去试试看。 落英觉得无所谓，长长见识也好，反正不用跑远路，就在府城考试。 府试转眼就过了，一早落英就焦急的在院子里团团转，大河跑去看榜了，两人这次中不了秀才的话，又要等三年。 “娘，哥哥中了。”大河边跑边喊，喜形于色。 “你都是童生了，也要稳重点，那你呢？”落英听到中了秀才非常高兴。 “我没过。”大河表情一变，落寞起来。 “你还小呢，再说你哥哥比你大三岁，下回就是你考中秀才了。”落英也没空安慰他。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是有人来报信了，“大河把鞭炮拿出来点上，大江，等会街上邻居来了你也打声招呼。” 大江在旁边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容。 落英只和邻居苏秀才的娘子交好，苏秀才不在大江的上学的书馆教书，但离这边也不太远。一开始和苏娘子见面只是点头微笑，慢慢开始讲话，苏秀才平时要去书馆教学，苏夫人有时候在家无聊会带她女儿来找落英绣花或者聊聊天。 其他的邻居落英都是点头之交。大江在大门口稍微应付下就好，也不需要请人进院子。 最近几天大江的聚会比较多，能推的都推了。这天大江找落英说要办酒席请几位教过他的夫子。 “家里不方便请夫子上门，你去街上的酒店请吧，就去那个望江楼，”落英拿了20两银子给他。 “娘，我不打算去府学了。” 第24章 大江考上了秀才，下一步是去府学学习，然后在考举人。 “你不想考举人了吗？”落英之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觉得如果大江愿意考举人，就给他去学，最多资助他考3次，考不中的话就不要考了。大河考秀才也是一样。 钱落英是有的，但是不能养成他们啃老的习惯。 “嗯，我觉得考秀才对自己来说就很吃力，如果要考举人，花费数年时间还不一定能考上，我打算找个书馆或者私塾教书，觉得有把握了再去考。”大江的回答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 “也好，最近就找找看哪里有书馆需要请夫子的，你晚上提2瓶酒和点心去拜访下隔壁的苏秀才。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哪家书院缺人的消息”落英看着眼前的大儿子，虽然定居临海后吃的营养全面，还有时不时的灵桃汁喝着，但个子才到1米72这样，主要是基因问题，父母都不太高，能到172她觉得是桃汁的功劳。 大河和大江现在个子差不多，大河年纪小看样子还能窜一窜。 两人上学后不怎么晒太阳，还是白不了，正常的黄种人的肤色。不像马娘子家的马明，小小年纪就玉树临风。 “你也19了，现在不打算考举人的话，那你的亲事就要定下来了，你觉得苏秀才家的女儿怎么样。”落英还蛮喜欢苏秀才的女儿苏敏，平时和小溪说话都能说到一起，也不尖酸刻薄眼高于顶，人长得一般，胜在从小关屋子里皮肤挺白，鼻梁两侧稍有些雀斑，运动量小的关系人有点丰满，落英觉得人无完人嘛，胖些好生养，而且身材好呀，前凸后翘的。 大江脸红着支吾半天也不回答。 “你要是不喜欢娘找媒婆问问其他人家，不过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可以跟娘说下，是要漂亮的，还是性格直爽的，还是温婉可人的，要胖点还是瘦点的。”落英打趣大江道。 “娘！”大江脸更红了。 “你不回答那我就定别家姑娘了啊，苏敏15岁了，最近她娘在给她相看人家。”落英挺想苏敏嫁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和一个还没见过面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当然是选自己熟悉的。 两家经常有来往，大江也见过苏敏两回，只是打声招呼没有多说话。也比盲婚哑嫁的好。 “就敏儿meimei吧，”大江一听苏敏在相看人家就急了，面红耳赤的说。 “哎，那我明天就和苏娘子通通气，晚上你去苏秀才家的时候，东西带多点，”落英又掏了5两银子，“你现在就去街上买。” 当晚，落英考虑带什么东西去秀才家。 这些年落英换装后去当铺又卖了2000多两的银子的东西，陆续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在空间。 这些年吃穿不愁，落英就没太从空间往外拿东西，偶尔嘴馋了就去空间吃一顿。 小溪7岁后就搬去了西屋，落英进空间的时间变长了，偶尔也会在空间里睡觉，各种蔬菜加起来种了一两亩，稻子和小麦都是慢慢种慢慢收，不会让自己太累，就当做运动了。 看到一楼的化妆品，想着小溪14岁了，化妆品也需要准备起来。就算只能在家见小闺蜜，化妆完也开心啊。把口红加热慢慢融化，放入小小的扁扁的瓷瓶，经典的红豆沙色，正红色，嫩rou粉珊瑚色还有其他的不突兀的颜色各弄了一点，腮红捣碎了放进瓷瓶重新压紧。一只眉笔一只眼线笔都用砂纸磨去了外面的漆。 第二天带了1包奶糖，一包蒸蛋糕，到了苏秀才家，只当是平常的走动就没多拿东西。一阵寒暄后，落英切入正题：“敏儿最近在相看人家，有看中的吗？” 落英的话题戳到她的心窝子了，苏娘子顿时满脸愁容的抱怨，什么府衙衙役的儿子小小年纪一事无成整天游手好闲。望江楼家的儿子小小年纪通房好几个。其他人各方面条件太平常不出挑她也看不上。 落英听完有点信心了 “我家大江啊，最近不是考上秀才了，岁数也大了，也准备在相看人家”落英别有深意看了苏娘子一眼。苏娘子瞬间心领神会。 落英没等苏娘子想好怎么回答，就岔开了话题，这种事总要给别人背后商量的时间。重要的事情已经说了，没一会落英就告辞回家。 落英回屋拿了化妆品，把腮红换了一个古风的眼影、腮红、高光的混合盘，因为太喜欢了，非常想拿出来给小溪用，眼影盘材质是金属的，表面的花纹也是国风的。总体和这个朝代也算搭。 十来岁的女孩从不暴晒太阳，整天在屋里绣花，皮肤本就够白了，而且现在正是皮肤状态最好的年纪，落英就没拿粉底液，用瓷瓶装了一点粉饼重新压实。 小溪在屋里绣花，“溪，看看娘给你买了什么，” 小溪好奇看着落英拿过来的东西。。六种颜色的口红，混合眼影盘，粉饼和眉眼笔。 “这些是什么？”小溪好奇道，打开瓷瓶盖子，“是口脂吗，那这个是什么？”拿起蓝色外壳的眼影盘惊叹道：“真漂亮，太美了。” “马上你就知道了，我用的时候你看着，学会了以后自己化”落英会化妆得力于前世世界资讯的发达，哪个女孩没看过几个美妆视频啊。 她自己也偷偷的在出租屋里化过妆。 落英拿起眼影盘告诉小溪“这个非常贵重，你以后出嫁的时候放到嫁妆里，可别轻易送人或者给别人看到，这个是海外过来的货，里面的东西用完了，这个盒子还能卖钱。” 帮小溪上了一层粉均匀下肤色，化了眉眼，本来小溪眼睛不够大，眉毛又淡，好在肤色够白，整张脸还能算清秀。现在眼线和大地色眼影放大了眼睛，眉毛也出来了，60分的人现在有70分了，日常妆不适宜过浓，所以眼影只涂了淡淡的，削弱了上眼睑的肿胀感。 落英老早以前就给了小溪一面镜子，外面是铜的手持的款式，是在精品街一家卖杂货的店里看到的，他家应该同时在淘宝上有开店，店里有好多快递底单。店里主卖这种铜材质仿欧式的商品，那些花纹配色充满着异域风情，还有欧式的烟灰缸 、地球仪等，镜子就有长方形 、圆形，站立的、折叠的、手持的等等各种款式。 镜子在这个时代也是有的，只不过是舶来品比较贵。 小溪照了镜子，不敢相信，“娘，我的眼睛变大了，有神了！” “别着急，还没化好呢。” 落英把手洗干净擦干，用指腹涂了一点珊瑚色在小溪嘴上，这个颜色日常用不突兀，又在脸上拍了点腮红，稍微加了点高光，本来是个青葱生涩的女孩，现在鲜活娇俏起来，果然人靠衣装，哪怕天生丽质的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