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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就你那身板,就算给你远妖之血,你能承住吗?还是早点回去,母鸡弟弟还在等你呢。” 夜颜早些年就见过朱鹮和枳芜,他闹腾好斗,经常欺负朱鹮,每次枳芜都背地里耍手段阴他给朱鹮报仇,所以他一直记着,时刻防着枳芜。 果不其然,后面传来劲风,夜颜立刻侧身,指尖碰到一道灼烧的黑色符咒,他用妖气拧碎了。 蒙着眼睛的男子抬起头来,嗓音温和,“枳芜,是你朋友吗?” 枳芜面无表情瘫着一张脸,“有仇。” “不要跟他动手,先等谢含玉出来,进城要紧。” 枳芜“嗯”了一声。 蒙着眼睛的男子脸朝向夜颜身后轿子的方向,突然开口道,“里面的……公子,在下冒昧……不知可否问公子一事。” 夜颜暗暗惊讶这人居然能察觉到斩秽使的气息,他面上笑容没变,“我家大人知道的也并不多,阁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我……说不定我能替阁下解惑。” 正说着,轿子的车帘微微动了下,角落里戴斗篷的男子身影一闪而过,夜颜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对蒙着眼睛的男子道,“我家大人允了……你问便是。” 蒙着眼睛的男子,“我想向公子……寻一故人,公子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这个“他”也没有说是谁,只听蒙着眼睛的男子继续道,“我与他相识甚久,后来他离开我,三年前又突然消失……公子应当知道他在哪才是。” 枳芜依旧没什么表情,他只听从吩咐,别的一律不管。 轿中气息拂过来,微风在空中给出了答案,蒙着眼睛的男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多谢公子。” 夜颜看的摸不着头脑,朝轿子里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对枳芜道,“乌鸡弟弟,母鸡弟弟是不是也在城里?” 青色的妖火再次卷过来,夜颜用弯刀把妖火砍断,妖刃朝着枳芜转过去。 “许久不见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欠揍。” 城门口闪过一道红色的人影,枳芜视线直直的看过去,乌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夜颜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又“咻”地一下缩了回去。 谢含玉扫了一眼朱鹮,“丢人现眼。” 朱鹮跟在谢含玉的身后,咬牙道,“你懂个屁,有人把你关个上千年,你也会有阴影的。” 从朱鹮出来,枳芜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 夜颜隔着老远弯着桃花眼跟朱鹮扬了扬手,“母鸡弟弟——” 朱鹮暗自骂了一句,懒得搭理夜颜,“再叫你就别想进来了。” 谢含玉的目光在人群里巡视了一圈儿,扫了一眼边缘处的马车,眯了眯眼道,“听说斩秽使要见我?” “不是我家大人,是我——”夜颜,“殿下拦人是个什么意思,我跟我家大人也是奉旨前来有要务在身的,不宜耽误太久,殿下若是对太子殿下有意见,不应为难我们……” 谢含玉漆黑的眼眸扫过去,地上许多侍卫的鲜血还没干,他似笑非笑,“什么意思?你中伤我这么多人?又是个什么意思?” “侍卫拦着不让进去,我一时失手……”夜颜敷衍的借口还没说完,漫天的威压直接打了过来,把他震的胸口发麻,双膝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朱鹮扶着容修亦低声骂道,“摆谱为什么连我们也要一块儿针对。” 容修亦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主子开心就好。” 对面的枳芜和蒙着眼睛的男子丝毫不受影响,倒是枳芜的目光落在他握着容修亦的手上,眼珠子能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夜颜嗓间腥甜,桃花眼依旧弯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殿下未免太小气了些吧?几个侍卫而已……” 反正不是他们这边的人,死了便死了。 “几个侍卫而已?”谢含玉微微挑眉,手上微微一动,夜颜旁边的那把黑色的弯刀落进他手里。 闪着银光的刃尖对准夜颜的喉咙,谢含玉垂着眼眸看着他,“你在我这里,也不过是一只狼妖而已。” 杀了他,不费吹灰之力。 眼看着谢含玉的刀刃要直接落下来,朱鹮连忙开口阻拦,“谢含玉……别……” 话音没落,马车帘子扬起来,从里面飞出来一道刃尖,“嘭”地一声,撞的黑色弯刀一阵嗡鸣,谢含玉手里的弯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谢含玉看着马车的方向,目光幽深,指尖冒出来黑气把伤口覆盖住,没一会儿上面的伤口就愈合了。 “阁下一直躲在马车里是什么意思?不敢出来见人?” 夜颜被救了一命,犬牙在唇边磨了磨,闪身退后,守在了马车边上。 “我家大人尊颜高贵冷艳,当然不是随便能看的。” 他这话出来,在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除了枳芜还在一个劲地盯着朱鹮看,目光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谢含玉挑了下眉,唇角微勾,“斩秽使大人,不是想进城吗?不如到本座府上一坐?” 夜颜,“……”一群老色胚。 马车里时时没传来动静,夜颜在思索他家斩秽使要是和谢含玉打起来哪边会赢,便见马车里扔出来一道令牌。 魏凤临给的令牌,上面刻着苍劲有力的“斩秽”二字,令牌底下有海棠金纹,意思显然不言而喻。